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法术优化面板
【永夜森林】
“你就不能走快点么？我们最好能在太阳下山前找到星灵草。”路易啪地合上怀表，侧头朝身后的灰袍男子嘟哝道。
巴萨泽嗤笑一声：“太阳？呵，能从住在这破森林里的人嘴中听到这个词，还真是稀罕。”
路易无奈地抬起头，虽是正午，头顶上却是层层叠叠的黑雾，翻滚涌动，深邃而幽暗。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确实再也没有见过太阳了。
唯有幽萤虫发出点点绿光，漂浮在空中，为他的视野提供依稀的指引。
路易紧了紧兜帽，想要加快赶路的速度，脚下却被狠狠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向前倾斜，踉跄了几步。
幸好他一把扶住了身周的树木，才避免摔倒。
“哈哈……”巴萨泽在他身后发出轻蔑的笑声：
“这一带到处都是裸露的树根，小雏鸡，你最好放个舞光术，免得摔个狗啃泥。”
“为什么不是你放？该死！我可是花了一整年的积蓄雇的你！”
“别抱怨了，我闭着眼睛都能在这里跳舞，还需要那种累赘？”
“你……”路易虽然恼怒，但也只能硬生生地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永夜森林有不少魔物对二等学徒的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正是如此，他才不得不委托三等学徒的巴萨泽保护自己。
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任何争辩都是徒劳的。
“Fiat Lux!（要有光）”
佶屈聱牙的单词从路易的嘴中迸出，四团火炬般耀眼的白光骤然浮现在他头顶，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地面上拱出的树根盘根错节，清晰可见。
路易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如绊绳一般的树根，试探着问道：“你对这一带似乎很熟悉？经常来？”
“比你对自己的鸡窝更熟悉。”
“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谁还记得，”巴萨泽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但是是跟一个美人。”
“苏菲·安瑞尔？”
巴萨泽略有些意外：“你认识她？”
“我怎么听说她死在任务里了。”
“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阴影议会中，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巴萨泽咧嘴笑道：
“就好像这一次任务，我们中有个人没回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样，你说是吧？”
路易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忍不住一阵哆嗦：“苏菲·安瑞尔该不会就是死在和你的任务中的吧？”
巴萨泽嘴上依旧带着笑意：“我们遇到了死亡骑士，该死的，幸亏我跑得快，但她的腿短。”
路易没有接话，只是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阵，周围的幽萤虫受到舞光术的吸引，纷纷汇聚而来，在空中交织成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绿色丝带，为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诡异的美感。
路易忽然停下脚步，冷不丁地转身，“死亡骑士？我怎么听教授《魔物学》的老师说只有在午夜才会出没？”
巴萨泽脚步一顿，原本懒散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在质疑我？”
白绿交加的光芒将巴萨泽的脸庞照的狰狞可怖。
路易赶紧把双手缩在胸前：
“哦，不不不，巴萨泽大人，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个知识点，想向您请教罢了。毕竟谁也不想在出任务的时候遇上这种夺命的怪物啊。”
巴萨泽脸色稍霁：“当时我们迷了路，一不小心就晃荡到了午夜。”
路易转回身去，重新迈开了脚步。
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懊恼的说：
“噢！见鬼！我忘带白磷粉了！恐怕我们要重新折回去一趟了！”
采摘星灵草之前，需要先撒上白磷粉，才能保持它的灵性。
“嘁，”巴萨泽不满地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小布袋，“这里有，你该庆幸那两颗魔晶花得很值！”
路易松了一口气，“能委托到您真是幸运！话说我们快到了吧？”
巴萨泽不耐烦地指了指前方：“就在那里。”
这时，路易话锋突然一转：“你刚说迷路？可你不是对这里很熟悉吗？”
巴萨泽双眉皱起，停下了脚步，从腰间抽出乌黑色的短杖，看向路易的眼神像在看待宰的羔羊：
“嚯嚯，小雏鸡，你成功惹到了我了，你完了。”
这一次路易却丝毫没有被巴萨泽的威胁吓倒，继续问道：
“所以是你杀了苏菲？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苏菲并不富裕，手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冒险杀死她也要抢过来的魔法物品吧？”
巴萨泽狞笑起来：“她死的原因和你一样，喜欢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
