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借势，可以爬得更高。
陆为牵着云舒走出实验室。
“老板晚上好！”
李潇潇走进洗手间时，正看到陆为走进实验室。
出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视线落在陆为的手心，以及提着的，属于云舒的，紫色托特包。
他嬉笑道：“老板真好，关心受伤员工。”
陆为看他一眼，说他：“话多。”
李潇潇对云舒挤眉弄眼，逗她，好像在说：
“怎么回事你？你是不是和老板有一腿？啊啊啊！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居然干这种事！”
云舒也对她挤眉弄眼，有点慌张无措，好似在说：
“怎么了？怎么了？我不知道啊！他一下就进来，然后就这样了！”
......
果然是笨鸟。
李潇潇对云舒被举报的事，略有耳闻。
无非就是，别人觉得她和老板很熟，连带怀疑她的专业性，顺手举报了她。
若是真有什么，就捡漏，若是没有，也没有损失。
他觉得那人想多了。
但是，老板今天的所作所为，明显……
看到两人的背影逐渐走远。
他随口唱歌：“原来心疼我，我那时候不懂～”
*
“陆总好。”
“陆总好！”
“陆总好！”
……
陆为鲜少准点下班，人太多，拥挤。
他见天罕见掐着点走。
人群熙攘，似有若无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乱瞟。
似有若无的，但是不太张扬。
这是权利的特权。
云舒有点不自在，上次被人牵着还是好多年前，手臂不自主僵硬。
她慢慢抽手，被陆为攥的死死地，挣扎无果后，她站在一边，十分安静。
走出电梯，陆为将云舒往车库带。
人群逐渐稀疏，云舒说：“我自己走吧！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我能行！”
陆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云舒。
云舒一米六八，和陆为差了十七厘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陆为弯腰，低头，与她平视，柔声问她：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走吗？”
云舒低头思考，当时，陆为让她打电话给他时，她不明白，不久前，陆为来找她，她不明白。
但她反应很快。
云舒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想让别人知道，有你给我撑腰，没人敢欺负我。”
闻言，陆为笑了，眼神也温柔了很多，他告诉云舒：“借势可以让自己的路更通畅，走的更快，爬的更高。”
是的，借势。
当她借助陆为的势力时，就会吓退很多小人。
就像今天一样。
菟丝花可以借助树的高度生长，爬山虎可以借助墙的广度舒展。
但是，
树的倾倒无法控制，墙的坍塌不可预知。
人的心意，最善变。
那时，所有的一切便会轰然坍塌。
云舒坚定的觉得，自己就是树。
她认真说：“谢谢你，陆为，我想靠我自己。”
她不知道靠自己三个字有多少困难，更不想探究借势有多顺畅。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
不必因为谁的心意而惶恐，牢牢地，握住自己的命运。
陆为看着云舒，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缘由。
试图抱有侥幸，理解成这是年轻女孩的欲擒故纵。
试图找到一点点突破口。
可她十分坚定，没有一丝动摇，也没有一丝波澜。
她不是今天才做出的决定，这句话，在一次次任人摧残的时刻，她对自己说了千千万万遍。
沉默......
滴——
不远处，车灯闪烁，是一辆名牌汽车，是很多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现在，云舒连一个车把手都买不到。
不对！
如果拿出两个月工资，大概能买到一个车把手。
汽车离开，车库内灯光忽明忽暗。
陆为站起身，垂眸看向云舒，温和道：
“好样的。”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疯子。
这点他早就知道的。
云舒离开了，拄着她的拐杖，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陆为微微笑，有点遗憾，又很庆幸。
*
往后的两天，公司果然安静了许多。
云舒见到同事，大多都很客气。
云舒专心投入实验。
中午时分，她接受了英美科技的实习offer。
下周一入职，刚好周五科优的实习考核结束。
等把这边的实习工作画上圆满的句号，就能顺利衔接。
李潇潇见她这样挺意外的，不明所以，道：“找下家可是不礼貌的工作行为！”
云舒平淡说：“我过不了科优的实习考核。”
最初，她是很在意的，经过了这段时间，反而看淡了许多。
李潇潇听她这样说挺意外的，凑近她一些，逗她玩：“现在，牵了手就要负责，我们公司都这样，老板更要以身作则！”
“......哈？”
云舒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认真说：“老板一直都很照顾我，从...很早以前开始。”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认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但是更多的，没有了。
李潇潇觉得云舒傻乎乎的：“那你去求求老板。”
“他很公平。”云舒在完善项目汇报PPT，说：“我不符合标准，求也没用。”
“哦，好吧。”
李潇潇觉得云舒有点娇憨憨。
云舒当初面试时，抱有侥幸心理。
甚至觉得能把HR糊弄过去，只要陆为不在......
但他就像故意的一样，当场就挂了她。
甚至，当时她觉得，也许，很多事情陆为不知道，只是凑巧。
但这几天，观察下来，陆为很聪明。
她有种预感。
在他说出那句“好样的”的时候，她就不可能通过实习考核，而陆为知道她隐瞒的一切。
而她就在那时，坦然接受了自己不符合标准的事实。
也坚定了，有些路，要自己走！
*
当天下午，调查结果通报。
云舒的论文不存在造假行为。
似乎一切在向着好的方向进展。
她没有太多波澜，依旧认真准备汇报。
直到周五，她将所有的东西呈现出来。
当时几位领导都在，陆为坐在中央听她汇报，云舒没有丝毫怯场，侃侃而谈。
她说：“在不同配比之中，三比一是最好的，在不同温度之中，试剂活性会出现峰值，但导向载体稳定性会持续下降。”
结合两者的性能变化，她给出了最合适的温度，22摄氏度。
云舒最后说：“后续有待改进，希望共同努力。”
她说话自信，坦荡。
还有，平静。
汇报结束，云舒等待结果期间，喂了小狸花。
以后见不到了，还挺舍不得。
云舒摸摸猫头说：“希望去离子水守护神，可以好好守护你。”
......
半小时后，李潇潇给云舒发消息：“慈善家，以后请继续照顾你的猫。”
？？
接连，陆为给她发消息：“恭喜入职。”
！？
云舒怔愣住了，没有一意料之中的喜悦，微顿，她有些不知所措，而后，给陆为发消息：
“我们聊聊吧！”
她想把一切挑明。
当初面试，离开陆家时，云舒也是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