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售卖
霍恩带领着三具骷髅战士在幽暗的地牢中谨慎前行。
潮湿的石壁上爬满发光的苔藓，为通道提供微弱的照明，拐过几个岔路口后，他突然抬手示意骷髅们停下。
只见前方开阔处，几只食尸鬼正围着一个青铜宝箱来回踱步。
“一、二、三、四……”霍恩贴着墙壁数了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便将目光落在青铜宝箱上。
这东西在游戏里很常见，会装一些装备和材料，一般还会有回城卷轴。
是的，这款地牢游戏在进来之后想要离开，必须有回城卷轴，如果不小心死在地牢里，那么这次旅程获得的一切都会掉落。
霍恩很眼馋青铜宝箱，他开始仔细观察地形。
这片开阔地呈圆形，地面铺着碎裂的石板，几根倒塌的石柱横七竖八地躺着，最妙的是，右侧有个两米高的石台，上面堆满了腐朽的木桶。
“完美的伏击点。”
霍恩嘴角微扬，立刻制定计划。
他让两具骷髅留在原地待命，自己带着最完好的那具骷髅悄悄绕到石台后方。
爬上石台时，腐朽的木板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霍恩屏住呼吸，看到下方的食尸鬼似乎察觉了什么，警惕地抬头张望，他立刻指挥留在原地的两具骷髅故意弄出声响。
“哗啦——”
骷髅战士踢飞一堆碎骨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怪物们的注意，四只食尸鬼立刻嚎叫着冲向声源，完全暴露在石台下方。
就是现在！
霍恩和身旁的骷髅一起用力推倒堆积的木桶。
腐朽的桶身在半空就四分五裂，但里面装着的碎石如雨点般砸下，两只食尸鬼当场被砸得头破血流，另外两只也被飞溅的碎片划伤。
“进攻！”霍恩一声令下，三具骷髅战士从不同方向冲出，他自己则抓起一根断裂的木棍，从石台一跃而下，精准地戳进一只受伤食尸鬼的眼窝。
战斗瞬间白热化。
骷髅战士们虽然动作僵硬，但完美执行着霍恩的战术，它们三个一起围攻受伤最重的两只食尸鬼，用骨指和石块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霍恩则灵活游走，专门找机会偷袭。
当最后一只食尸鬼倒下时，霍恩的制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魔力又增长了不少，连施法手势都比之前流畅许多。
“难怪那些人总说学院派都是温室里的花朵，真想变强还得靠实战。”
“现在的话，还是让我先看看战利品。”霍恩有些兴奋的走向宝箱。
骷髅战士们忠实地守在四周警戒。
他用食尸鬼的利爪撬开生锈的锁扣，箱盖弹开的瞬间，一阵霉味扑面而来。
【获得：破旧的皮甲（不入流）】
【防御+2，耐久度15/30】
【获得：骨制护符（不入流）】
【效果：获得佩戴者召唤的亡灵生物+1.5%物理抗性】
【获得：次级魔力药剂x2】
“发财了！”
霍恩迫不及待地穿上皮甲，这件护具虽然布满裂痕，但总比学院制服强。
骨制护符是用某种生物的牙齿串成的，戴上的瞬间，他感觉到三具骷髅战士的骨架似乎变得更加坚韧。
最珍贵是那两管泛着蓝光的药剂，在游戏中它能瞬间恢复魔力，这放在现实可了不得。
他在缺钱也不敢卖。
不知道会让多少施法者眼红。
霍恩将它们小心地收进内袋，然后开始转化新的骷髅战士。
令人惊喜的是，在检查食尸鬼尸体时，他还摸到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获得：回城卷轴】
【效果：将使用者传送至安全区域】
这下随时能离开，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随着咒语完成，四具崭新的骷髅战士站了起来，现在他拥有七具亡灵仆从，信心空前高涨。
不过与此同时，问题也诞生了。
“嘶，感觉脑袋胀胀的。”
霍恩揉揉太阳穴，这不是错觉，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快抵达操纵使徒的极限，接下来就算有新的尸体，他也没办法再转化了。
