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鳕鱼
第二天清晨，林渊的状态略有好转。昨天吞下的几只北极虾为他补充了些许体力，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种随时可能昏厥的眩晕感已经消退。
海面上的浮冰彼此碰撞，发出低沉而单调的“咔咔”声，仿佛这片苍凉海域的背景音。
冰层下方，海水深邃而寂静，只有偶尔的水流掠过礁石，带起细微的回响，像是某种低语。林渊眯起眼睛，适应着微弱的光线——阳光透过厚重的冰层渗透下来，在水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影，照亮了海底的砂砾和零星散布的贝壳碎片。他试着活动爪子，鳞片与水流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让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幼小的龙躯——0.42米长，14.2千克重，连一条稍大的鱼都不如。以现在的状态，他连捕猎北极虾都费尽全力，更别提挑战更高层次的生物了。
生存，是他眼下的首要任务。林渊深吸一口气，海水通过鳃部过滤，带来一丝清凉，同时也伴随着淡淡的咸腥味。
“先填饱肚子。”林渊决定从最基本的捕猎开始。他回忆起昨天的失败——笨拙的动作、毫无章法的扑击，让他连一只虾都没抓到。好在有镰鼬这个言灵能力，否则他早就饿死在这片冰冷的海底了。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释放出镰鼬。一股无形的声波从他身上扩散开来，穿透海水，反馈回周围的环境信息。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海底的轮廓变得清晰，砂砾间的缝隙、远处游动的细小身影，甚至水流的微妙变化，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一群北极虾正在觅食，五六只虾聚在一起，细小的爪子在海底翻动沉积物，触须轻摆，像是试探周围是否有危险。微光下，它们的身体泛着淡淡的红光，体型不过几厘米，却是北极生态链中最底层的存在。
“机会来了。”林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观察水流的方向。北极海域的水流复杂而冰冷，浮冰下的暗流时常会改变猎物的位置。他试着用尾巴轻轻拨动海水，制造出一股微弱的涡流。虾群被扰动，队形稍显散乱，几只虾甚至被水流冲得翻了个跟头。
“就是现在！”林渊瞅准时机，猛地甩尾扫过去，“啪”的一声轻响，两只北极虾被击晕，缓缓下沉，细腿还在无意识地抽动。他迅速游过去，张开嘴将它们吞下。虾肉冰冷而鲜美，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味，咀嚼时带来一种原始的满足感，让他空虚的胃部稍稍缓解了饥饿。
“滴——吞噬普通生物：北极虾，无进化点奖励。”乐园的提示声在意识中响起，林渊略感意外。“奖励会衰减吗？也正常，不然靠养殖低级生物刷进化点就无敌了。”林渊自嘲地想着。
他继续捕猎，花了半个小时将这群北极虾全部解决，总共六只。胃里终于有了些许充实感，体力也恢复了一点。他靠在一块暗礁旁休息，爪子无意识地敲击石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他希望这声音能吸引一些迷路的小鱼过来，但海底依然寂静，只有水流偶尔带起一缕细沙。
填饱肚子后，林渊的目光转向海底深处。北极海域资源丰富，既然北极虾已经无法为他提供进化点，那就换个猎物。
他打开镰鼬，乐园提醒北方有一群鳕鱼。这种鱼体型不大，通常二三十厘米，肉质鲜美，是北极生态链中的中低层生物。对现在的他来说，捕猎极地鳕鱼是个挑战，但也让他有些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潜入海底。借助镰鼬，他很快锁定了一条落单的极地鳕鱼。这条鱼约二十厘米长，银白色的鳞片在微光下闪耀，尾巴轻摆，带起一串细小的水泡。它正悠闲地游动，偶尔停下来啄食海底的沉积物，毫无防备。
林渊悄悄靠近，知道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限，直接扑击多半会失败。他绕到侧面，借助一块海冰掩护，猛地甩尾拍向鱼身。“啪”的一声轻响，尾巴扫中目标，但力道不足，鳕鱼只是被打得一歪，迅速摆尾逃入黑暗，只留下一串水泡在水流中消散。
“还是太弱了。”林渊喘息着，盯着自己的尾巴，心中有些无奈。龙族的躯体潜力惊人，但他现在只是个刚出生的幼雏，连基本的协调性都没有。他休息片刻，调整呼吸，继续搜寻猎物。
这次，他找到了一条更小的鳕鱼，只有十五厘米，游动缓慢，鳞片略显暗淡，似乎是条幼鱼，正适合他这个“新手”。他调整策略，先用尾巴拨动海水，卷起一股涡流扰乱对方。鳕鱼被水流打乱节奏，游动变得慌乱，林渊瞅准时机猛扑上去，爪子扣住鱼身，尖牙狠狠咬下。鲜血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浓烈的腥味，在冰冷的海水中扩散。
林渊迅速将整条鱼吞下，鳕鱼的肉质比北极虾更鲜嫩，隐约带着一丝甜味，让他精神一振。从最初的抵触到现在的享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在悄然转变。“或许这就是龙的本能。”他暗想，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
“滴——吞噬普通生物：极地鳕鱼，获得5进化点。”乐园提示道。林渊打开基础面板查看：
姓名：林渊
种族：纯血龙族（9代种）
血统：C级
体型：长0.42米，重14.2千克
技能：言灵-镰鼬（序列59）
状态：幼年体（虚弱）
进化点：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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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进化点……太少了”林渊沉吟片刻，决定先攒着，这么一点强化了估计也没什么用。成功捕猎给了他十足的信心，他想要接着大显身手。
就在这时，海水的流动突然急促起来，远处传来低沉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在靠近。林渊屏住呼吸，激活镰鼬，却只感知到一片模糊的水流波动，无法辨别具体是什么。他不敢轻举妄动，静静等待，直到那动静渐渐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又抓了几只北极虾和一条小鳕鱼，逐渐摸索出水下捕猎的节奏。虽然每次捕猎都异常艰难，但有镰鼬的辅助，他总算没饿死。
他学会了如何利用水流掩盖自己的气息，如何在礁石间寻找猎物的踪迹，动作也比最初灵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