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人是鬼？
醉剑客。
几年前的一名老牌侠客。
传闻他喝醉酒后，身法飘逸，剑法超群，与山君搏斗上百回合而不损分毫。
是长平县和东华县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你认识我？”
醉剑客听到林雨欣说出他的名号，也是有些好奇。
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了。
‘醉剑客’这个名号，也很久没有人喊过了。
“长平县少女的梦中情人嘛，谁不认识你呀。”林雨欣说道。
“原来是醉剑客当面，失敬失敬。”虬髯客惊讶的看了一眼醉剑客，抱拳说道。
“醉剑客，你竟然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神射手屈嘉木也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醉剑客。
长平县和东华县之间的交流次数最多，两县的侠客豪杰对对方的了解也很深。
故而当初醉剑客从长平县消失的时候，他们还很惋惜。
“没死，只是因为一些私事隐退了一段时间罢了。”醉剑客摆摆手，说道。
很快，几人熟络起来，就连赵振也是听着他们说着些两县江湖上的事情。
熟络了的六人进了庙，各自找地方坐下。
“你们都是揭了官司榜文来的吧？”虬髯客问道。
“是。”师爷点点头，“听说东华县的衙役捕快对这里的凶杀案束手无策，我便揭了官司榜文来看一眼。”
“你们知道的，师爷和我情同兄弟，他在哪，我就在哪，所以他揭了官司榜文，我肯定也要过来帮衬一些。”神射手屈嘉木说道。
“这次的报酬很丰富。”醉剑客话不多，说了这一句后，就闭嘴不言。
“嗯嗯。”林雨欣跟着点头。
“你呢，大兄弟？”虬髯客看向了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赵振。
“我家小姐揭了官司榜文想过来看一眼，所以我就来了。”赵振闭着眼说道。
“你家小姐？”虬髯客扭头看向了林雨欣。
这时他才发现，林雨欣的实力只在二流武道境，并不算强。
林雨欣依旧点点头，能跟着这么多的侠客豪杰一起做官司榜文，她开心坏了。
“那你们对这个官司榜文有没有什么看法？”虬髯客又问。
“只知道死了个人，而且死相极其凄惨，连脸都看不出来。”师爷说道。
“死的那个人，我认识。”
醉剑客突然说道：“是东华县豪强钱家的佃户，为人老实本分，不太可能与别人结仇。”
“佃户？”师爷眉头轻皱，“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杀一个佃户？”
“那他有没有什么坏的习惯？像是赌博、去青楼之类的。”屈嘉木问道。
“没有。”醉剑客摇头。
“那就怪了。”屈嘉木皱着眉头，“一个老实本分又不与他人结仇的人，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一旁的林雨欣听得晕乎乎的，她实在是不会破案，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赵振，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让赵振教她箭术。
那追踪箭她真的眼馋得很。
“你们讨论了这么多，就没考虑过不是人做的吗？”赵振突然开口说道。
“不是人？”
除醉剑客外，其他三人闻言一惊，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
还是师爷上前问道：“敢问兄台高见？”
赵振起身，看向了庙内供桌上积着的半指厚的灰，走上前，用手轻轻一抹。
然后又看向了地面，除了他们几个的脚印外，再无其他脚印。
“若这事是人做的，那么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可这供桌和地上的灰，却没有半点少的迹象……”
“说明凶手没进庙内！”师爷恍然大悟，“可我听东华县的衙役捕快说，他们确实是在庙内发现的尸体。”
这么说着，除了赵振和醉剑客外，所有人都冒了一身冷汗。
“难道是鬼做的？”屈嘉木咽了咽口水，握着猎弓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你害怕鬼啊？”虬髯客看向屈嘉木发抖的手，好奇的问。
“我倒是不怕，我只怕杀不死鬼。”屈嘉木深吸口气，压下发抖的手，说道。
这么一说，就连虬髯客都有些怕了。
是啊，他们只是一流武道境的侠客豪杰，若敌人真是鬼，他们拿什么去对付？
“怕什么，常言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真是鬼，你不怕它不就得了。”师爷也是强行压下心中的害怕，说道。
“前辈，你不怕吗？”林雨欣整个人往赵振这儿靠了靠，一只白嫩小手紧紧抓住赵振的衣角。
赵振看了眼林雨欣，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怕，你当初就被山君给吃了。”
“对哦！”林雨欣听了这话，当即就想起了当初在山林中，山君唤出伥鬼，也不怕了。
“什么山君？”虬髯客被赵振的话吸引，好奇的问道，“你别告诉我，是山林中那个活了两甲子的山君。”
“就是那个山君！”林雨欣颇为自豪的说道：“现在已经没山君了，山君被我家前辈打死了！”
“竟然是打虎英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虬髯客震惊道。
作为一流武道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山君的厉害，能打死山君的人，绝非常人。
屈嘉木和师爷也是一脸震惊的出声恭维，唯独醉剑客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振，没说话。
就在几人刚刚忘掉讨论鬼带来的恐怖害怕的感觉时，只听见一声“嘭”，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从天而降，落在了供桌前。
桌上缺腿的暗红色歪斜香炉，也是“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咕噜”
屈嘉木咽了咽口水，握紧猎弓的手又一次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他缓缓扭头看去，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在脚下。
“又死人了。”
师爷说道。
这下他们是真怕了。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林雨欣外，都是一流武道境的高手，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别的声响。
要么是杀人者，实力超群，要么是鬼杀人。
前者的可能性太小，小到可以忽略，那么就只剩下……
黑夜之下，寂静的山庙里，屈嘉木、林雨欣、虬髯客、师爷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屈嘉木抬起僵硬地脑袋缓缓往上看，就看见供桌后，彩漆剥落的神像垂着半边眼皮，空洞的眼眶从看着门槛外飘摇的松影，到看向了他。
“啊——！”
一声惊恐大喊，屈嘉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