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垃圾真好吃

高天在废弃仓库的角落里蜷缩了一夜。每次闭上眼睛，猎犬那机械红瞳的影像就会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惊醒。到了黎明时分，他的肩膀不再剧痛，但神经接口处仍传来隐隐的刺痛，像是电流在皮肤下流动。

他抬起手，观察皮肤下那些几乎看不见的蓝色纹路。这是什么神仙设定？我是穿越成赛博朋克版的雷神了？还是钢铁侠和电子人的私生子？高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尝试调动那种奇异的能量，但只感到一阵疲惫的空虚。

饿了...他揉了揉肚子，不确定是真的饿了还是他的胃在抗议。难道要去啃电线？舔电池？还是直接抱着变电箱喊'爸爸'？

他小心地站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然后走到仓库的窗边，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向外张望。废弃工业区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荒凉，锈迹斑斑的钢铁结构如同远古生物的骨架。

数据墓场，东边200公里...高天回想着陈锋的信息。好家伙，直接给我整个主线任务，也不说怎么去。我是开什么车？数据摩托还是信息高速公路？

他谨慎地离开仓库，沿着废弃的铁轨前行。走了约半小时，终于看到远处有一座低矮的建筑，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烟。那是一座老式的加工厂，看起来仍在运营，但规模很小。

高天正准备绕过这里继续前行，突然感到一阵奇异的吸引力。他的神经接口开始微微发热，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变得更加明显。

这感觉...高天惊讶地发现自己被那些堆积如山的废弃电子设备所吸引。看到一堆电子垃圾就跟看到烤全羊似的？我这是要成为垃圾佬始祖啊！

他躲在一堆废弃金属后面，观察着工人们的活动。等到工人们转移到另一边，高天迅速溜到废弃电子设备堆旁。他伸出手，轻触一台破损的服务器，神经接口立即发出微弱的蓝光。

好吧，开动...高天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尝试与服务器建立连接。希望不会吃出肠胃炎。

服务器中残留的微弱电流和数据碎片开始向他流动，被吸收进体内。这感觉既陌生又奇妙，就像在喝一杯奇怪的电子饮料。

嗯...有点像喝了过期的能量饮料，高天评价道，带着一股陈旧的Windows XP味道，还混着IE浏览器的酸味。

但这个过程太慢了，而且这台服务器中的“能量“很快就被吸收殆尽。高天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堆更新的设备上——那些看起来是最近才报废的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

啊，这才是美食区！高天悄悄移动过去，伸出双手同时连接多台设备。这次，能量流动得更快、更强烈。卧槽！这感觉就像同时喝了十杯特浓咖啡外加五罐怪兽！我感觉我能打十个！

正当高天沉浸在“美食“中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嘿！你在那里干什么？“

高天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名工人正向他走来，手中拿着一根金属棍。他迅速站起身，准备逃跑，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和脸颊上的蓝色纹路正在明亮地闪烁，在晨光中清晰可见。

完了完了，这下暴露了，高天心想，这蓝光也太明显了，跟蓝牙音箱似的，就差点音乐了。

“呃...我在检查这些设备的...回收价值？“高天试图编造一个借口，但他的脸和手臂上闪烁的蓝色纹路显然不是什么常见现象。

工人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高天：“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我是你爸爸！高天心里吐槽，但表面上还是得想个靠谱的借口。“我是...呃...新型环保回收机器人的人体测试版？“

出乎意料的是，看到蓝光若隐若现，工人的表情从警惕变成了某种近乎敬畏的神情：“你是比特猎手？“

高天愣住了。比特猎手？听起来像是某种高端职业。

“比特猎手！“工人激动地低声说道，“能够直接与电子系统交互的人！我以为那只是都市传说！“

好家伙，我这是遇到粉丝了？高天心想，那就顺势演下去吧。

“哦，对！没错！“高天立刻顺着对方的话说，“我就是...那个...比特猎手！专业的那种！“

专业比特猎手，在线吃垃圾，精通各种电子废品品鉴，熟悉Windows 95到Windows 11所有蓝屏代码。

工人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叫老周，是这个回收站的负责人。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高天跟着老周来到一个小型办公室。老周关上门，拉上窗帘，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型设备，看起来像是自制的信号干扰器。他启动设备，确保没有人能监听他们的对话。

