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籍
夜色宁静，上城区的烛灯盎然，夜生活并不止于酒馆，许多富丽堂皇的场所此时正雍容华贵地开着聚会。
透过玫瑰花窗，夏多仿佛阴沟里的老鼠，潜藏在黑暗角落，窥探着他们的美好生活。
据“先知之手”的感应，在那豪奢的主楼内，有于他而言有帮助的物品。
但问题是，主楼内人太多了。
夏多微微皱眉，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既要不引人注目，又需得能够进入，并靠近他们，最好距离控制在三米内，这么一来，“纳取”次职业技就有可能在幸运值下成功秘密窃取，而不经人发现，安然离场。
正想着，突然有几个身穿白色系与金色系相衬制服的男仆路过玻璃花窗。
他们其中，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仆，身高与夏多巧合般相差无几。
夏多不由眯起眼，似乎找到了进入主楼聚会的方法。
......
灯红酒绿，典雅的音乐忽而高亢铿锵，忽而悠扬轻快，令人沉醉。
“拉菲去哪了？”
一行男仆端着华丽托盘，突然发现竟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个人。
“奇怪，刚才还在我身边的。”
“不会走错路了吧？他毕竟是刚来。”
“不会吧？”
正待他们寻思着要不要去找这个冒失的少年时，“拉菲”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哎呀呀，拉菲走错路了，真是不好意思嘿嘿..”
听着熟悉的语调，一行男仆在灯红酒绿下倒也没怎么注意此时此刻样貌有了些许不同的少年。
“认真点拉菲，小心被丹尼尔管家大人抓住，把你关进黑屋，饿上个一天。”
面对友好的提醒，“拉菲”吐出舌头，挠了挠后脑勺。
“知道了恩斯叔叔，我下次会注意的。”
“嗯。”
恩斯松口气，要知道一旦在这隆重的贵族宴会上出了差错，他也是要连着被管家处罚的。
回想起那令人胆碎的长鞭，他的背部就会隐隐作痛。
“走吧，泽菲，你看着他点，不要再出这种意外了。”
“知道了。”
一行人端着食盘，进入淡黄色灯火柔和的大厅。
音乐的声调缓慢而不失节奏，让所有人都沉浸在觥筹交错当中。
夏多端着托盘，时不时被身穿紫色色系的雍容贵族人士招去，取走托盘上的酒杯，再将空着的酒杯放下。
托盘上也有甜点和食物，但只要有了缺口，夏多就须得进行置换。
一来一去，几乎没有空余时间。
他默默感应“先知之手”，不远不近地慢慢靠近目标。
绑架了那位小男仆，他自然不忘进行一些行为的模仿，防止出现差错。
逼问出身边人的名字是其一，观察他的语言习惯是其二。
除此之外，光影的借用也是至关重要的。不然，他很可能在第一关会合时就会被发现。
所幸在宴会的走廊处，光影对他格外有利，否则他也不会选择与男仆们会合了，而是寻找更加谨慎稳妥的方式进行计划的下一步。
距离渐渐逼近。
“先知之手”的感应也愈加强烈。
就在前方。
夏多抬起视线，看向那处。
是一个孤独一人，着黑、紫色系哥特式衣裙，戴高贵珠宝的显赫女孩。
她精致的仿佛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娃娃。
见到这一幕，夏多稍稍低下头。
在刚才他得知，身为卑贱的男仆是绝不可以直视这群贵族的，尤其是身份、地位崇高的那一栏。
轻者关押黑屋，重者销声匿迹。
他想的是静悄悄窃取走人，而不是被人大骂着追赶跑路。
“应该没注意到吧？”
正当夏多心中嘀咕之际，一道轻柔娇嫩的嗓音响起。
“你，过来。”
哦豁，难办了。
夏多知道她在叫自己，倒也懒得装了。
他走过去，把托盘举起，同时也抬起头打量这女孩。
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但却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
夏多顺着感应，继而看向了放置女孩身侧一旁的书籍。
是一本书封古朴，深黄色的老旧书籍。
“先知之手”感应到的对他有帮助的物品，十有八九就是这本老旧书籍了。
毕竟总不可能是这小女孩吧？
夏多看她也不拿托盘上的甜点，就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有事么？”
她凝视着，不说话。
夏多想了想，望向四周，少有人看向这里。
于是他放下托盘，拿出一张上午从维特家里顺来的纸页，不紧不慢地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用折纸来哄小女孩，是他从小到大一贯的伎俩了。
“喏，送给你。”
女孩面无表情地接过了。
夏多看得出来她有些好奇，问道：“你想知道这是怎么折出来的吗？”
不等她回答，夏多便指向那本老旧书籍说道：“等价交换，你把这书给我，我就告诉你。”
女孩似乎没怎么思考。
“可以。”
夏多内心一喜，拿出几张纸页，一连将千纸鹤的折法，以及会跳的青蛙、玫瑰花、五角星和皇冠，乃至组合型的千纸鹤玫瑰花一齐教给她。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绝招了。”
他拿起书，藏在托盘底下，道：“我该走了。”
女孩将注视在折纸的视线转而看向夏多，颔首道：“嗯。”
“有缘再见了。”
夏多往宴会大厅走去。
女孩注视着他，视线不曾移动。
忽然有一道兜帽身影从她身侧缓缓显露。
“要追踪他吗？女士。”
“不。”
“是，女士。”
兜帽身影缓缓消失，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精致犹如娃娃般的女孩则望着夏多逐渐游离宴会而去的身影，喃喃一声：“等价交换。”
接着，她开始折千纸鹤。
......
夏多谨慎又谨慎地走出宴会，来到一间仆人房内。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拿出藏在床底的三棱刺，再拍醒了睡熟的拉菲。
“醒醒，醒醒，别睡了，该上班了。”
“呜呜呜...拉菲不要上班...”
但接着，这少年突然惊醒，一脸惊惧地看向床前正在穿戴衣服的夏多。
“你，你把我怎么了？！”
夏多无语，解释道：“借你身份用了一会。”
说完，他就走出这间比起维特家还要狭窄的男仆双人房。
腋下夹着那本厚厚的老旧书籍，衣服内部还兜着不少沉甸甸的钱袋。
想了想，他扔了一枚银币给这少年。
“快去上班吧，宴会还没结束，否则你要被那丹尼尔管家大人关进小黑屋了。”
拉菲顿时意识过来，连忙穿起夏多换下的衣服，而等他再次看向门口时，才发现那位和他差不多身高和年龄的少年已经没了身影，不知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