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刺杀

十七天的舟车劳顿后，君临的喧嚣终于被旅馆房门隔绝在外。

卡尔却毫无睡意，月光透过窗棂时，他捕捉到了门外猫步般的声响。

（不是布莱克的沉稳，不是米拉的轻盈...）

卡尔无声地贴墙而立，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木门被撬开的刹那，刺客迎面撞上了卡尔似笑非笑的脸。“

深夜造访，“少年把玩着刚夺来的匕首，“看来有人急着要我的命啊。“

刀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里斯之泪，见血封喉。

刺客暴起发难，却见卡尔手腕一翻，关节错位的“咔嚓“声在静夜中格外清脆。

当第二声响起时，刺客已跪倒在地，两条手臂软绵绵地垂着。

“只是脱臼。“

卡尔用匕首挑起刺客的下巴，“现在我们可以聊聊...“

刺客的牙齿刚碰到毒囊，卡尔的手指已如毒蛇般钳住他的下颌。“

咔嗒“下巴脱臼的声响在静夜里格外清脆。

“想死？“卡尔用匕首撬出那颗藏着剧毒的臼齿，“在我问出幕后主使前，死神都得排队。“

他将毒牙随手抛给进门的骑士，刺客像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地。

骑士长刚露出震惊的表情，卡尔就摆手道：“专业死士，不怪你们。“

他踢了踢刺客，“带下去好好招待，他哪天开口，哪天结束休假。“

骑士拎起刺客时，脸上浮现出北境人特有的冷酷笑容：“遵命，大人。

我老家地窖正好缺个会喘气的装饰品。“

这番动静引来了米拉。

她提着油灯冲进来，手指如梳子般扫过卡尔全身检查伤势，烛光下的脸庞比面对刺客时更苍白：“你要是敢少根头发，我就把红堡的每一块砖都掀了！“

卡尔任由她摆布，目光却投向窗外。

君临的夜色中，似乎有无数蜘蛛正在结网。

看来君临的欢迎仪式，比他预想的还要热闹。。

当房门关闭的瞬间，卡尔对着空荡的房间轻笑：“第一回合，我赢了。“

同一轮明月下，培提尔·贝里席的酒杯突然炸裂在石阶上。

他刚刚得知莱莎·徒利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乖罗宾的真实血统。

这个足以颠覆谷地政局的消息，此刻正以野火般的速度在南境蔓延。

“那个蠢女人！“小指头罕见地失态，拳头砸在桌面的力道让墨水溅满了密信。

更糟的是，派往旅馆的刺客至今未归。

如此明显的失败，简直是在向对手鸣锣示警。

【次日清晨】

卡尔推开窗，晨光中两名骑士铠甲上还挂着夜露。“

去休息吧。“

他话音未落，走廊又传来铁靴声。

老乌索尔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壮汉堵住了洗漱间的去路。

“布莱克大人的命令。“

乌索尔布满伤疤的脸上写满固执，“昨晚的事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卡尔吐掉漱口水，看着铜镜里倒映的三个“影子“，无奈摇头：“看来今天我要带着会走路的铁罐头逛君临了。“

卡尔站在红堡大门前，仰望着这座巍峨的建筑群，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红堡的城墙和塔楼浑然一体，仿佛是从一整块巨大的红色岩石中雕凿而成，而非由砖石砌筑。

这种规模，在现实世界中几乎不可能存在。

哪能找到如此庞大的天然巨石？但这里是维斯特洛，一个充满魔法的世。

《权力的游戏》中的君临城本身就是超现实的象征。

很快有人通报只能进去卡尔和米拉和布莱克，三人跟随这侍卫前进卡尔则是观看起整个红堡的构造：

红堡由浅红色石头砌成，包括七座加固的钢铁工事鼓塔、一座巨大的堡楼、圆顶大厅、密闭桥梁、军营、地牢和厚重的护墙。

在现实中，这样的建筑几乎不可能由单一巨石构成，但在《权游》的世界里，它象征着坦格利安家族的绝对权力，甚至可能是借助龙焰或魔法辅助建造的。

布莱克神色凝重，显然他得知的消息远比卡尔想象的严重。

他低声道：“我们见完你祖父就走，君临现在不安全。”

卡尔皱眉，红堡的宏伟此刻在他眼中反而增添了几分压迫感。

这座城市的每一块石头，似乎都浸透着权力的血腥与阴谋。

进来！“浑厚的声音穿透橡木门板。

卡尔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位传说中的老人，琼恩·艾林，谷地的雄鹰领主。

白发如雪般覆盖着他的头颅，长长的胡须垂到胸前，但那双湛蓝的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老人正伏案批阅文件，羊皮纸堆满了整张橡木桌。

“抱歉，亲爱的，“他放下羽毛笔，蓝眼睛在看见卡尔的瞬间亮了起来，“政务总是...“声音突然哽住。

老人颤抖着站起身：“诸神啊...已经长这么高了？“他张开双臂，却见卡尔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布莱克轻轻推了下后背，卡尔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琼恩的手从拥抱改为轻抚孙子的金发。当触碰到卡尔挺翘的鼻子时。

那和他儿子年轻时如出一辙的弧度。

老人再也忍不住，将少年紧紧搂住。

“我的小卡尔...“琼恩的声音闷在孙子肩头，“让爷爷多抱会儿...“那种血脉相连的温暖，比任何族谱证明都更真实。

卡尔无奈地任由老人抱着，直到琼恩依依不舍地松开，却把自己的高背椅让给孙子。

转向布莱克时，老领主的眼眶已经湿润：“你也老了，我的小布莱克...“

布莱克早已泪流满面。

当父亲张开双臂时，这个身经百战的骑士像个孩子般扑进怀抱。

“谢谢你原谅我...“琼恩轻拍儿子颤抖的背脊，“能在死前见到你们...“

米拉优雅地行礼时，老领主拭去泪水：“谢谢你照顾我的两个男孩，还把卡尔养得这么...“他的手抚过孙子结实的臂膀，“...这么像他父亲。“

布莱克的手按上剑柄：“父亲，我们今天必须离开君临。“

琼恩的眉头拧成山峦：“就为了那些可笑的谣言？“他声音突然软下来，“至少...再多留几天？“这近乎哀求的语气让米拉惊讶地抬头。

“从踏进君临那刻起，“布莱克的声音像北境的冻土般坚硬，“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的呼吸。“

老领主踉跄后退，仿佛被长剑刺中：“你还在恨我当年...“

“我只恨不能把我的孩子带离这些谎言更早！“布莱克猛地拍桌，震翻了一只墨水瓶，黑色液体在羊皮纸上蔓延如阴谋，“北境的雪比这里的每一块砖都干净！“

沉默如冰。

最终琼恩佝偻着背按响召唤铃：“马文！准备卫队护送他们回北境。“

当侍卫领命而去，他转向卡尔时，眼中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原谅我，孩子...我本该给你个安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