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族修罗场

陈小满踹开祠堂大门的瞬间，三叔公的旱烟杆正戳在《筑基期防秃指南》的“勤能补拙”章节上。八仙桌中央那盘灵糕只剩半块残渣，二姑妈指尖凝着冰刃，把最后一点奶油刮进自己豢养的玉面狐嘴里。

“祖宅地契押给赵家喂灵兽，每月还能收三成粪便返利！”大长老的假发因激动歪斜，露出底下泛着油光的头皮，“这波叫资源再生！”

“再生个屁！”二姑妈甩出留影石，画面里大长老正用公款在合欢宗美颜阁充值，“你这张老脸刷了三千灵石，褶子比慕容家护山大阵的阵纹还密！”

陈小满的算盘珠突然炸响。十五道目光转向这个裹着补丁道袍的少年，他腰间麻绳系着的家主印叮当乱晃，底下坠着的豁口菜刀还在滴落噬金兽口水。

“上个月亏空的一百二十灵石——”少年把账本拍在《防秃指南》上，霉变的纸页簌簌掉落灵谷碎屑，“大长老买焕颜丹赠了十张双修抵用券，二姑妈雇水军刷榜用的是南宫家暗桩，三叔公倒卖护宅阵眼时还顺走了茅房的避尘珠！”

祠堂梁柱上的安神香突然爆出火星。陈小满趁机掀开香炉，露出底下埋着的留影石阵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记录着族老们半年来所有密谈。

“慕容家给的赃款呢？”他指尖划过空中虚影，画面里三叔公正和黑衣人交易，“您不会以为，把护宅大阵改成茅厕传送阵就能瞒天过海？”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陈小满余光瞥见鹅黄裙角闪过，南宫家那位传闻中冷若冰霜的嫡女，此刻正趴在屋檐下偷看得入神，发间步摇坠着的留影石闪烁微光。

“三个月！”陈小满突然将赵家战书拍在祖宗牌位上，“若赚不到千颗灵石，我自请除籍去南宫家当赘婿！”

满室死寂中，二姑妈豢养的玉面狐突然炸毛。陈小满怀中的变异灵薯伸出根须，悄无声息卷走了狐狸嘴边的奶油——那畜生竟对上古凶物毫无察觉，仍陶醉地舔着爪子。

子时·后院密谋

陈小满蹲在灵薯堆里扒拉霉斑，老管家提着灯笼的手直哆嗦：“家主，赵家送的战书夹层有追踪符......”

“正好。”少年把符咒塞进灵薯裂口，“让赵掌柜今晚欣赏欣赏噬金兽闹肚子的盛况。”

月光忽然被黑云遮蔽。陈小满的【神农眼】骤然刺痛，看见灵薯霉斑化作狰狞鬼面，根须如血管般扎入地脉。百里外的赵家祖坟深处，镇魂碑裂缝渗出粘稠黑雾，隐约凝成三百年前被陈家老祖斩杀的吞灵兽轮廓。

“家主小心！”老管家突然踉跄倒地，指尖被灵薯根须刺破的伤口泛着青黑，“这邪物在吸老夫寿元......”

陈小满菜刀寒光闪过，斩断的根须喷出腐臭汁液。断口处却迅速再生出更粗壮的触须，表皮浮现出与赵家祖坟黑雾相同的咒纹。

“不是邪物。”少年突然笑出声，把流着黑血的根须缠在家主印上，“是我们陈家老祖宗养的看门狗——饿了三百年，该放出来遛遛了。”

次日辰时·祖宅门口

赵掌柜带着十二名金丹护卫踹门时，陈小满正在院中架起鸳鸯锅。噬金兽粪便熬制的底料咕嘟冒泡，变异灵薯在汤里舒展根须，将追踪符咒尽数吞噬。

“陈家的新产业？”赵掌柜神识扫过铁锅，被辣味灵气呛得连打三个喷嚏，“灵兽潲水外卖？”

“这叫穷鬼快乐锅。”陈小满舀起一勺红汤泼向空中，辣油凝成血色箭矢悬在赵家人眉心，“免费试吃，买十斤送南宫家赘婿体验券。”

护卫们的本命法宝突然震颤。众人惊恐发现，陈小满腰间家主印上的陈氏图腾，正与锅中灵薯表皮的咒纹共鸣。百里外祖坟裂缝中，沉睡的吞灵兽睁开了第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