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丧尸出笼
雇佣兵迅速卸下红后的主板，妥善装入特制的保护箱。詹姆斯扫视众人，任务已近完成，原路返回即可。没了红后在暗处的威胁，在大门彻底封锁前离开简直轻而易举。
“走。”詹姆斯带头离开控制室，目光落在被拷住的牟刚身上，眉头不自觉地又锁紧了，那股不安感再次浮现。
连之前一起行动的队友都能变成先前遇到的那种“幸存者”，那蜂巢里原本的工作人员呢？詹姆斯不敢再想下去了。
众人沿着来路返回B餐厅，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章北海心下了然，这是丧尸出笼了，B餐厅那边必然已经交火，他握紧了手中的枪。
詹姆斯脸色一变，不祥的预感催促着他：“快！回B餐厅！”
冲回B餐厅，只见蕾恩对面，一个分不清男女的丧尸脑袋被打烂，瘫倒在地。血液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又来一个？”詹姆斯快步上前，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拧成了疙瘩。
“妈的，还好反应快。”蕾恩啐了一口，“差点被这鬼东西咬到！”
“不能待了！”詹姆斯当机立断，“全速撤退，回洋房！”
“呵，先看看怎么开一条路吧。”张杰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淡淡的嘲讽。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四周阴影里，一个个“幸存者”摇晃着走了出来，动作僵硬，眼神空洞，渐渐形成了包围圈。
“该死！”詹姆斯举枪，“瞄准头部！杀出去！”
他率先开火，精准地打爆了最近一个丧尸的头。枪声大作，雇佣兵们立刻跟上，火力交织成网。
众人边打边走，混乱中，张杰凑到章北海身边，低声道：“小子，运气真不赖。新人能改变剧情还活着，挺少见的。不过那壮汉还是死了，用他一条命换奖励点，挺划算吧？”
章北海眼神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手上的枪稳稳指向前方，扣动扳机，一个试图靠近的丧尸应声倒地。他没有回答张杰。对他而言，牟刚的死不是一笔交易，而是一个警示，提醒他这个空间的残酷远超想象。
这种奖励点的机制背后，设计者的意图是什么？鼓励自相残杀？还是有更深层的目的？
见章北海不搭理自己，张杰也不在意，耸耸肩，一枪轰碎了另一个丧尸的脑袋。“提醒一下，”他对着郑吒和詹岚等人喊道，“手表上詹姆斯的名字消失了，一百米的限制没了，现在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詹岚闻言，心中微微一松。虽然眼下这限制有无区别不大，但少一道束缚总是好的。她看了一眼沉稳射击的章北海，又看了一眼似乎乐在其中的张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蕾恩一边倾泻着子弹一边怒骂。
詹姆斯此刻深刻体会到，为何一千头猪比一千个人难抓。正常人面对这种屠杀早就崩溃逃窜了，只有这些东西，无知无觉，无畏无惧，打不中头就不会停下，一步步往前挪，仿佛无穷无尽。
整个蜂巢的研究员，恐怕都变成了这样。他们的子弹都快不够用了！这蜂巢内部结构复杂，天知道哪个角落又会冒出一堆。
前进变得异常艰难，B餐厅里的丧尸越来越多，倒下的尸体也成了障碍物。
情况糟透了！
“我们留在这里不行吗？”爱丽丝大声喊道，“等外面发现我们没回去，肯定会派援兵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吧，我不想再面对那些怪物了！”
“没有援兵！”詹姆斯回头吼道，“命令是带回主板，然后彻底封死蜂巢！记得来时的通道吗？三小时内回不去，那里就会永久封闭！”
J·D反应过来，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公司！怪不得下这种命令！这里全是这种鬼东西？！”
话音未落，李萧毅突然软倒在地。众人一愣，詹姆斯甚至下意识将枪口转向了他。
章北海心中一凛，立刻蹲下扶起李萧毅，迅速检查他裸露的皮肤，没有发现明显伤口。“喂！醒醒！”
李萧毅全身蜷缩，冷汗浸透了衣服，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牙关紧咬，痛苦地呻吟着。
张杰看到这一幕，先是愕然，随即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章北海不再犹豫，抬头对詹姆斯道：“他这样走不了。我们必须退回红后机房，固守待援，或者另寻出路。”他的语气冷静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力。
“该死！”詹姆斯只犹豫了一瞬，立刻下令，“全员，退回红后主机房！”
“队长？！”
“詹姆斯？！”
爱丽丝和其余雇佣兵都惊愕地看着他，认为詹姆斯他一定是疯了。
“这里冲不出去，它们太多了！”詹姆斯大声解释，“回去重启红后！让她找出路！”
“可任务……”一名雇佣兵迟疑道。
“人都快死了还管什么狗屁任务！”詹姆斯咆哮道，“我说，现在！退回红后机房！”
“是，队长！”
通往红后机房的通道暂时安全，大概因为控制室在事发时没有工作人员。
章北海和郑吒一左一右架起虚弱的李萧毅，众人迅速撤回中央控制室。
蕾恩一看见角落里被拷着的牟刚，立刻抬枪，但被詹姆斯伸手拦住。
詹姆斯对她摇了摇头，蕾恩看着动弹不得的昔日队友，最终还是恨恨地放下了枪。
“砰！”
厚重的合金大门在最后一人闪身进入后被猛地关上，沉重的撞击声回荡在相对安静的控制室里。几道锁芯自动落下，发出令人安心的“咔哒”声。这扇门隔绝了外面涌动的死亡威胁，也暂时给了所有人一丝喘息的空间。
雇佣兵们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枪口依旧警惕地对着门口方向。卡普兰快步走到控制台前，查看是否有其他路径可以离开蜂巢。郑吒和章北海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李萧毅放在稍微干净的地面上，李萧毅依旧蜷缩着，冷汗不止。
角落里，被手铐锁在金属管道上的牟刚，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低垂着头，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偶尔身体会僵硬地抽搐一下。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焦距，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