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元惊变

秦淮河上的花灯映得水面流金淌银，朱富贵扛着糖葫芦靶子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肉缝：“借过借过！胖爷我这可是御赐的糖墩儿！“靶子顶端插着盏机关莲花灯，灯芯暗藏玄铁蒺藜。

林婉儿戴着白狐面具，指尖捻着盏兔子灯。灯穗上系着药香囊，随风散出安神香。“看这个。“她突然将陈墨拽到猜谜摊前，指着“七月流火“的灯谜，“谜底是......“

“焚金阙。“陈墨脱口而出。摊主老翁浑浊的眼突然精光四射，手中竹竿敲响铜锣：“贵人解谜，赠鎏金虎符一枚！“虎符入手冰凉，暗纹竟与陈墨怀中残片严丝合缝。

朱富贵突然挤进来，糖葫芦串上的山楂滚落一地：“西市口有胡商卖夜明珠，说是能照见魔神真身！“他油乎乎的胖手在陈墨袖口留下个暗号——三颗山楂核排成北斗状。

三人挤到西市时，正撞见北莽使团入城。驼队首领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手中权杖顶端嵌着的，分明是兵魔神眼部的紫晶！林婉儿药箱里的虎符突然发烫，陈墨的机关图在脊背上灼灼生痛。

“跟着洒落的香料。“林婉儿弹指间，药粉附着在驼队货箱上，在暗处泛着荧光。朱富贵假装醉酒撞翻货箱，滚出的不是珠宝，而是百具孩童骸骨！

“造孽啊！“卖汤圆的老妪突然甩出铁链，“这都是被掳去的墨家遗孤！“她脸上的皱纹在打斗中脱落，竟是易容的苏清雪！

混战间，胡商扯下面具，露出陆九渊狰狞的脸：“想不到吧？魔神之力可重塑肉身！“他权杖点地，青石板下钻出无数尸蟞，每只背上都嵌着玄铁符咒。

林婉儿将陈墨推到糖画摊后：“闭气！“她摔碎药瓶，紫色烟雾中尸蟞互相撕咬。朱富贵趁机架起油锅，把糖浆泼向敌群：“尝尝胖爷的拔丝尸蟞！“

陈墨的青冥剑与苏清雪的软剑在空中交击，迸发的火星点燃朱雀灯楼。火光中，驼队货箱轰然炸裂，三百玄铁兵俑破箱而出。林婉儿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陈墨唇上：“以血为契！“

虎符在血光中完整，陈墨背后的机关图浮现金纹。兵俑方阵突然转向，将陆九渊困在剑阵中心。朱富贵掏出青铜埙吹响，埙声竟与叶孤城当年常哼的小调一模一样！

“不可能！“陆九渊的紫晶炸成碎片，“这是墨家禁曲......“

“《安魂谣》。“苏清雪挑开他的衣襟，露出心口的七星烙印，“你才是第一个被种下暗卫魂钉的人。“

林婉儿突然软倒，陈墨揽住她才发现后心插着半截紫晶。朱富贵从糖葫芦靶子里抽出银针：“挺住！这针蘸过叶大侠的血！“

满城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河灯载着血色顺流而下。陈墨握着渐冷的手，忽然想起温泉石壁上的诗句。他蘸血在林婉儿掌心写道：“死生契阔“，却见她睫毛轻颤，回握住手指补上：“与子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