打算离开，临走时他看着角落孤零零的青铜宝箱，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游戏里，宝箱打开后就会消失，但这里可是现实化的地牢，霍恩试着抓住宝箱两侧的把手，用力一提。
“居然真的能拿起来！“
青铜宝箱比他想象中要轻，表面布满了神秘的符文和岁月留下的铜绿。
“这宝箱带着也不方便，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霍恩也不再犹豫，展开卷轴，晦涩的咒文立刻亮起蓝光。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霍恩重新站在了宿舍的木地板上，七具骷髅战士齐刷刷出现在他身后，青铜宝箱“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霍恩看着手中黑色掌机，爱不释手，有了这东西，他就是天天当网瘾少年也愿意啊。
将其贴身收好后赶紧开始检查制服上的裂痕和血迹，发现它们都真实存在着。
骷髅战士们茫然地转动头骨，魂火在空洞的眼眶里静静燃烧。
“这可不行。”霍恩飞快地思考着对策，“你们几个，全部躲进衣柜和床底，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骷髅们顺从地蜷缩进各个角落，骨头碰撞发出咔咔轻响。
霍恩迅速换上一套干净的制服，将染血的衣物塞进床底，准备找个机会缝补，然后擦了擦青铜宝箱表面的污渍。
“得找个地方把它出手。”
霍恩记得学院西南角开设有“炼金协会官方置换所”，专门收购学生从各处带回来的神秘物品。
他便用床单裹住宝箱，吃力地扛着它穿过宿舍区的鹅卵石小路。
“赫卡莱斯，你抱着什么？”一个红发女生迎面走来，腰间挎剑，她好奇地打量着霍恩怀里的包裹。
“呃...古代魔法史课的作业模型。”霍恩认得来人，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院学员。
准确来说，对方是名人。
她叫莫妮卡，底层出身，大家一开始都以为不过是她姐姐嫁了个男爵次子，才能进入圣代学院。
后来拒绝王国贵族追求，大家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她靠自己得来，而不是所谓的姐姐嫁了个好人家。
她也成为所有底层出身学院敬仰的对象，逆袭典范。
“你还有闲情鼓捣这个？我怎么打听到根本没队伍愿意接纳你，一个月后的考核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莫妮卡伸出手，爽快道：“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加入我的队伍。”
“谢谢学姐好意，可我一个死灵法师哪有资格加入大名鼎鼎的狮心会。”
霍恩摇头拒绝，圣代学院有很多职业者组成的团体，狮心会名列前茅。
如果放在半天前他肯定舔着脸答应，但现在有了地牢掌机，他相信自己有机会单刷学员考核。
“这样啊…那回见了。”
莫妮卡没有强求，转身离开。
霍恩也在转过两个回廊后，挂着铜铃的“置换所”终于出现在眼前。
穿过拱门，店内弥漫着松木香和羊皮纸的气味，柜台后坐着个戴单片眼镜的老者，霍恩将青铜宝箱放在柜台上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者抬头望过来。
“年轻人，你要卖什么？”
“一个箱子。”
“一个箱子？”
老者打开床单，用放大镜仔细检查箱体纹路，突然轻咦一声：“这些符文我怎么从未见过。”
他的指甲刮过铜绿，碾在手里搓了搓：“而且这铜锡比例……”
“值多少钱？”霍恩紧张地搓着手，原身可是没给他留下几个子儿，他是穷怕了。
可不想吃顿饭都扣扣搜搜，精打细算。
老者张开手：“5枚金币，或者等值的学院积分。”
霍恩的呼吸一滞，这相当于普通学生半年生活费！原身至少得在地下黑市给那些打擂台的亡命之徒处理上百具尸体。
结果他就这么打了半天游戏，捞了个最不值钱的宝箱出来卖就能拿到这么多钱，这也太爽了吧！
镇定下来后霍恩很快也明白，第一次这是物以稀为贵，之后肯定就不值那么多钱，而且他也没法解释怎么一直能拿这东西出卖。
