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课
开学的日子在忐忑与期待中来临，于苍看着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新校服，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迈进了白鸽中学的大门。
校园里热闹非凡，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愉快的氛围让人心情大好。槐花竞相绽放，散发着阵阵芬芳，在为这新学期的开始而欢呼。于苍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试图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却又在不经意间被周围陌生的环境所吸引。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碎影。于苍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心中既紧张又期待。走到上次的教室“高一四班”，坐满了陌生的面孔，黑板上方投影着座位表，于苍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同桌的名字叫“李士轩”，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和于苍互相介绍。
二人互相简单了解彼此，忽然被后面较大的讨论声吸引，双双转过头去。
“你家好有钱啊。”一名女生对一个人说。
“钱什么的都不重要，”那个人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看样子价值不菲，“主要是家里忙，都没人陪我，要钱也没什么用。”于苍看了看座位表，那里对应着名字“任衍”。
“真够装的。”李士轩小声的吐槽。
“他说的有一半是和他想法一样的。”于苍转过头。
“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李士轩眨了两下眼。
“我猜的。”于苍笑了起来，“哈哈，其他说的话全都违心。”
李士轩看着他摆弄自己的项链，又摸了摸自己衣服上名牌的标志，一个女生注意到他桌子上有一个小袋子，立马询问里面是什么。“额…。”任衍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愣住了。“是给我们的吗？”女生两眼放光。
“当然了……”看着女生高兴的样子，任衍改为略带得意的笑容。
“枪打出头鸟，你就看着吧。”
这时，清脆的上课铃响起，全班安静了下来，一名老师慢步进入了教室，面容和蔼，头顶有一半被白发占据，带着眼镜留着胡子，皱纹却没有那么多。
“是四班吗？”老师转头看着门牌，“哦！还好没看错。”老师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叶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教数学，叫我叶老师！”老师笑了笑，“这一节课不讲课，大家都饿了吧！”
同学们疑惑的看着老师。
“饿着怎么认识新朋友呢？“叶朴忽然从讲台底下拎出鼓囊囊的袋子，掏出几包零食放在桌子上，再将手伸入袋子，突然停住了。同学们看着他的手，目不转睛。“
此时一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把同学的目光吸引过去。于苍看到后有些兴奋，“封老师…”李士轩询问，“你认识他吗？”
“我的东西刚才落教室了，谁见到了？”封冕看到了叶朴，“哦哦对了，叶老师，您又偷吃我放桌子上的巧克力了？”封冕倚着门框，指尖转着一串钥匙，袖口有着明显的灰尘。他说话时目光掠过教室后排，在于苍身上稍作停留。叶朴的手还卡在零食袋里：“天地良心，这回不是我。”他突然从袋子里掏掏出一块黑可可，“不过既然来了，要不要...”
话未说完，封冕突然盯着任衍。他脖颈间的银链轻晃，手中拿着小袋子，做着要给旁边女同学的动作。
叶朴看到了他们，顿时明白了什么，“哎呀，这不是封老师老家带来的酸菜萝卜嘛。”全班哄堂大笑，任衍的脸色特别难看，强行压住心里的不忿，“哦哦，可能是我拿错了……”然后又僵硬地摆弄着自己的表。
封冕拿走了袋子，和叶朴使了个眼神后离开。
“……这资料也不像酸菜萝卜吧。”封冕打开袋子，走在办公室的路上，“叶朴也真是的……”看着“新世界”的有关资料，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房东办事挺效率，不过放的太早了，差点被学生们看到。”
此时叶朴老师把零食分发下去，李士轩看着任衍不停地做小动作来缓解尴尬，憋笑憋的肩膀发抖，此时一名女生把零食发给了于苍，“你们二人的。”女孩转眼看着叶朴，不怀好意地向二人笑了笑，接着把零食发给后面的同学。
叶朴看着零食发完，忽然将整条手臂探进布袋深处，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当沾着粉笔灰的手指抽出时，竟捏着支激光笔。“没想到吧？“红点跃上任衍，“此激光深谙正态分布原理——比高价值物品更能吸引关注度峰值。“
哄笑声中，老教师突然按下激光笔侧键，绿色的光束照射在校徽上“不过真正的正态曲线在这里。“任衍完全乱了阵脚。
此时下课铃响了，学生们纷纷涌出教室，“得救了…”任衍跑到厕所反复地洗脸，想恢复一下最开始的状态，回到教室才发现第二节课已经开始上了，黑板上写着“秦老师语文”，讲台前的女老师盯着任衍，全班跟随着老师的眼神全都看向他，任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片刻，老师提出第二天要举行一个辩论赛，论题是“外表重要/内在重要”，全班炸开了锅。
“肯定是内在重要啊，小学都教了要提升内在。”
“没有好的外表谁会关注你的内在…”
“……”
老师看着讨论激烈，便宣布接下来自由讨论。
李士轩认为内在比较重要，和后面的二人讨论激烈。于苍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临近下课，老师开始分正方反方，李士轩和任衍加入反方，而于苍因为不知道选哪个，被分到了正方。
“坏了，这辩题支持内在的肯定很多……”
吃晚饭的时候，于苍沉默不语，李士轩看出了于苍的顾虑，安慰道“只是一场辩论而已，老师也是为了让我们快速互相认识，平常心就行了。”看着李士轩憨厚的样子，不免让于苍想起了小涛。
“嗯，好的！”于苍露出了笑容。
晚自习时，于苍前往了二楼办公室。
“敛”此时把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闭着眼睛在慢慢地晃悠。
“封老师…”于苍小声的说。
“嗯，我一直在等你。”“敛”缓慢睁开眼睛，示意把门关上，“什么事？”
（于苍给他讲述了辩论赛的事。）
“有趣，你是正方，支持外表，对吗。”
于苍点了点头。
“好的，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思路，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敛”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
“你多关注一下语文老师的言语，我想看看她教的怎么样。”
“哦哦好的，我还以为有啥事呢。”
整个晚自习同学都没见于苍的身影，直到李士轩在宿舍看到他睡着了，悄悄地给他盖上没有盖好的被子，慢慢洗漱完在于苍上铺躺下，另外两个舍友小声讨论着任衍，李士轩听着他们尖锐的言辞，偷偷地笑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