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外if与正文无关不建议阅读]奖励

“能做到移开视线的话，可以让你摸摸她哦～”含笑的话语犹如琼浆玉液，布拉姆斯沐浴其中，陡然生出无限勇气。

真的可以吗？

布拉姆斯久受孤独煎熬，他太想要个玩伴了。换作以往应聘前来照顾他的无趣大人，轻视他，恐惧他，害怕他，被他赶走或主动逃跑都很好。

但格丽塔是不同的，他不想她离开。

渴望靠近，却恐彼岸咫尺天涯。

看不见的蛛网自左胸爬满瓷面，布拉姆斯再难忍受，他试图夹细嗓音，极力表现得可爱讨喜。

“摸摸。”战栗的尖细童音凭空响起。

李莲洁一愣，下意识低头战术性喝水，掩饰上扬的嘴角：这就上钩了？真好骗。

她装作耳背逗他：“嗯？Pardon（没听清，请再说一遍）？”

“我…做到了，格丽塔。”怪异童声像极了濒临崩断的弦，布拉姆斯的伪音技术烂烂的，她略一过耳就识别到了其间仿佛硌进细弦、他粗砺沙哑的本音。

没活硬夹，祝他成功吧。

“嗯…做得很棒呢，布拉姆斯小朋友。作为奖励……”她笑吟吟地怀抱人偶，举起瓷偶小手就要偷袭来财。

黑猫灵活闪避跃上高处，嘴里还叼着她的饭盆，分粒未洒。她放下饭盆，冲愚蠢的人类哈气以示鄙夷，转身用屁股正对一人一偶，接着埋头苦吃。

李莲洁无辜眨眼：“怎么办？小猫咪比较害羞耶。”

“摸…摸我。”嘶哑童声可疑地卡顿了，并且变调得更加厉害。

李莲洁怀疑布拉姆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要么就是太紧张夹失声了。

“可以。”她轻轻应声，却并不动作。

怀中冰凉的骨瓷人偶刹那滚烫，热度蒸来又腾去，快得像个错觉。眼前空气随之扭曲，高大虚影徐徐凝实，变得分明而确切。

肌肤苍白细腻，体魄健美，除去大片的烧伤及半覆盖瓷片，这具躯体堪称完美——死后被烧成骨瓷就能获得高级皮肤吗？

她注意到对方不安地搅弄着衣摆的手指，随即覆上了自己的一双手。布拉姆斯立刻触电般地松开手指，低着头，局促地频频转动眼珠看她，连带着脑袋都一点一点的。

有些…过于可爱了。

李莲洁短叹一声，部分可爱催生保护欲，而部分可爱则会催生破坏欲。

她牵起布拉姆斯的手，语带诱哄：“好孩子，你跪下，让我好好抚摸你。”

善良的李莲洁掷下坐垫×1，布拉姆斯两手还搭在她手心里，笨拙而乖巧地跪入侧坐的李莲洁身前。

他由俯视切换为仰视，湿漉漉的黑眼睛教李莲洁看得真切，直望进她心里，遮盖了整张脸只露出双眼的纯白面具柔和圆钝，宛如质地坚硬却神貌脆弱的大理石雕像。

李莲洁的心脏不由雀跃了几拍：这情景…这姿势，不干点坏事就太可惜了。

不同于布拉姆斯光滑软嫩的双手，少女的肉掌白里透粉，触感却很粗糙，掌端、指腹随处可见轻微泛黄的硬茧。

她温热潮湿的掌心仅仅是无意刮擦过布拉姆斯的指缝，指尖，手臂，下颌，就足以引动一场潮汐。他是自愿献身的溺水者，被风浪翻卷也要注目那片无垠的海蓝。

舒展五指插进黑而卷的发丝旋揉，撸猫练出的满级手法在此刻大放异彩。并非预想的手搓“钢丝球”，长卷毛柔软冰凉，手感非常棒。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头油头屑和异味。

“乖孩子，乖孩子～”她愉悦地一遍又一遍夸奖他，不知疲倦。她对小猫也这样。

……

还是有所区别的，譬如她不会rua到一半坏心眼地扯痛小猫。

布拉姆斯趴伏在她膝头，被扯疼了也一声不吭，只睁圆了那双黑葡萄似的水润眼睛，委屈地无声控诉她。

李莲洁心虚了。

李莲洁转移视线。

李莲洁悄悄撤离了按在对方颈动脉窦上后没松开过的左手。

“抱歉，弄疼你了。”她真诚道歉，尽管下次还敢。

“没…没关系！！”布拉姆斯开口忘夹嗓，差点给自己吓坏了。

……

卷毛也能炸啊。

李莲洁揉搓得掌心都发烫了，但这条乖狗狗的可爱表现又挠着她把奖励游戏玩下去。

“唔，作为补偿……”未尽之言化作一尾灵蛇顺着紧绷的肌肉线条向下游弋。

……

……

布拉姆斯终得餍足，跪进了他心心念念的“格丽塔”怀内。

白净有力的手一把捂住他下半张脸，手的主人语气无奈：“好啦好啦，低声些，这里还有小猫咪在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