“你是从哪里来的？“老周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我以为比特猎手只存在于传说中。“

从哪来？从肚子里来的。高天心里吐槽，但表面上保持着谨慎。“我不太确定什么比特猎手。昨天晚上我才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我只知道我需要能量，而这些废弃设备似乎能提供。“

老周点点头，若有所思：“比特猎手是能够直接与电子系统交互的人，他们可以吸收和操控数据能量。传说中，在主脑刚刚上线的那段混乱时期，出现过几个这样的人。但后来他们都消失了，有人说他们被主脑捕获了，也有人说他们逃到了网络之外。“

所以我是？赛博修仙流？数据筑基期？高天暗自思忖，下一步是不是要结丹化婴，飞升成为比特真仙？

“你怎么知道这些？“高天问道。

老周苦笑：“我曾经是新京科技大学的教授，研究人机接口技术。那是在主脑全面接管之前。后来...政策变了，像我这样的老古董被边缘化了。现在我在这里回收电子垃圾，勉强维持生计。“

他走到一个看似普通的金属柜前，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柜门打开，露出里面的秘密空间。那里放着一些老旧但保养良好的设备，还有几本纸质笔记本。

“这些是我多年的研究资料。“老周说道，取出一个小型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便携式电源。“这个应该对你有用。它是一个能量转换器，可以将普通电力转化为更纯净的形式。“

这是给我发装备了？还差一把电磁光剑，最好告诉我我爹是达斯维达？

高天接过装置，立刻感到一种亲切的吸引力。他的神经接口自动与之建立连接，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变得更加明亮。

“谢谢。“高天真诚地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帮我？“

老周的眼神变得深远：“好久没碰到比特猎人了，你的出现可能意味着什么。“他停顿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这剧情发展得也太快了吧？高天想，我是不是该问问有没有新手村任务，先刷点经验再说？

高天犹豫了一下，决定冒险相信这个人：“数据墓场。我需要找一个叫陈教授的人。“

老周的表情变得严肃：“陈明远教授？火种计划的创始人？“

好家伙，这就是主线任务NPC了？高天惊讶地看着老周：“你认识他？“

“认识是谈不上，但我知道他。“老周低声道，“他是人工智能伦理学的先驱，也是主脑早期设计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后来他公开反对主脑的扩权，被驱逐出团队。传言说他带着一些核心技术逃走了，主脑一直在寻找他。“

这不就是反派BOSS的前任CTO吗？高天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他躲在数据墓场？“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是个合理的藏身之处。“老周点点头，“数据墓场是主脑监控网络的最大盲区之一，那里聚集着各种不愿被系统同化的人：网络游侠、代码猎人、自由编译者...“

听起来像是赛博朋克版的武林盟会，高天想，我这是要去拜师学艺了？

老周走到一个抽屉前，取出一张手绘地图：“这是去数据墓场的路线，避开了主要的监控点和检查站。“他又拿出一套朴素的工作服和一顶帽子，“穿上这个，会让你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维修工。“

这套装备加10点伪装，-5点魅力，高天心想，不过比起被抓住好多了。

高天接过衣物和地图，感激地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不用谢我。“老周微笑道，“只要记得，如果你真的能改变什么，别忘了我们这些还在挣扎的普通人。“

这台词也太中二了，高天想，那我去拯救世界'？

老周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些食物、水和基本生活用品：“这些应该够你用几天的。记住，一旦离开这个区域，你就会重新进入主脑的监控范围。保持低调，别引起注意。“

高天换上工作服，戴上帽子，将能量转换器和其他物品放入背包。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普通的维修工形象，完美的伪装。

“还有最后一件事。“老周说道，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手表，“这是我改装的。它可以检测附近的监控设备和信号，会提前警告你危险。“

