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碰到男人会变老
“啪啪。”
江稚听见鞭打的声音,心脏疯狂跳动,连忙将举着鞭子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可飞出去的鞭子来不及收回,它快得让人只能看见残影。
又一声清脆的鞭打声,男人的俊美的脸上霎时出现一条血痕。
鲜血从血痕里冒出,越流越多。
浑身赤裸的男人,一双星眸里满是痛苦,眼角原本漂亮的泪痣被一条从太阳穴延伸至鼻梁的血痕所取代。
头发散乱在枕上,修长的四肢被又粗又长的绳子紧紧绑在床榻的四角,呈一个大字形。
半年来,江稚怎么折磨他,他都一声不吭,也从不求饶。
唯独这次,他感受到脸上的疼痛火辣,一直忍耐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
“脸,我的脸是不是毁了?”南庭瑞满眼惊恐,泪水从眼睛里涌出。
他激动地挣扎着,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编绳立马勒出鲜艳的红痕。
无意间,江稚不小心倒在他身上,嘴唇差点从对方的脖颈间擦过。
南庭瑞被江稚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见对方连忙起来,对自己退避三舍时,他彻底破防。
“呸!”南庭瑞恶狠狠地看着江稚道:“我毁容了,你就这般恶心我?”
江稚不理南亭瑞,拍拍胸口长吐一口气,脸上带着庆幸。
还好没碰到南庭瑞。
她把灵魂献祭给系统时,就约定好一个条件。
三年内不得触碰任何一个男人,不然会立马衰老。轻则持续二十四小时,重则永远不可能再恢复。
一想到自己拖着突然年迈的面容被人当作怪物,就算不被打死也很快就会老死......
江稚身上起一阵鸡皮疙瘩,不敢再往下想。
比起赤裸狼狈,鲜血淋漓的南庭瑞,她倒衣服穿得整齐,只是衣袖微掀。
看着对方脸上已经留疤,江稚叹了口气,哪怕早半个时辰重生也好啊!
刚遭遇毁容的南庭瑞早已在崩溃的边缘,注意到江稚退后的动作,他也只当对方是在嫌弃自己。
他恶狠狠地盯着江稚,大口地喘着气,一张俊美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你满意了吧,江稚。我就是喜欢季二小姐怎么样,你这个恶毒肥胖的女人,我看见你就恶心!”南庭瑞用话激着江稚,只希望对方能给自己来个痛快。
南庭瑞死死盯着江稚,那副怨恨的模样和厉鬼相差无几。
重生一次的江稚再次看见南庭瑞发狂,她这才意识到,当初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如今竟被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苦笑一声,本想上前松绑,却生怕对方触碰到自己。
“来人啊!”江稚叫道。
南庭瑞神色慌乱,下意识想捂着脸,双手却被绳子绑得动弹不得。
“江稚算我求求你了,求你,不要让她们进来看我笑话…”南庭端哀声道。
鞭刑没让他害怕,如今听到有人要进来,浑身发抖,哪还有刚刚那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江稚一愣,想起自己过去的恶趣味。
自从知道南庭瑞给季闻野写信送手帕后,她便变着花样折磨南庭瑞。
可偏偏这小子是倔骨头,怎么打都一声不吭唯独有人在门外时,南庭瑞才会求饶,让江稚等人走了再继续。
这让江稚抓住了他的弱点,今天特意请了各家小姐在隔壁听。也正是因为有人在,一声不吭的南庭瑞让她觉得有失颜面。
狮兽南庭瑞在乎容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正因如此,最后一鞭才抽到他的脸上。
畜生!
江稚狠狠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当初怎么忍心去欺负这么天真单纯的少年郎?
果然,人到了一定的时间段,甚至无法理解过去的自己。
隔壁听见江稚的喊声,她们纷纷站在门前,薄薄的一层窗纸甚至能看见彼此的身影。
南庭瑞见江稚不说话,他绝望的闭起眼。
这个恶毒的女人巴不得让自己难堪,又怎么会听见自己的哀求就心软?只会让她更兴奋罢了……
江稚皱着眉朝门外喊道:“今日我身体欠安,诸位先行回府吧,来日我定登门向各位道歉。”
荣门贵府的小姐都看不上江稚,能来巴结江稚的,定是身份地位不及江家之人。
她们哪敢让江稚来家里道歉?
江稚来了,就算把她们的家翻个底朝天,她们还得赔笑问江稚是否尽兴。
于是各位凑热闹的小姐连忙道:“不用不用,等江小姐好了我们再约啊!”
一下子,人去楼空。
南庭瑞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女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脸上的辣疼让他来不及多想,南庭瑞失落地垂下眼眸,心想,只怕要留疤了。
江稚见没有侍从上前,她怒道:“全死了吗,找不到两个男人来伺候?”
她心急如焚,除了南庭瑞脸上的伤,眼下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来解决。
身边的五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门外候着的侍从们本以为江稚的兴致未消,谁也不敢当出头鸟,在此刻去打扰她。
听见江稚吼叫了第二遍,他们纷纷哆嗦着,弯着腰低着头,鱼贯而入。
仔细一看,每个侍从都有不一样的瑕疵,要么是地包天,要么是有一双极其小的绿豆眼......
一个个,与其说是普通长相,不如说是丑得各有千秋。
只能怪江稚一直以来恶名在外,长相上佳的不提,长得一般的都不敢来江府谋差事。
他们看见南庭瑞遍体的伤痕,脸色如常,似乎早已对江稚的手段习以为常。
只有一位鸟族小侍,忍不住流着泪,哽咽道:“少…小主,您受苦了。”
“笨蛋!”南庭瑞低声训斥道。
他慌张地向江稚看去,生怕被江稚发现不对劲。
珍珠意识到讲错了话,心里咯噔一声,额间连连冒出冷汗。
江稚只是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主仆两的心便被揪到高空,扑通扑通地跳着。
“松绑,请郎中来。”江稚收回视线淡淡道。
见对方不追究两人何时这么要好,主仆二人一愣,对视的眼神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迷茫。
江稚什么时候这般好讲话了?
来不及多想,珍珠抬起头,一条长长的疤从他的左脸连着鼻梁,一直延伸至右边下巴。
他双眼明亮,被疤痕遮挡住的五官能依稀看出,以前相貌清秀。
“郎君,您忍忍…”珍珠胡乱擦了把眼泪,哆哆嗦嗦地起身给南庭瑞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