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套路
卡尔看着席恩狼狈离开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就这水平还想跟我斗嘴？铁群岛的乌贼果然脑子进水了！“
他哼着小曲晃进训练场，看到罗德利克爵士正带着一群年轻侍从在烈日下操练。
小伙子们汗如雨下，剑刃相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哎呦～“
卡尔故意拖长声调，找了个阴凉处坐下，“这么拼命干嘛？要是我像你们这么用功，早就天下无敌咯～“
几个侍从的额头暴起青筋，握剑的手都在发抖。红头发的杰森咬牙切齿：“混蛋卡尔...“
“怎么？不服气啊？“卡尔翘起二郎腿，“要不要我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剑术？“
罗德利克正要呵斥，突然一个木制训练剑“嗖“地朝卡尔飞去。
卡尔头一偏轻松躲过，却见整个训练场的年轻人都红着眼冲了过来。
“干死这个贱嘴的小子！“
卡尔立刻跳起来开溜，边跑边回头做鬼脸：“来呀来呀～你们是没吃饱奶吗？跑这么慢！“
训练场顿时乱成一团。
卡尔像条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还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们追上，又在最后一刻灵活闪开。
十几个小伙子累得气喘吁吁，他却脸不红气不喘。
等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卡尔突然蹲下来，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兄弟们，帮个忙呗？“
杰森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很简单～“
卡尔眨眨眼，“明天席恩那个小乌贼要来训练...“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们懂的～“
“就这事？“大个子哈里斯翻了个白眼，“你早说啊！我们早就想收拾那个鼻孔朝天的铁民了！“
“不过...“卡尔突然变脸，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直接打出一个凹坑，“要是明天我看到有人放水...“他阴森森地扫视众人。
小伙子们齐齐咽了口唾沫，疯狂点头。
罗德利克爵士扶着额头叹气：“你们这些小子...算了，明天我正好要去检查城防。“
卡尔顿时眉开眼笑，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袋蜜渍李子：“来来来，请大家吃点心～“
夕阳下，训练场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只有远处塔楼上的席恩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老大！“
一声清脆的叫喊突然从训练场边缘传来。
卡尔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像炮弹般撞进他怀里。
艾莉亚·史塔克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卡尔身上，脏兮兮的小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无聊死了！
妈妈天天逼我认字...“
她撅起嘴做了个鬼脸，“那些字比针线活还难搞！“
卡尔被撞得后退半步，这才发现怀里的“小狼女“似乎缩水了。
不对，是他长高了。
艾莉亚也察觉到了异样，松开手后退两步，瞪圆了灰眼睛。
“卡尔你...“
她踮起脚尖比划着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小手在头顶和卡尔下巴之间来回摆动，“怎么突然...
这么...“
词汇量贫乏的艾莉亚急得直跺脚，最后干脆跳起来用手在卡尔头顶和自己头顶之间画了个夸张的大弧线。
“哇哦，我们的小姐居然会算术了？“
卡尔坏笑着按住她乱蓬蓬的棕发，“这是不是意味着凯特琳夫人的识字课还是有效果的？“
“才不是！“艾莉亚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突然眼睛一亮，“老大！教我剑术吧！
罗德利克爵士只肯教缝衣针（注：她对细剑的称呼）...“
训练场另一端，罗德利克爵士闻言剧烈咳嗽起来。
卡尔蹲下身平视艾莉亚：“想学可以，但有个条件。“
他变魔术似的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每天认会五个字，我就教你一个新招式。“
艾莉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五个字！太多了！三个！“
“成交。“
卡尔迅速答应，在艾莉亚意识到自己中计前补充道，“不过写错一个要加练挥剑一百次。“
“你耍赖！“艾莉亚尖叫着扑上来，却被卡尔单手按住脑袋，短手短脚在空中胡乱挥舞。
这滑稽的一幕惹得训练场众人哄堂大笑。
远处走廊下，凯特琳夫人望着打闹的两人，难得地没有出声制止。
她身旁的鲁温学士捋着胡子轻笑：“看来我们找到让艾莉亚小姐学习的方法了。“
砰砰砰！“
天刚蒙蒙亮，急促的敲门声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卡尔把脸埋进枕头里嘟囔：“艾莉亚怎么会在我家...一定是做梦...“
“老大！砰砰砰！老大！卡尔！“门外传来清脆的童声，伴随着蹦跳的动静。
卡尔猛地坐起身，头发乱得像鸟窝：“来了来了！我在穿衣服！“
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衬衫，“艾莉亚你别进。“
门已经被推开，穿着脏兮兮训练服的艾莉亚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小脸上写满兴奋：“我趁妈妈还没起床就溜出来啦！今天一定要学会新招式！“
卡尔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从床底下抽出一把精致的木剑。
剑柄上雕刻着冰原狼的纹样，剑身还细心地用麻布缠好了防滑握把。
“喏，送你的。“
他把木剑抛给艾莉亚，“今天我们学'虎伏鹤鸣'，练好了能长高变漂亮哦。“
艾莉亚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真的吗？会比珊莎还漂亮吗？“她踮起脚尖比划着，“我要长这么高！“
卡尔忍俊不禁（看来珊莎给妹妹的压力不小啊）：“当然，保证比珊莎漂亮一百倍！“
“那快教我！“
院子里，晨雾还未散尽。
卡尔示范着标准动作：“虎伏要像捕食前的冰原狼，鹤鸣要像...“
他话还没说完，艾莉亚已经完美复刻了他的姿势。
更令人惊讶的是，当卡尔喊停时，满头大汗的艾莉亚却咬着牙继续坚持，直到双腿发抖才瘫坐在地上。
“你这丫头...“
卡尔用袖子擦去她额头的汗水，“记住，练武不是为了和别人比较。“
他轻轻弹了下艾莉亚的鼻尖，“是为了成为最好的自己。“
远处传来凯特琳夫人呼唤的声音，艾莉亚做了个鬼脸，却意外地没有逃跑：“我今天会好好认字的！“她挥着木剑跑开，“明天要学更厉害的！“
卡尔望着那个活力四射的小小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连我都想保护你，艾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