这装备也太齐全了，高天心想，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任务没触发？

“二十年前，我见过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他也有能力与系统直接交互。主脑派出了猎犬，抓走了他。从那以后，我一直在等待，希望能再次见到比特猎手。“

“我会小心的。“高天承诺道，准备离开。

老周点点头：“记住，数据墓场的入口有守卫。告诉他们'芝麻开门'，他们会让你进去。“

这口令等于没有，是手机锁屏的z。

高天离开办公室，按照地图指引，向东方向出发。他的神经接口现在感觉好多了，能量转换器提供了稳定的能量供应，让他不必依赖吸收废弃设备的能量。

比特猎手高天的冒险正式开始，他想，从电子垃圾回收站到数据墓场，希望不会半路遇到什么赛博僵尸或数字魔兽。

高天按照地图指引，沿着废弃的铁路线向东行进。这条路线避开了主要的监控区域，穿过一片被遗弃的工业区。阳光渐渐变得强烈，但工作服的帽子为他提供了一些遮挡。

这地图画得也太简陋了，高天看着手中的纸张想道，连谷歌地图最初的测试版都比这强。往东走？东边那么大，具体是哪啊？

走了约两小时后，高天来到一个废弃的火车站。站台已经破败不堪，但旁边停着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和摩托车。几个穿着各式各样破旧衣服的人正在车辆周围忙碌，看起来像是某种地下交易市场。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瘦高男人注意到了高天，向他走来：“喂，新面孔！你是来交易还是需要搭车？“

高天警惕地看着他：“可能...需要搭车？“

胡子男笑了：“那你来对地方了。我是铁道，这里的交通负责人。去哪儿？“

铁道？这名字取得也太直白了，高天想，下一个是不是叫公路或者航空？

“我需要去...数据墓场。“高天小心地说。

铁道的表情变得严肃：“数据墓场不是观光地，朋友。你有什么业务？“

该死，需要任务凭证，高天想，老周没告诉我这一步啊。“一个叫老周的人，在回收站工作。“高天回答，“他给了我这个。“高天出示了能量转换器。

铁道看到转换器，眼睛亮了起来：“老周的作品！这老家伙还活着啊。“他的态度明显友善了许多，“好吧，我可以带你一程，但不是免费的。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糟了，没带钱啊，高天急中生智，或许我的新能力能派上用场？

“我可以...修理电子设备。“高天提议，“我注意到你的那辆越野车似乎有些电路问题。“

铁道惊讶地看着高天：“你怎么知道？那辆车的电脑系统昨天才出故障。“

哈，蒙对了，高天在心里窃喜，看来这些破车都有通病。

“我就是知道。“高天故作神秘，“让我看看它，如果我能修好，你就带我去数据墓场，怎么样？“

铁道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同意：“成交。但如果你修不好，就得留下那个能量转换器作为车费。“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高天心想，不过看来我别无选择。

“成交。“高天跟着铁道走向那辆故障的越野车。

车子看起来是由几种不同的车型拼凑而成的，外壳被涂成了哑光黑色，车顶安装了太阳能电池板。铁道打开引擎盖，指着一团复杂的线路和电路板。

“它昨天突然罢工了，电脑系统完全死机。我检查了所有硬件连接，都没问题。“

好家伙，这车内部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高天看着那团混乱的线路想道，这是车还是移动的电子垃圾场？

高天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车辆的主控电脑上。他集中精神，尝试建立连接。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随着他继续尝试，神经接口开始发热，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变得明亮起来。

希望别被电到，高天想，那样就太尴尬了。

突然，他感觉到了连接建立。车辆的电子系统在他的意识中展开，就像一本打开的书。他能“看到“问题所在——主控电脑的操作系统被一段错误代码卡住了，导致系统循环重启但永远无法完成启动过程。这简直就是Windows的日常状态，高天在心里吐槽，蓝屏之王。

他尝试修改代码，删除错误部分，重建启动序列。几分钟后，系统重启，这次成功完成了启动过程。

车辆的仪表盘亮起，引擎发出健康的轰鸣声。

“见鬼！“铁道惊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天耸耸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说过我能修好它。“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高天心想，但装逼的感觉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