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三视角，不同的“记忆”
邪祟……
祟皇……
贫道是祟皇？
贫道明明是除祟的道士啊！
怎么会变成什么邪祟之主呢？
师傅……
徒儿究竟犯了什么错？
您封了徒儿的灵识和肉身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毁了徒儿的名声？
徒儿，不服啊！
程竹眉头紧锁，眼前的景象却已发生了变化！
“大师兄，前面那个村子有问题？”
村子？
程竹闻声看去，只见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剑眉星目、身材挺拔，穿一身灰色道袍的青年。
在看到这个青年的时候，程竹就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师兄……
前世的自己，不就是龙虎山正一道的大师兄吗？
只是这次的画面，为什么不是第一视角，而是第三视角呢？
贫道现在，完全就是个外人啊！
程竹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带着一群师弟跑向了不远处的村子，就好像是在看一部电影般！
只是这个电影，太真实了。
就在程竹想要跟上去的时候，眼前的画面瞬间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处破败不堪的村庄。
大地上，焦黑的枯木，扭曲成挣扎的人形，枝桠间悬着腐烂的鸦巢。
黏稠的黑雾自地脉裂隙渗出，裹挟着婴啼般的阴风掠过龟裂的河床。
村落外围，纸钱与灰烬在回旋的阴风中凝成鬼面，残破窗棂后总晃过没有下半身的影子，井中则漂浮着鼓胀的尸泡。
而视线再往里走……
大师兄和他的师弟们已与一群速度奇快，满脸狰狞的人形怪物斗在了一起。
这，就是邪祟？
倒是与印象中的不一样！
在面对这些邪祟时，师弟们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只有大师兄手中的木剑和雷法，能大范围的灭杀这群邪祟！
“大师兄，这些邪祟越杀越多，师弟们也各个受了伤，我们该怎么办啊？”
大师兄看了一眼身后这些带伤的师弟，又看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邪祟，眉头渐渐蹙起。
“这些邪祟，确实有问题！看上去，似乎是冲着贫道来的！”
“什么？这些邪祟是冲着师兄您来的？他们……有灵智？”
师弟们闻言，脸色骤变。
邪祟本就是一群没有灵智，依靠本能进食的妖物。
如今竟然有了灵智，知道合围，这可如何是好？
大师兄见状，不满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堂堂天师府，难道还怕了这群邪祟不成？”
“大师兄，我们不怕邪祟，只是……不甘心啊！”
“是啊！大师兄，您是龙虎山千年来最年轻的紫袍天师，若是折在这里，我们怎么向师尊交代啊？”
大师兄闻言，淡淡的说道：“区区邪祟，不足挂齿！你们先退，我来断后。”
“大师兄，这不妥吧？”
“大师兄，还是您先走，我们来断后！”
大师兄冷哼一声：“怎么？师兄的话？你们不听了？”
师弟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大师兄，我们……不敢！”
“既然不敢，就马上离开，贫道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
师弟们齐声爆喝。
大师兄见状，双眸一凝，单手结印后，一道绚丽的雷光出现在木剑上。
只见他一声爆喝，一道由金色雷光以月牙的形状向着邪祟们斩去。
瞬间，邪祟们死伤大半。
“退！”
“诺！”
师弟们立即冲了出去。
而大师兄则独自留在了缺口，面对那越来越多的邪祟。
当师弟、师妹们消失不见后，大师兄才缓缓的说道：“人已经走了，你也该出来了吧？”
“哈哈……原来你早就发现妾身了，妾身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
这时，一个飘渺鬼魅的声音，在村庄中浮现。
她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让人无法捕捉。
“哼！邪魔歪道，就你们那三脚猫的道行，也敢在贫道面前叫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哈哈……不愧是龙虎山千年不遇的俊杰，口气就是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下主上赐下来的这一掌！”
“主上？”
程竹和大师兄同时蹙眉。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遮天蔽日的黑色手掌从天而降。
那恐怖的威压，直接将周围的邪祟们震成了碎屑。
大师兄也在这恐怖的手印下，晕了过去。
下一秒，程竹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幻。
这一次，大师兄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处血池中。
在程竹的印象中，血池一般都与污秽、肮脏有关。
可眼前的血池，却给人一种干净、圣洁的印象。
与他泡在一起的，还有不少和尚和道士。
程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这处血池周围还有不少一模一样的血池。
只是那些血池都比这个小，血池中泡着的也不是人，而是各种各样的牲畜。
其中，最中间的那个血池中，引起了程竹的注意。
因为这座血池中，泡的不是生物，而是一颗血红色的柳树。
柳树？
程竹看这颗血柳的瞬间，程竹的脑袋中又多出了一个词。
祭树！
这祭树，虽然也是祭祀中的一道祭品，但它在《祭》学的记载中，却是最顶级的几种祭品之一。
有三万祭品，不如祭树一根的说法！
只是这道祭品，凝练的过程太过复杂。
它需要将一颗树苗，插入血池之中，每日用各种牲畜、奴隶、家禽、野兽的血液慢慢供养才能得到。
因为树木生长缓慢，想要得到一棵合格的祭树，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还需要去找海量的祭品。
但只要能拿到一颗合格的祭树，怎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因为在上古道门的《祭》学中，就有用祭树献祭的方式和方法。
只要方法用的对，所求之事，可以说有求必应。
如果能拿到祭树上结出的人生果，那祭祀的效果直接翻倍！
等等！
人生果？
程竹摇了摇脑袋，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这棵祭树。
这东西，可是柳树。
柳树能结果？
结的还是传说中的人参果？
不，不对！
神话传说中的是人参果，不是人生果！
两者中间的字不一样，只是读音相同而已。
虽然程竹意识到了两者的区别，可他总是觉得这人生果和人参果是一个东西。
只是没有办法证明而已。
程竹看着这棵祭树，默默的后退了两步，来到了大师兄的身边。
“你醒醒，你醒醒，你再不醒，就成养料了！”
程竹没有唤醒大师兄，耳边却出现了一个充满了磁性和柔美的声音。
“是谁？”
“是谁在说话？”
“你在哪？”
听到这些声音，程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整个祭坛的周围，除了自己外，没有任何的“生物”。
“你是在……和贫道说话？”
程竹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贫道’？你是道士？龙虎山的道士，还有漏网之鱼？可你在哪？树……我怎么看不到你？”
卧槽，它真的是在和贫道说话！
它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竟能和记忆中的自己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