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寻找地头蛇
扎哈在昏睡了三四个小时后醒来。
柯布连忙吩咐玛利亚女士准备最好的饭菜，自己则走到扎哈的床前。
“真理已经在召唤你了么，扎哈老师。”柯布冷笑着看着面色依然苍白的扎哈。
没想到对方只是平静一笑：“追求真理与实力的路上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就算是失败了我也看过路上的风景——天呐，我真的无法想象我如果十年都还是一个不入阶的魔法师，该会有多枯燥。”
“0阶魔法这么有魅力？让我们的小天才柯布迟迟不愿意突破学习新的魔法？”
好吧，比起魔法，在吵架和嘲讽这件事上，对方领先自己的路程更遥远。
“……”
见柯布被自己怼的头冒青筋，扎哈开心地笑了，原本明亮的声音现在也变得有些沙哑。
“放心吧，一些魔法尝试之后的反噬而已。”最终扎哈还是安慰了柯布一句。
“你会死么？”柯布突然问道。
扎哈气定神闲地立起枕头，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小柯布，你要知道，人总归要死的——除非你成为半神。”
“而你的老师我，还没有那么强。”
柯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扎哈的回答让他知道了对方伤势的严重。
这么一个不认输的人在躲闪自己的提问。
“需要什么办法才能治好你？”柯布认真地问。
扎哈本想继续打哈哈让这件事过去，但是看到柯布认真的眼神，最终还是开口道：“理论上是有一些手段可以有效果，但是首先我对魔法药剂学一窍不通，其次一些必要的魔药已经在大陆绝迹。”
“再不济，你给我找到独角兽的心头血，我也可以稳住状态不再恶化——但是已经多少年没有过独角兽的目击报告了你知道么？”
“好了好了。”扎哈摆摆手：“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打消你救我的念头，免得费钱费力没有收获。”
“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为了来求救，我和你的约定我还没有忘记，虽然一些意外导致我当年失约，但是现在我来弥补了。”
“好不容易赶到风起丘陵，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被流放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想说也无所谓，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学会召唤邪眼之后你就是我的学生，有什么委屈等你学成之后自己去解决，我来补这些年你缺的课——你应该已经学会召唤邪眼了吧？”
柯布紧紧撰着拳头，一股浓郁的悲伤弥漫在他的心底。
那是属于原身的记忆，可是此刻的柯布更像是两人的结合体，虽然偶尔会有错乱，但是渐渐两段记忆开始融合。
在他的记忆中，扎哈第一次出现之后又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顺走城堡中一些财宝的同时会陪孤独的小柯布聊聊天，吐槽吐槽他那个武疯子妹妹，教导他一些基础魔法知识，科普一点大陆上的奇闻趣事。
小柯布也没有发现，扎哈出现之后，自己思念母亲的频率虽然没有下降，可是却很少再出现悲伤的情绪。
大他三十岁左右的扎哈已经不知不觉间替代了小柯布心中一部分母亲的形象。
直到最后一次。
“我要出一趟远门，等你学会召唤邪眼的那一天，我就回来正式收你为徒。”扎哈依然穿着自己喜欢的黑色罩袍，但是脸却明媚得像三月的太阳。
小柯布站在窗台边用力点头，看着这个寄托了自己太多情感的大姐姐一如往常消失在月光下。
没想到那就是最后一面。
往后的十年，扎哈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柯布的世界中。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自己过于思念母亲所以精神错乱，幻想出一个人物陪伴自己。
但是召唤出绕着他左右飞舞的小邪眼又提醒着他一切都是发生过的事实。
柯布只好一次又一次将精神力寄托在小邪眼中，去到城堡外搜寻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那个说不定只是藏起来给自己一个惊喜的女人。
她如果看到自己召唤的小邪眼，一定很开心吧。
……
“我有办法。”柯布开口道。
“你说什么？我虽然受了伤，但是魔法反噬没有影响我的脑子——还是说你的脑子被魔法反噬了？”扎哈只当柯布在安慰他，并不在意。
“我说，我有办法。”柯布再一次认真开口。
扎哈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面色严肃的柯布。
“你现在还能坚持多久？”柯布没有细细解释，虽然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救扎哈，但是地下洞窟的秘密暂时还不能直接分享。
十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自己救她是为了十年前的情谊，但是柯布也不会因此将自己置于险地。
扎哈轻吐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长大了的小男孩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不动手释放3阶以上魔法的话不影响什么，能活个五六年吧。三阶以上的魔法，只要释放了就是早一小时晚一小时的区别。”
“死前老娘就对着大海来一发禁咒！哈哈哈哈哈哈哈。”扎哈大笑，然后又急促咳嗽几声。
“好的，你好好休息，五年内不要死了。”柯布站起身，嘱咐了扎哈一句，就离开了这个小屋。
半躺在床上的扎哈看着少年修长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对着月亮流泪的小屁孩。
“呵，时间法则，既是蜜糖，也是毒药啊……”
……
守在小屋不远处的奥古斯特看着面无表情走出小屋的柯布，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于是没有贸然上前。
其实奥古斯特模糊间知道柯布有一个神秘的老师，老领主曾有意无意提起过。
只有柯布觉得这件事满得很好，他却不想，一个侯爵的城堡，里面住着好几个六七阶的高手，还有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魔法阵。
哪怕一次两次被遮掩过去，时间长了总会被发觉一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看在扎哈没有什么恶意，同时柯布的父亲想交好这位闻名大陆的圣魔导的份上，大家装作不知道。
看柯布现在的反应，多半这位神秘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师了。
柯布回到自己的小屋，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在5年——不，四年的时间内成长到可以在地底洞窟世界捕捉独角兽的地步。
成年独角兽至少都是七八阶的魔兽，以家庭为单位生活。
自己嗑药嗑破产也无法在四年内到达七八阶。
金手指只能辅助修建魔法建筑，对于自己实力提升没有什么直接影响。
而且地底洞窟世界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修建魔法建筑，要是认识什么地头蛇势力就好了。
“等等！”柯布想到了什么。
“地底洞窟世界的地头蛇不认识，但是地蚯蚓倒是认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