于是开始讨价还价。
“这可是从未见过的符文工艺，你如果卖给识货的符文学派施法者，他们愿意出高价收购，工艺至少值15枚金币！”
“6枚，还不能确定它真的是某种符文。”老者推了推眼镜，“除非你能告诉我它的确切具体出土地点。”
二人一番拉扯，最终交易以7金12银成交。
艾瑞斯王国1金换20银，1银换32铜，一块黑麦面包的价格就是一个铜板。
当沉甸甸的钱袋落入手中时，霍恩注意到柜台角落摆着本《亡灵生物豢养许可证》，标价正好是5金。
“那个我也要了。”
霍恩从钱袋子里取出五枚印着王冠的金币，有些激动，有了这个许可证，他的骷髅使徒就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校园里了。
“可以，还要些什么吗？”
“还要十把长矛，剩下的钱够买多少护甲？”
“铁质长矛2银6铜一把，镶铁皮甲13银币一件，不够呢。”
霍恩从怀中取出腐烂毒腺放在柜台上：“再加上这个，您看能换多少？“
老者的单片眼镜闪过一道精光，他拿起毒腺对着灯光仔细观察：“食尸鬼的毒腺？保存得相当完整……嗯，品质上乘。”
他用小刀轻轻划开表面，蘸取少许黏液在试纸上，看着试纸迅速变黑：“毒性很强，是制作麻痹药剂的上好材料。”
他放下毒腺：“这个可以折价2金8银，加上之前的余额，足够买十把长矛和两件镶铁皮甲。”
霍恩心中一喜，但表面仍保持镇定：“两件皮甲可能不够，加一件。”
老者摇摇头：“年轻人，这已经是公道价了，哪能说加就加。不过……”他压低声音，“如果你能定期提供这种品质的材料，我可以给你开个长期收购价，比市价高一成。”
霍恩眼睛一亮，这正是他需要的稳定收入来源，第一关内有很多食尸鬼爆毒腺的概率很大：“成交！不过我需要些时间，收集这些材料不太容易。“
“理解理解。”老者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从柜台下取出一张羊皮纸，“签个意向协议？”
签完协议后，霍恩得到了十把寒光闪闪的铁质长矛、三件半新的镶铁皮甲，以及那本珍贵的许可证。
老者一边打包货物，一边随口问道：“对了，这些装备是给谁用的？看起来不像是施法者的装备。”
霍恩早有准备：“给几个朋友带的，他们准备组队参加下个月的野外考核。”
“原来如此。”老者将最后一个包裹系好，“需要送货服务吗？只要额外支付5个铜币。”
“不用了，谢谢。”霍恩婉拒道，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宿舍里藏着七具骷髅。
当霍恩扛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时，骷髅战士们立刻从藏身处钻出来，忠诚地围在他身边。
他将皮甲分给三具最完好的骷髅，又给每具骷髅配发了长矛。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正规军了。”
霍恩满意地看着全副武装的亡灵小队，在夕阳的余晖下，披甲的骷髅战士们举着长矛，竟有几分肃杀之气。
他拿起那本《亡灵生物豢养许可证》，封面上烫金的骷髅徽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翻开第一页，里面详细记载了在校园内召唤、驱使亡灵生物的规范条款。
“第一条：所有亡灵生物必须佩戴校方发放的识别徽章。”
“第二条：禁止在食堂、图书馆等公共场所召唤亡灵生物。”
“第三条：夜间十点后，亡灵生物活动范围仅限于施法者宿舍区。”
“第四条……”
霍恩仔细阅读每一条规定，最后在签名处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随着一道魔法光芒闪过，许可证上浮现出三枚小型骷髅徽记，这正是校方允许他携带的亡灵数量上限。
“这样一来就能光明正大带出去。”
霍恩长舒一口气，将徽章一一别在骷髅战士的肋骨上，从现在起，他可以在校园里光明正大地带着自己的亡灵小队行动了。
“好累啊，该睡觉了，明天继续挑战地牢，争取找到BOSS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