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恬恬心里苦，但恬恬不说。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
莫问便提议道：“好了，宝贝，你去客厅那边玩吧，爸爸要收拾碗筷了……”
“粑粑，我来帮你吧……恬恬最会收拾碗筷了。”
“有你这份心意，爸爸就已经很开心啦。但真的不用了，你去玩吧，爸爸一个人能搞定的。”
莫问可舍不得让宝贝女儿的小手沾上一丁点油污。
同样的。
恬恬觉得他既要做饭又要洗碗，实在太过辛苦了，心里也甚是疼惜呢。
她一脸坚持道：“不嘛不嘛…恬恬想帮粑粑分担，粑粑做饭那么累，洗碗也不能让粑粑你一个人做啊…不然，恬恬会很心疼的…”
这话犹如一股暖流，直直地涌进了莫问的心里，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他还能说什么呢？
唯有点头应允，不辜负这份纯真的心意。
然而……
洗碗这事儿对小家伙来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由于力气小，恬恬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一不小心挤多了洗洁精，整个水池瞬间变成了泡泡的海洋，连她的衣袖也被泡泡“攻击”得湿漉漉的。
看来，即便是想要帮忙的“小大人”，也有手忙脚乱、搞出小乱子的时候呢。
莫问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你啊你…真是个小捣蛋鬼，看来洗碗这件事，你还需要多加练习哦~”
“嘻嘻……”
恬恬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眼中满是顽皮：“那粑粑可得好好教我哦！”
莫问笑着点了点头：“好，爸爸以后慢慢教你，咱们一步步来。”
说着，他拿起洗碗布，一边示范一边耐心地教导恬恬如何正确地洗碗。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父女俩背靠着沙发靠垫，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动作一模一样。
只能说，不愧是父女啊…
莫问沉思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恬恬。”
“嗯？”
恬恬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粑粑，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莫问在心中反复斟酌着用词。
最终。
他缓缓开口：“爸爸和妈妈，已经彻底分开了。你知道‘彻底分开’是什么意思吗？嗯……就是说……”
恬恬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聪明地猜出了答案：“粑粑，你是不是想说‘离婚’呀？”
“恬恬，你居然知道‘离婚’这个词？”莫问惊讶地看着她。
“嗯嗯！”
恬恬使劲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回答：“我知道的呀……”
“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他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恬恬的小脸上浮现出一种超乎年龄的认真表情，解释道：“电视剧里有这样的情节呀，离婚就是爸爸和妈妈不住在一起了，不再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在一起生活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而且，麻麻以前也跟我提到过这件事，还问我，如果你们离婚了，我要跟谁。我那时候就说，我要跟粑粑你……”
听到这里，莫问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现在的孩子，真是聪明绝顶，好像什么都懂呢…
回想起跟沈凌霜结婚后的日子，刚开始那会儿，两人虽然同床共枕，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和不习惯。
后来，恬恬这个小天使降临到了他们的世界，夜里经常哭闹，把睡眠浅的沈凌霜搅得不得安宁。
为了让沈凌霜能睡个好觉，莫问就主动带着恬恬去了客房。
慢慢地，沈凌霜的工作越来越忙，经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两人为了都能好好休息，就默契地没有再提回主卧睡的事，结果这样一来二去，本来就不太深厚的感情，就更疏远了。
“恬恬，对于爸爸妈妈分开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感受吗？你要是心里难过，或者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爸爸哦。”
毕竟，五岁的孩子，心思敏感又脆弱，最容易因为这种家庭变故产生心理问题。
虽然莫问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段婚姻的结束，但他心里还是很担心恬恬。
“粑粑，你别担心啦，我真的不难过，我觉得还好啦~”
恬恬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沮丧，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儿：“其实平时我也很少见到麻麻，她从来没参加过我的幼儿园活动，也没接过我放学，就连我的生日，她也只陪我过过一次……”
说到这里，恬恬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有粑粑在就足够啦！以后我会陪着粑粑，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
莫问心里又是一暖。
他的小棉袄可真暖和，一点都不漏风呢！
他伸手把恬恬抱在怀里，恬恬的小脸蛋在他怀里蹭了蹭，软软糯糯的。
莫问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要是你想妈妈了，记得跟爸爸说，爸爸可以带你去见她的。”
“嗯嗯，我知道啦！”
恬恬认真地点点头：“想的时候我会告诉粑粑你的！”
“好！”
父女俩继续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8点半了。
莫问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便轻声催促她：“恬恬，我们该去洗漱睡觉了。”
“粑粑，我还想再看会儿电视，好不好？”恬恬歪着脑袋，一脸“求求你”的表情看着他。
“宝贝，听话，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呢！
“粑粑，我明天不去上幼儿园行不行？”
恬恬嘟起小嘴，小眉头微微皱起，撒娇道：“恬恬想在家陪着你。”
“不可以哦，爸爸明天还要去赚钱呢。”
“赚钱？”
恬恬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猛地坐直了身子，同时一下子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粑粑，那我帮你一起赚钱吧！”
“啪~”
莫问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恬恬的小脑门。
“呜呜呜~”
恬恬揉着脑袋，假装哭了起来，逗得莫问哭笑不得。
“你啊你，小脑瓜里净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儿，爸爸跟你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上学，知道吗！”
“好吧！”
恬恬扁了扁嘴，无奈妥协，又忍不住好奇多嘴一问：“粑粑，你要去哪里赚钱呀？是去公司上班吗？”
“不是哦！”
莫问摇了摇头：“爸爸在中华南路那边开了家餐馆。”
“餐馆？”
恬恬的眼眸倏地一亮：“哇噻，听起来好有趣呢，粑粑，明天你能带我去吗？我好想看看我们的餐馆长什么样啊，好不好嘛？”
晕！
又来！
他无语摇头，果断地婉拒了恬恬的请求：“不行哦，恬恬，爸爸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明天你要去幼儿园呢。”
“上幼儿园，上幼儿园…什么时候才能不去上幼儿园呀…”
恬恬心里苦，但恬恬不说。
莫问看着女儿这副“欲哭无泪”的小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
他便温柔地安慰道：“恬恬，爸爸知道你想和爸爸在一起，但是上幼儿园也是你成长的一部分哦。等周六的时候，爸爸一定带你去看看我们的餐馆，好不好？”
恬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好吧……那粑粑，周六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今天是周一，再过四天就是周六啦。”
“四天啊？一二三……”
恬恬伸出肉嘟嘟的手指头，认真地数了起来，但还没数完，就被莫问拎着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