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性速成班

凌晨三点，慕容雪的公寓浴室亮着灯。秦风盯着YouTube美妆教程，左手持睫毛夹，右手颤抖着靠近眼睛。

“轻轻夹住根部，慢慢往上...“视频里的博主声音甜美。

“啊！“一声痛呼，秦风丢下睫毛夹，镜中的“慕容雪“左眼泛红，几根睫毛可怜兮兮地粘在夹子上。

这是今晚第三次失败。洗手台上散落着化妆品的残骸——画歪的眼线，涂出界的口红，打翻的散粉像雪一样铺满台面。

苏曼睡在卧室，轻微的鼾声透过门缝传来。三小时前那个关于“真实身份“的致命问题，被秦风用头痛借口搪塞过去。但明天呢？后天呢？

手机备忘录里新增了一条列表：

「女性必备技能速成：

1.穿内衣（√勉强完成）

2.化妆（×灾难）

3.穿高跟鞋走路（×会死）

4.生理期护理（×急需指导）

5.闺蜜暗号（蝴蝶与枪？？？）」

秦风用沾着卸妆油的棉片狠狠擦脸，皮肤被搓得发红。镜中人双眼布满血丝，比起公司里那个优雅的慕容博士，更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再来一次。“她咬牙拧开口红盖。

晨光透过窗帘时，苏曼打着哈欠推开浴室门，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雪儿！你的脸！“

镜前的秦风顶着一张大白脸，两团腮红像年画娃娃，嘴唇涂得溢出边界。她绝望地转向苏曼：“我...想尝试新风格...“

“这是万圣节僵尸风格吧？“苏曼笑出眼泪，拿起卸妆棉，“闭眼。“

温热的棉片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柚子香。苏曼的动作轻柔熟练，秦风突然意识到这是附身后第一次被温柔对待。

“好了。“苏曼捧起她的脸，“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学化妆？你以前可是能五分钟搞定全妆的人。“

秦风垂眼看着洗手台：“车祸后...有些事记不清了。“

“包括怎么画眼线？“苏曼挑眉，但没再追问，“今天姐姐给你特训。“

接下来的场景像一场荒诞喜剧。苏曼把餐桌变成化妆台，各种刷具排成军队。

“粉底要顺着毛孔方向...眼影从浅到深...唇线笔先勾勒形状...“苏曼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教。秦风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在拆解核弹密码。

“你学得真快。“苏曼惊讶地看着她完成的半边脸，“就像第一次化妆似的。“

秦风心头一跳，急忙用散粉刷掩饰表情：“可能...肌肉记忆还在。“

中午，两人坐在咖啡厅里，秦风已经能娴熟地用吸管喝拿铁而不沾杯口红。苏曼突然推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生日礼物，提前给你。“

盒子里是一条蝴蝶造型的银项链。秦风手指刚触到翅膀，苏曼就按住她的手：“蝴蝶与枪，记得吗？“

这是试探。秦风大脑飞速运转，慕容雪的记忆碎片里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大学话剧社，她们演的《梁祝》...

“化蝶那场戏，“秦风轻声说，“你演祝英台，我演...那把殉情的剑。“

苏曼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是正确答案。但她紧接着问：“剑叫什么名字？“

该死，记忆到这里中断了。秦风额头渗出细汗，咖啡杯在掌心发烫。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K：周派人搜查你公寓，硬盘危险。」

“我去下洗手间。“秦风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苏曼的包。东西散落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捡，却在摸到一个硬物时僵住了——那是一把迷你手枪，藏在口红管里。

苏曼迅速夺回手枪，眼神锐利如刀：“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真的慕容雪绝不会忘记'银心剑'是我们的暗号。“

洗手间隔间里，秦风坐在马桶上，双手发抖地给K发信息：「身份暴露，苏曼有枪。」

回复立刻到来：「告诉她：神经元编号1147。这是唯一能保住你们性命的方式。」

回到座位时，苏曼已经结完账，面色冰冷。“跟我走。“

她们去了附近一家电影院，苏曼选了最后排的座位。大银幕上正在放映爱情片，掩盖了她们的低声对话。

“1147。“秦风说出这个数字的瞬间，苏曼倒吸一口气。

“你真的是...转移成功的案例？“苏曼的声音夹杂着震惊与某种奇怪的兴奋，“周兆明没说谎，意识移植真的可行？“

秦风这才注意到苏曼后颈的疤痕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光，就像...那些胶囊的颜色。

“你不是慕容雪的闺蜜。“秦风突然明白过来，“你是新纪元的监视者。“

银幕光影变幻，映出苏曼诡异的微笑：“我是项目安保主任苏曼，负责监控慕容雪这三年的一举一动。“她抚摸着后颈，“这个咬痕确实是慕容雪留下的，在她发现被监视的那天。“

电影突然切换到爆炸场面，强光中秦风看到苏曼从包里拿出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支注射器。

“周总很期待明天的体检。“针尖闪着寒光，“特别是发现你体内有两个脑电波之后。“

秦风猛地踢向苏曼膝盖，在对方吃痛的瞬间冲出座位。她穿着苏曼新买的高跟鞋，跑起来像踩高跷一样摇摇晃晃。身后传来苏曼的咒骂和观众的惊呼。

洗手间反锁上门，秦风颤抖着打开K发来的最新消息：「商场地下二层储物柜A17，密码是你车祸日期。里面有能救你的东西。」

高跟鞋的系带已经松开，秦风干脆光脚奔跑。电梯下行时，她透过反光面看到自己妆容花掉的脸——精心学习的女性伪装正在剥落，露出里面惊慌失措的秦风。

储物柜里是一个牛皮纸袋，装着新的身份证、现金、一把车钥匙，以及...一支蓝色注射剂。纸条上写着：「抑制剂解药，能暂时屏蔽他们对你大脑的追踪。副作用：记忆混乱。」

没有犹豫，秦风将针剂扎进手臂。液体流入血管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消息：「现在，逃。——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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