第17章 十五两碎银。
转眼已经快要元宵节了，小聋子孤苦无依不会说话，一身衣裳还是捡到时白色的长袍。当初捡到他的时候白色的长袍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甚至乌黑过头。
压根看不出里头穿的是一件白色做工精细价格不菲的长袍。
和长袍一起的还有一个黑色珠子，很小但是很漂亮，纯乌黑色黑的发亮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吸引人。小螺随手收进了腰间胯篓里头，小聋子乖巧的不像话也不提及自己想要回家。
小螺看着在后院忙碌，种菜浇水的小聋子的背影有些出神。他的背影单薄但是有力在认真照料蔬菜瓜藤。
低头的时候长长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好看的眼眸，侧脸白皙棱角分明十分漂亮。
小螺觉得自己总不能一直叫他小聋子，况且元宵节快要到来了，恰好借此机会一起去镇上采买一些东西顺便买几件衣服给他。
看着小聋子忙完了一切，小螺倍感欣慰幸福。
偷偷溜到了厨房起锅烧油开的炒菜，小螺炒菜出了名的好吃，十里八村都是一绝找不出第二个比她好吃的人出来。
手艺精湛味道鲜美，特别是爆炒田螺，从田间刚刚捞上来洗干净泥土沙子，等它吐完了沙子，再一个个剪掉尾部就可以了。
再起锅烧油，油温八成热放入八角桂皮五香生抽盐和味精调味。爆炒至熟透了起锅就好了，她也没什么秘诀秘方，步骤都是一模一样的，手法香料也是，但是味道就是要比一般的人炒的好吃不少。
今天也不例外。
夏天田里田螺很多，小螺去捞了一大箩筐，准备弄个新鲜的吃法。因为小聋子吃不了太辣，他第一次吃爆辣田螺吃了几个就觉得太辣了，小螺端来酸梅汤给他漱漱口顺便解辣。
被辣到的小聋子看着少女纤细无骨，白皙如玉一般的手腕有些出神。愣了半晌接过了公鸡瓷碗，里头的酸梅汤是冰镇好的拿在手上还有凉凉的触感。
乌黑的汤汁散发阵阵令人开胃的酸味。
小聋子端起碗一饮而尽，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小螺觉得好笑，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少女的小声兀自响起清脆好似山泉涤荡人心神。
小螺也是那一次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捡到的小聋子吃不了辣椒。
可是一整晚红彤彤的辣椒不吃可惜了。
所以剩下的都是她这个厨子亲自吃完的。
小螺不太会照顾人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所以，比较倔强和不喜欢迎合别人，所以今后每次的饭菜都没有改变辣椒的喜好。
只是这次不同。
元宵节前后镇上举行了三年一度的灯谜大会，所以，那几天田螺和竹编卖的格外快，赚了不少的小螺无意间瞥见了一个衣庄里头的一剑红色褂子。
她第一眼就觉得十分适合她家的小聋子。
可惜一看就不会便宜，她特意江竹筐和背篓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巷子藏好。独身一人前去打听价钱，那展柜的看人下菜碟闻到少女身上的死鱼烂虾和一股淤泥腐臭味以及田螺的腥臭味不自觉皱眉一脸的厌恶。
但为了银子还是洋装在一边嗑瓜子。
看见少女身上的粗布麻衣，打了补丁的破旧泛白衣裳更是一脸的鄙夷嗤笑不加掩饰。
所幸的是小螺没有计较。
因为像他们这般人，被人嫌弃厌恶瞧不起是正常的。
那种阿谀奉承，点头哈腰，天生就不可能在小螺的身上出现。
好在她一心只想打听清楚那件红袍的价钱，厚着脸皮问道：“展柜，那件红袍和发带多少铜板。”展柜的一听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的笑了一下，还算美艳姿色尚在的脸上多出了嘲笑。
身姿婀娜步伐摇曳的走到了少女身前。
开口：“这件十两银子，发带是五个碎银。”末了补充一句一双狭长美艳的丹凤眼盯着这个打扮朴素一身粗布头上只有一条粗布发带和一根银螺簪子的女子神色有些晦涩：“你要？可不便宜，存够了钱再说吧。”
十五两碎银！！
不吃不喝一年也攒不够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
可是，这几年也有些积蓄了，小螺在内心盘算了一下攒下的银子。
昂起头信誓旦旦的开口：“我要了！”展柜的有些惊愕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这回却不带多少嘲笑，只是觉得好笑笑起来她的脸上还算温和姿色尚佳的脸多了柔和
声音带着淡淡调戏:“是吗？可不要吹牛皮。”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螺截胡在了口中，小螺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模样令人一瞬间有些真的相信了她的言辞。
少女声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是的！十五两碎银，元宵节当天我来，你是我预留，这是定金。”说完似乎是怕掌柜的不信，也深知做人不可空口说白话，从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绑着绳结的靛蓝色钱袋子。
从里头迫不及待拿出了一大堆铜板。
掌柜的在这里开衣庄这么久了，也算是见多识广，只是当少女掏出近几十个铜币的时候还是愣了一瞬。
小螺手心全是满满当当风铜板，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塞在手心牢牢抓着一个也没有落下。
见掌柜的不肯接过以为是不够，又急忙补充：“不够还有。”说完走到了柜台将手里铜板扔到了柜台上，又从里头掏出了约莫几十个扔到柜台了里头。
掌柜的使眼色账房很快蹲下身捡起了铜币，仔细数了一共七十三个铜板。
距离十五两还是差了许多，掌柜的却不见拒绝意思，定金的话勉勉强强算是达标了所以特意拿了记事本记下了这次交易注明了定金数目时日和什么时候来取。
看着掌柜的写好了，写的明明白白没有纰漏小螺才安心回家了。
眼见距离元宵节不过三天功夫，自己已经存够了银子，这几天存了十两加上自己一些拿了一些自家母鸡的土鸡蛋和蔬菜已经够了银两。
只等元宵节镇子买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