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因果裂隙

卡尔捏碎第十三个兽人颅骨时，发现自己的血液开始呈现液态黄金质感。雪原上的厮杀声突然失真，他看见莉娅射出的箭矢在半空分裂出七道时间残影——这是时间线修正后的连锁反应。

“小心三点钟方向！“精灵少女的警示晚到了两秒。本该被箭矢贯穿的兽人萨满突然分裂成三个实体，腐朽法杖顶端凝聚的暗光击碎了卡尔的青铜护肩。

剧痛反而让卡尔清醒。他瞳孔中浮现双重金色圆环，看清了缠绕在萨满身上的时间乱流丝线——那是本该死于二十年前的暗影长老残留意识。

“弑神斩！“剑光劈开雪幕的刹那，卡尔刻意偏移了半寸。雷霆精准切断萨满背后的因果线，兽人祭司突然发出少女般的尖叫：“卡尔哥哥！“

坠落的兜帽下露出莉娅十二岁时的面容。卡尔收剑不及，剑锋划过少女脖颈时，他左臂龙鳞突然逆生长刺入心脏，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提示：检测到因果律反噬。“系统界面出现蛛网状裂痕，“建议立即停止使用时空技能。“

假莉娅的伤口涌出黑色蛆虫，雪原开始塌陷成虚空漩涡。真正的莉娅从时光裂隙跃出，月神弓射出的银箭钉住蛆虫群：“进传送门！这是因果陷阱！“

卡尔抱住虚弱的精灵冲向光门，身后雪原坍缩成二维平面。他们坠入圣城钟楼时，正午阳光突然变成诡异的紫色。卡尔看到自己的影子长出龙翼和触须，系统发出断续警报：

【检测到虚无地带扩散（中州32%区域）】

【邪神使徒已变异为：因果吞噬者（免疫物理攻击）】

叶轻尘的传音龙鳞在此时发烫。卡尔捏碎鳞片，听到龙族公主的嘶吼与另一个自己的声音重叠：“来龙墓...取出我的逆鳞...否则所有时间线...“

声音戛然而止。莉娅突然呕出黑色结晶，结晶表面浮现叶轻尘被锁在龙骨祭坛的画面。卡尔握碎结晶，发现掌心多出枚龙语符印——那是他在时间线彼端留给自己的讯号。

“去西市！“莉娅拽着卡尔跃下钟楼。他们在空中看到圣城居民如同提线木偶重复着固定动作，卖花女孩的篮子里装满眼球，巡逻骑士的马匹长出人脸。

黑市商人摊位上，卡尔找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留下的青铜匣。开启瞬间，圣城所有钟表同时爆裂，齿轮组成机械巨龙扑向两人。莉娅解析着匣中石板拓片：“这是...混沌之渊的封印图谱！“

机械龙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微型卡尔幻影。每个幻影都在重复不同时间线的死亡瞬间：被海妖吞噬、遭暗影腐蚀、因血脉暴走自焚...

“真是恶趣味的陷阱。“卡尔任由某个幻影穿透胸膛，金血浸染的机械龙突然停滞。他趁机将封印图谱按在龙首，虚空传来玻璃碎裂声——圣城西北区有座高塔正在具象化。

当他们冲进塔顶密室，发现这里堆满卡尔击杀过的BOSS头颅。端坐王座上的暗影长老鼓着掌，脖颈处缝合着莉娅的脸皮：“欢迎参加因果收束仪式，我的千万次轮回里，这是你第一次走到这里。“

莉娅的月神弓突然调转方向对准卡尔。精灵少女眼中淌出血泪：“快杀了我...他在我诞生时就种下...“

暗影长老打了个响指，莉娅的警告变成深渊语咒文。卡尔体内龙血沸腾，逆鳞刺破皮肤形成血色铠甲。他挥出的剑光自带时空涟漪，却斩不断连接着万千时间线的因果蛛网。

“没用的。“暗影长老举起七块命运石板合成的权杖，“你每使用一次神力，都在帮我缝合破碎的...“

咒语戛然而止。叶轻尘的逆鳞匕首从背后贯穿他的心脏，龙族公主浑身缠满因果锁链：“你以为我只在龙墓留了后手？“

卡尔趁机劈碎权杖，爆发的能量乱流中，他看到所有时间线的自己同时挥剑。当暗影长老身躯湮灭时，圣城响起百万人的惨叫——那些被缝合在因果中的灵魂正在消逝。

莉娅突然抓住两块相斥的命运石板按向自己太阳穴：“用弑神斩！现在！“

卡尔剑刃颤抖的瞬间，系统强制接管身体。金色剑光穿透精灵少女头颅的刹那，圣城上空浮现贯通天地的血色光柱。叶轻尘的逆鳞化为灰烬前，卡尔听到她最后的龙语：“去找鲸落城的...“

当光芒消散，卡尔跪在完好无损的圣城广场。怀中的莉娅体温正在回升，她脖颈处浮现龙鳞纹路。系统界面彻底改变：

【解锁神权：因果律（初级）】

【检测到新势力觉醒：虚无教廷（崇拜因果吞噬者）】

卖花女孩蹦跳着路过，篮中紫罗兰绽放出眼球状花蕊。卡尔知道，真正的战争此刻才揭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