“我为什么要回答死人的问题？”巴萨泽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
“二等学徒确实不可能赢过你。”路易勾起狡黠的笑容：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个幻象？”
“幻象？哈哈，朋友，在你去地狱的路上，唯一值得你自豪的，就是在死前成功逗笑了我。”巴萨泽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学徒能够释放的只有次等幻影术，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能够对话的次等幻影！再见了！”
他举起手中的短杖：“Acido！（酸！）”
一团墨绿色的液体从巴萨泽的短杖顶端喷射而出，朝着路易的面门疾射而去。
但是，酸液并没有如预期般击中路易，反而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路易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如同水中倒影般扭曲晃动。
巴萨泽的脸色瞬间僵硬，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
竟然真的是幻象？
“Ventus!（风！）”
一个清晰的吟唱声从巴萨泽身后传来，紧接着，数道凌厉的风刃呼啸而出，朝着巴萨泽袭去。
巴萨泽闷哼一声，风刃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但三等学徒的生命力远比二等学徒强大，这点伤势虽然疼痛，但却并不致命。
“卑鄙的虫子！”巴萨泽暴怒，他捂着伤口，表情如同厉鬼：
“我要把你切片，钉在我的实验室里，好好研究你幻影术的秘密。
“Dolor!（痛苦！）”
他朝着风刃飞来的方向，猛地挥动短杖，一颗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魔能球呼啸而出。
耀眼的绿色光芒瞬间吞没了那片区域，粗壮的树木被炸得粉碎，地面上留下一片焦黑。
路易狼狈地从树丛中滚出，顾不得身上的擦伤，立刻发动了反击：“Glacies!(冰)”
一道洁白的寒冰射线直指巴萨泽。
然而，三等学徒有着施法速度的优势，他几乎在同时发动了防御法术：
“Terra!(大地)”
厚实的土黄色盾牌凭空出现，将寒冰射线尽数挡下。
泥土表面迅速凝起一层冰霜，却无法撼动盾牌分毫。
“哈哈，就这点本事吗？”巴萨泽嘲讽道，“二等学徒，你的法力应该要见底了吧？战斗结束了！”
他疾跑起来，快速拉近与路易的距离，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指尖闪烁着危险的电光：
“Ful……”
他打算贴脸施展电爪术，不再给这个狡猾的敌人任何逃脱的机会！
然而！
路易“啪”地打响响指，舞光术的四个光球忽然快速聚拢到了巴萨泽眼前！
“噢！见鬼！”
强烈的光芒刺痛了巴萨泽的双眼，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眼睛，被打断了施法。
抓住机会，路易毫不犹豫地将法杖指向了巴萨泽腰间的布袋：
“Ignis!(火焰)”
轰！
伴随一声巨响，橘红色的火焰瞬间爆发，将幽暗的永夜森林照得宛如白昼。
炽热的火浪席卷开来，路易顺势向后连续翻滚。
“啊！”巴萨泽撕心裂肺地惨叫，整个人在地上打起滚来。
但是白磷粉燃烧引起的火焰根本无法熄灭，只是越烧越旺。
路易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语气冰冷：“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杀苏菲的原因，我不介意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你杀了我，特兰导师是不会放过你的……”巴萨泽的声音嘶哑。
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但是巴萨泽逐渐停止了挣扎。
路易眼前忽然弹出了半虚幻的面板：
【检测到成功击杀敌人】
【已获得越级击杀熟练度奖励】
【火焰箭Lv1 78/100 -->火焰箭Lv2 3/100】
【火焰箭已升级，已解锁新的优化节点。】
……
面板中的内容改变，在他眼前出现了如蛛网般蔓延开去的节点。
这是他穿越自带的金手指，在法术升级之后，能够自由地优化法术。
点亮不同的优化节点能够带来不同的效果，并解锁后续的优化方向。
比如当下，火焰箭一共有四个优化节点可供他选择：
【贯穿】：火焰箭可以穿透施法对象，但消耗更多法力。
【迅捷】：增加火焰箭的施法速度。
【燃烬】：火焰箭在击中目标后，烈焰将持续灼烧，变得难以熄灭。
【强袭】：提高火焰箭的极限距离，并增加伤害。
刚才的次等幻影术能够制造声音，也正是法术优化系统的杰作。
路易略做思考，点亮了【迅捷】的节点。
经验告诉他，在巫师之间的对决中，施法速度往往是胜负的关键。
由先手带来的优势会随着战斗被逐渐放大，最后往往能够决定生死。
等到火焰彻底熄灭，他才走近巴萨泽。
整具尸体蜷缩成一团，被烧的面目全非，空气中满是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巴萨泽随身携带的材料、药水也已经几乎被烧毁，无法使用。
一顿搜索之后，路易找到了五颗下等魔晶，和一枚奇特的金属徽章。
抹去徽章表面的焦黑，他看到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乌鸦，口中衔着一柄断裂的利剑。
眯着眼打量了一会，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图案后，他才将徽章收了起来。
“苏菲，愿你安息……”
祈祷一阵后，又将巴萨泽的尸体彻底处理干净，路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