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护摩退邪
看着周围爆发的火光，陆沉几人眉头紧锁。
胡堂主告诫他们完成阵法布置之后需立刻撤出无妄庄，避免阵法被死气激活之后困住几人。
可周围死气几乎凝成实质，甚至还可看到那些徘徊在生死边界的灵魂。
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阵法和符箓保护，他们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脱身的办法。
“不妙啊...”
陆沉眯眼看着周围的情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无妄庄、往生堂、死气爆发...怎么看都像是后面游戏中无妄坡的成因。
“天黑了！”
身旁庄主抬头看向天空。
蔚蓝的天空已经阴沉下来，太阳消失，唯有浓郁死气在庄中肆虐。
原本正常的建筑现在已经变成另一副摸样，浓郁的阴冥死气席卷，将无妄庄变成宛如冥府一般的世界。
阵法当中，几人心底不约而同升起寒意。
“陆总工，这样下去恐怕...”
庄主尝试丢出石头，不想石头还没落地便被死气侵蚀。
待落到地面时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稍稍碰撞便碎裂。
“等待机会吧，不能留在这里。”
陆沉自怀中掏出几张剩余的符箓。
“这些符箓是胡堂主留下的，有一定抵御死气的效果。”
“等到外面死气浓度减弱一些，我们就冲出去。”
“一直留在这里，恐怕会影响胡堂主他们的祭仪。”
符箓分发给众人，陆沉吐了口气。
希望，不会出现最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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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当中。
胡堂主已经开始祭仪。
周围青蓝色的鬼火时隐时现，还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声音。
雾气，已经将周围完全笼罩。
胡堂主拿出祭仪用的法器，按照规矩摆在四方。
此次祭仪，是为息灾。
一柄如同柴火杖般的长棍出现在胡堂主手中。
护摩之杖，在浇季中曾是求福退邪仪式中必不可少的手杖。
妖红色的手杖上忽然亮起璀璨火光。
那火光如蝶，翩然落在早已准备好的供物上。
油脂沸腾，枯草崩裂。
鬼怪的低吟中，有无羁的烈火升腾不息。
那火焰，是能净化天地污浊的无羁之火，是能摒退一切妖邪的朱赤。
护摩之杖如同火炬，照亮祭坛迷雾，保护进行祭仪之人不受死气侵蚀。
但，还不够。
无妄坡下存在的不止是生死边界，还有古时恶螭被镇压的残躯。
魔神残骸的妄念与不甘掺杂在死气当中，与那些尚未进入生死边界的魂灵融合，化作凭依的恶瘴菑疠。
被恶业与灾殃缠上的往者，混沌的神智被轻易操控。
那些不再属于神骸的子民，与不曾属于神骸的子民，要伴着早已死去的魔神一同逝去。
“地脉完全紊乱了！”
借秘法感知着无妄坡地下阴冷无比，缭乱繁杂的地脉，胡堂主眉头紧锁。
他们知晓无妄坡异动的时间还是太晚了。
地脉当中，奔涌的尽是死气。
“莫犹豫了，抓紧进行祭仪！”
“不然我们都要死！”
胡老冷喝一声，点燃更多火堆。
明亮的火光似乎引得周围恶瘴不喜，呼啸着扑向火堆。
火焰自然来者不拒，缠绕在那些恶瘴怨魂上，将魂灵与死气恶瘴分离，化作灰之蛱蝶，载着魂灵往生死边界飞去。
一时间，肆虐的死气在火焰净化下消散不少。
剩余怨魂在恶瘴操控下不再冲击火堆，反倒山林深处开始凝聚。
无妄引咎密宫前，七根石柱震颤不已。
八门遁甲，镇魔在此。
无妄坡，乃是死门所在，意为九阴绝死之地。
道道赤红火光自石柱中显现，照在祭坛当中，增强火焰的力量。
狼烟，缓缓飘向天空。
原本阴沉的天空逐渐放晴，阳光冲破死气凝成的阴翳，再度照耀山林。
看太阳的位置，已是正午时分，阳气最为旺盛之时。
不仅是山林深处的死气，便是无妄庄中被死气侵蚀的土地，此刻也安分不少。
陆沉几人见状，对视一眼。
“走！”
符箓藏在怀中抵御死气冲击，众人脚步不停，直奔庄外的遗迹。
先前勘探地形时已经确定，遗迹中没有死气侵蚀，逃到那里就算成功。
不过十几分钟，众人便进了遗迹。
但出乎意料的是，刚刚踏进遗迹中，便看到刻晴正追着胡桃回来。
“刻晴，怎么了？”
看到众人出现，一直躲避着刻晴的胡桃停下脚步，梅花瞳在众人身上一扫。
“父亲和爷爷没出来吗？”
陆沉摇头，刚要开口，大地却震颤起来。
胡桃面色大变，一双梅花瞳中满是担忧。
心中担忧，胡桃脸上却未露出分毫，只静静看着天空逐渐消散的死气。
“太顺利了...”
胡桃的呢喃无人听到。
无妄坡，乃是璃月死门。
无妄者，无中生妄。
无妄行，有眚，无攸利。
其一意为不要轻举妄动，其二意为无妄之灾。
如今，很明显是后者。
死气爆发已是必然，往生堂行祭仪焚烧死气求福退邪便是忤逆。
此行，大凶！
正午时分的阳气固然强盛，却也会让死气隐藏的更深。
待日头过去，便会迎来反扑。
山林当中，胡堂主看着周围消散大半的死气，脸上的凝重也散了不少。
这次的祭仪，比他想的要轻松。
一缕缕死气被火焰焚去，虽然还是有些死气突破火焰侵蚀他们，但总体来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虽然这种祭仪每隔十几年到几十年便要进行一次，但如方才那般的恶瘴菑疠却从未见过。
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查阅一番古籍。
正想着，山林当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胡桃”一蹦一跳往祭坛方向跑来，手上还抓着一只白色的魂灵。
“桃子？！！”
见了“胡桃”，胡堂主心道一声不好。
现在祭仪正在进行，胡桃跑来怕是要和他们一起承受死气。
胡桃年幼，怎扛得住死气侵蚀？
这般想着，胡堂主转头想让胡桃离开无妄坡，却没看到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悄然移开位置。
正午已过，天地间的阳气开始衰退。
那小小的身影，也在阳光投下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胡老二人一愣，山林忽地阴沉下来。
如墨的死气笼罩在祭坛周围，自上空凝出一条螭龙身影。
点燃的无数柴禾堆悄然熄灭。
天...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