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枪火与藤蔓

地铁检修通道。

程澈将刀刺入那乱舞的发狂藤蔓中，似是感觉到了疼痛，藤蔓立马松开林蔷。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林蔷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

程澈一把将林蔷接住并拉在怀里，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腔，林蔷睁开眼睛紧紧的抱住程澈的腰，生怕再次被那藤蔓抓住。

越来越多的藤蔓聚集在一起，它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头撞开地铁上方的岩石，刺眼的光束撒在地面，在林蔷只不过是更刺眼的灰色。

地铁站广播突然切换成警报，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请勿相信极光无害论，立即寻找掩体...」

话音未落，七彩光晕穿透穹顶，将暴露在阳光下惊慌失措的人群切割成碎片与晶体的混合物。

地铁站台的LED屏闪烁着不稳定的光，将其余人的影子拉长又扭曲。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臭氧的味道，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枪声在隧道里炸响时，林蔷以为是自己耳鸣。直到第二声、第三声，弹壳滚落脚边，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姜晚站在通风口，紫色短发在枪火中忽明忽暗，她举着改装过的霰弹枪，枪管还冒着青烟。

“你们的救星来了！”姜晚咧嘴一笑，躲着刺眼的光和乱舞的藤蔓来到两人面前。

藤蔓如潮水般涌来，姜晚的枪口喷出火舌。

程澈拽着林蔷躲到立柱后，将她护在怀里。

“你朋友？”程澈垂眸看着怀里还在发懵的姑娘。

林蔷摇摇头：“我不认识…”

就在刚刚藤蔓触碰到她脚腕的瞬间。

濒死的悲鸣，无法控制的哀嚎透过藤蔓与皮肤的连接处刺入林蔷的脑子，她被那些藤蔓吵的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她想尝试与那些狂躁的藤蔓沟通，但它们只会发出无助的悲鸣。

程澈用身体护住林蔷，义肢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看起来，那些藤蔓是冲着你来的啊，林小姐不愧是植物研究员，对那些植物的魅力还挺大的。”

林蔷不满的看着程澈，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很明显，那些藤蔓确实是冲着她来的。

程澈将林蔷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再一次被藤蔓掳走。

林蔷感觉到了程澈的心跳，与怀表的震动频率惊人一致。

此时的姜晚一边换弹夹一边哼着走调的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块粘性的物块，朝着那一大群藤蔓扔过去。

她立马转身跑到林蔷和程澈躲藏的立柱后面，按下遥控器，身后的隧道立刻被火光照亮。

“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啊。”姜晚咧着嘴冲两人一笑。

立柱后逐渐没了动静，程澈警惕的朝着后面看去，那一坨藤蔓碎了一地。

“你是林蔷？”姜晚挑眉看了看眼前的女生：“我是姜晚。”

林蔷握住伸过来的手，礼貌性的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们。”

“嗨，别客气，有人让我过来帮你的。”姜晚将紫色短发甩到脑后，眼神中依旧透露出疯狂。

“有人让你来帮她？”程澈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也找你了？”

姜晚眼睛一亮：“嗯？！难道你也是？？？”

程澈点了点头：“他说会帮我改造升级义肢。”

“等会等会。”林蔷头都大了：“你们说的是谁？”

“不知道。”姜晚摇摇头：“他给我钱，让我拍了几张照片，还让我过来保护你。”

“怎么？那人你不认识啊？我还以为…”姜晚上下打量着林蔷：“我还以为是什么在逃娇妻…”

此时，外面雷声轰鸣，原本刺眼的金属冷光也被云层遮住了颜色。

程澈眼神一暗，朝着后方一看，满地的晶体碎片，没有了光线的照射，已经失去了耀眼的颜色。

“我们该走了。”

林蔷点点头，还是先和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程澈突然注意到脚下的石子开始不停震动。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原本失去生命体征的藤蔓突然从地面裂缝中窜出，直刺林蔷小腿。

程澈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尖刺没入她的皮肤。

“啊——”

钻心刺骨的疼痛。

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藤蔓缓缓退入黑暗，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