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危机感与城墙
夕阳西沉，将卡尔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站在工地高处，俯瞰着数百名工人按照他的指挥，以21世纪的建筑工艺，一步步筑起北境前所未有的坚固城墙。
工人们挥舞着铁锹和镐头，沿着石灰画出的白线，挖出深达两米的沟槽。
底部铺上一层碎石，再用夯土压实，确保地基稳固，不会因冻土融化而塌陷。
每隔五米，工匠们便用粗木桩和横梁搭建临时支撑架，确保浇筑水泥时模板不会变形。
卡尔亲自检查每一处支撑点的角度，必须垂直，误差不能超过一指宽！”
厚实的松木板被钉成可拆卸的墙模，内侧涂抹油脂以防粘连。
石灰、砂石和清水按比例混合，搅拌成灰浆，再由工人一桶桶倒入模板中。
慢点！不能有气泡！”卡尔高声指挥，偶尔跳下高台，用长木棍插捣水泥，确保填充密实。
直到天完全黑透，工地点燃火把继续作业。卡尔抹了把汗，看着已初具轮廓的城墙基座。
这堵墙一旦建成，将比临冬城的城墙更坚固、更耐冲击。
黛西走过来，递给他一壶麦酒：“你这‘水泥’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以后野人怕是要撞得头破血流。
卡尔灌了一口酒，笑道：“这才刚开始，等风车驱动的碎石机投产，我们还能造出更硬的东西。
夜色渐深，卡尔站在工地的篝火旁，用炭笔在木板上画出明天的施工计划，将围墙工程分成三段同时推进。
先把整个区域围起来，他们想偷袭就只能从码头强攻。”卡尔对身边的老乔说道，而码头我们会重点防守。
他转向黛西：明天你继续招募士兵，至少再拉1000人。
食物加倍，训练强度加倍，我要他们一个月内能持盾顶住铁民海盗的冲锋。”
黛西咧嘴一笑，短斧在指尖转了一圈：放心，练不死的。
半个月过去，曾经裸露的工地如今矗立着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水泥城墙。
高度五米，足以让最矫健的战士徒手难以攀越。
厚度四米，基座呈梯形向外扩展，即便攻城锤撞击也难以撼动。
表面光滑如镜，水泥凝固后打磨过的墙体连钩索都无处着力，在阳光下泛着冷灰色的金属光泽。
墙顶预留垛口，每隔三米便有一处，未来可架设弩箭；内侧嵌入的木制爬梯方便守军快速登墙；而墙角以后准备埋设的尖锐铁蒺藜，则让任何试图靠近的敌人付出惨痛代价。
唯一的缺口是通往临冬城的城门，由于凯岩城的铁锭迟迟未到，卡尔只能让人临时打造了一扇厚重的木质大门，用铁条和铆钉勉强加固。
先凑合用，等铁锭到了再换铁的。”
卡尔拍了拍粗糙的木门，心里有些不爽。
由于所有烧制的砖头都优先用于城墙建设，码头的扩建工程被迫停滞。
原本计划的船厂、仓库和工坊区，现在只能维持临时搭建的草棚和木架。
不过，码头的防御并未松懈。
2100名士兵驻扎在此，由黛西日夜操练。
盐船已抵达两次，为卡尔的金库再添24万金龙，总存款达到惊人的90万。
500套铠甲和武器已交付，并追加定制了1000套，但凯岩城的铁锭依然杳无音信。
与此同时，熊岛和赠地的物资需求仍在持续：
粮食、布匹、铁质工具源源不断运往熊岛，支撑着那里的盐业和煤矿生产。
赠地煤矿人口已突破6000人，守军增至600人，但武器铠甲严重不足，许多人甚至拿着木棍和削尖的农具巡逻。
卡尔站在码头上，看着工人们将一批批新制的肥皂装上运输船。
这玩意儿只要在临冬城试销后，立刻就会成了贵族和富商们争相抢购的奢侈品。
毕竟谁不喜欢身上带着松木和薰衣草的清香，而不是常年散不去的汗臭和油脂味？
一个月，又多了条财路。”
卡尔嘴角微扬。
虽然90万金龙已经让他彻底财富自由，但谁会嫌钱多呢？
突然，码头瞭望塔上的号角声划破长空。
二十艘悬挂凯岩城旗帜的船只出现在海平面上。
战士快步跑来汇报，卡尔眯起眼睛：让他们先派负责人过来。”
看来，拖延许久的铁锭终于到了……
那凯岩城商人小跑着赶到卡尔面前，圆胖的脸上汗珠直冒，手里的丝绸方巾早已湿透。
他一边擦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铁锭送到了！20艘船，600吨，一克不少！”
卡尔点点头，简短下令：靠岸卸货，然后去临冬城结算。”
他示意战士去牵两匹马，随后瞥了商人一眼：你们比预定时间晚了。”
商人顿时苦着脸，压低声音道：大人，不是我们故意拖延……
船队刚出凯岩城就被铁群岛的杂种盯上了！那群海盗看到我们的旗帜就跟疯狗似的扑过来，我们只好绕远路，多花了五天……
卡尔了然，凯岩城和铁群岛是世仇。
一个富得流金，一个穷得尿血，铁民见了兰尼斯特的船，不抢才怪。
理解。”
卡尔翻身上马，但下次再延误，运费扣一半。”
商人瞪大眼睛，刚要辩解，卡尔已经一夹马腹冲向码头，他得亲自验货。
二十艘凯岩城的长船稳稳停靠在码头，粗麻绳牢牢系在岸边的木桩上。
士兵们迅速登船检查，翻看了几箱铁锭后，确认全是实打实的货物，没有掺杂劣质品或耍什么花招，这才退到一旁，示意可以卸货。
卡尔随手拿起一块铁锭，在掌心掂了掂，普通的海绵铁，含碳量偏高，但质地均匀，没有明显的杂质。
他点了点头，对工人们挥手道：搬吧，直接运到冶炼区。”
卡尔转身看向那位凯岩城商人，问道：你是现在跟我去临冬城结账，还是等货卸完再走？”
商人擦了擦汗，赔笑道：大人，我们想在码头多停留几天……临冬城那边刚进了一批雪花盐，正好一起运回西境。”
卡尔挑眉：你还做盐生意？”
商人连忙点头：是的，大人！如果您还需要铁锭，我们回头可以继续往这儿运……”
卡尔轻笑，再次强调：还是那句话——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商人眼睛一亮，深深鞠躬：明白！凯岩城绝不会让您失望！”
看着工人们开始忙碌地卸货，卡尔心中盘算：
这批铁锭将立刻投入风车齿轮、武器和铠甲的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