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激活
瓷砖的寒意透过夏季校服渗进脊椎，混合着尿骚味的水珠从发梢滴落。王昊掐着他脖子的手掌纹着骷髅刺青，那是上周刚在城南黑市做的——据说用特殊药水处理过，连金属探测仪都查不出来。
“转校生就该学会低头。“王昊的犬齿在逆光中泛黄，“昨天让你带的'贡品'呢？“
林深能感觉到肋骨在对方膝盖压迫下发出悲鸣。他盯着瓷砖缝隙里蠕动的蟑螂，突然想起医院缴费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母亲化疗后的呕吐物气味和此刻的厕所异味重叠，胃袋猛地抽搐。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维度投影系统开始载入」
视网膜上炸开幽蓝光幕的瞬间，王昊的拳头正朝太阳穴袭来。林深本能地偏头，却发现世界突然陷入诡异的慢动作。他能看清拳锋上每根汗毛的颤动轨迹，能捕捉到飞溅水珠表面折射的七彩光晕。
“操！“王昊的咒骂像经过降频处理。林深发现自己已经攥住对方手腕，五指自动锁住某个奇异穴位。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新手任务完成：教训校园恶霸（1/3）」
「奖励：基础体质强化（疼痛耐受力+300%，肌肉爆发力+200%）」
「特殊道具解锁：因果律修正贴纸（剩余使用次数3/3）」
林深看着瘫坐在小便池旁惨叫的三人组，低头凝视自己微微发烫的掌心。王昊脱臼的手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淤肿，而系统光幕上突然弹出倒计时——23:59:59。
「限时任务：在24小时内花光100万（资金已到账）」
「失败惩罚：随机消除一项身体器官」
潮湿的穿堂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走廊，远处传来第三节上课铃。林深扯了扯被撕破的衣领，转身时瞥见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瞳里，有银河状的幽蓝光粒在流转。
ATM机的蓝光映在林深苍白的脸上。当他第三次数完余额显示的七个零时，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手机震动适时响起，某网贷平台的催债短信还在不断弹出——就在三天前，他刚被这家公司列入征信黑名单。
「建议宿主优先处理因果律道具」
系统光幕突然覆盖整个取款机界面，半透明的贴纸图标正在高频闪烁。林深这才注意到屏幕角落的股市行情，某个名为“天穹生物“的医药股K线图正呈现诡异的垂直上升。
“先生需要办理业务吗？“银行大堂经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修剪精致的眉毛微微挑起。她胸牌上“苏妍“二字在暖光灯下泛着金粉，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以特定频率交叠——这是华尔街培训手册里记载的微表情诱导技巧。
林深突然按住太阳穴。强化后的视觉让他看清对方耳蜗里藏着的微型耳麦，电磁波特有的蜂鸣声正以摩尔斯电码的节奏震动。当他转身时，苏妍涂着珊瑚色唇膏的嘴角正对着监控摄像头比出口型：确认觉醒者。
「检测到量子纠缠信号，建议消耗1次因果律修正」
潮湿的穿堂风突然灌入大厅。林深装作踉跄扶住金属座椅，袖口里的贴纸顺势粘在椅背。当苏妍伸手搀扶时，她脖颈后的仿生皮肤突然浮现蛛网状裂纹，露出底下闪着冷光的金属颈椎。
“感谢您选择星辉银行。“机械合成的甜美声线出现0.3秒延迟。林深看着座椅上逐渐汽化的贴纸，终于明白系统提示的“修正“意味着什么——这个看似普通的银行大厅，正在被改写成符合“普通高中生认知“的现实。
当旋转门将寒风与梧桐叶卷进室内时，林深已经冲上街道。强化后的听觉捕捉到身后传来的电子杂音：“认知污染清除失败...建议启动B计划...“
「特别提示：距离任务截止还剩19小时42分」
霓虹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林深望着橱窗里标价六位数的腕表，突然想起系统任务的荒诞性——当他试图扫码支付时，所有收款码都会自动失效；当他冲向售楼处，经理会突然接到“房源已售罄“的电话；甚至连网约车司机都会在他上车的瞬间宣布交接班。
“这是资金诅咒。“第七次被珠宝店拒收后，林深瘫坐在商场中庭的喷泉旁。强化体质让他能清晰看见百米外广告屏上的股票代码，天穹生物的LOGO正在无数光点中扭曲成DNA螺旋的形状。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经纬度坐标，附件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前，防护服胸牌上的名字让林深瞳孔骤缩：林雪梅，正是他昏迷中的母亲。
「警告！宿主心率超过危险阈值」
「强制启动应急方案：因果律修正剩余次数2/3」
视网膜炸开的蓝光中，世界突然被解构成像素矩阵。林深看见自己的百万余额化作金色溪流，正沿着无形的数据链路涌向某个深渊巨口。当他本能地伸手阻拦时，指尖突然触到十五年前的记忆残片：
消毒水气味刺鼻的产房，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举起紫色针剂。手术台旁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着产妇姓名——那分明是此刻ICU病房里相同的机器型号。
“原来从出生开始...“林深在数据洪流中握紧拳头，强化后的神经突触正在建立惊人的关联，“我就是他们的实验品？“
「修正完成」
现实重新拼合的瞬间，林深发现自己站在私立医院收费处。护士机械地递来缴费凭证，电子屏显示刚刚有人匿名支付了百万医疗费。手机同时收到短信：【因果律合理化完成，任务剩余金额：0】
「新手阶段结束，正式任务链解锁」
「全球觉醒者数据库载入中...」
「检测到匹配度99.9%的宿敌信号：普罗米修斯之子已苏醒」
远处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林深转头看向住院部大楼，强化视觉穿透十二层楼板，清楚看见母亲病房外，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他们的血肉像高温蜡像般滴落，露出包裹在仿生皮肤下的猩红机械骨架，电子眼锁定着病房内的生命维持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