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老手》
胜进集团业务含括很广,其业务涵盖物流、航空、房地产等核心领域,并掌控韩国最大的航空公司——胜进航空。
而这些信息,都是来自于他记忆中那部电影《老手》。
不过如今这些人不是演员,却是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物。
胜进集团是此次赛事的赞助商,而赵泰晤是作为代表出席。
此刻,赵泰晤斜倚在临时搭建的赞助商席位上,一副慵懒又肆意的模样,两指夹着雪茄,烟灰簌簌的落在地板上。
刚刚崔胜道的表现在门外就尽收眼底,眼里流露出兴致。
对于财阀而言,普通人就是随意戏弄的玩具。
他饶有兴致地展眉笑着,对一旁的人说道:“金总裁,我想要看一场友谊赛,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金仁汉,作为棋院副总裁,平日里就是直接对接这些核心赞助商的。
听闻此言,他立刻恭敬地弓身九十度,姿态谦卑地说道:“赵室长,当然没有问题。”
随后,便转头吩咐道:“金成勋,李在赫今天还有一场友谊赛,不计入成绩!”
话音刚落,身边立刻有两名年轻人从中走出,先是对着赵泰晤深鞠一躬,又转向金仁汉恭敬行礼。
在南韩,前后辈文化深入人心,上下尊卑更是等级森严。
赵泰晤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这样的对局我看过太多了,实在没意思,我能不能自己来选,金总裁!”
他虽是在询问,可那神经质的眼神直直看向金仁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金仁汉顿时感到一阵局促不安,紧张得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只见赵泰晤手中的雪茄随意地指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崔胜道,说道:“就是他了!”
紧接着,又看向另一边:“至于这对手,那就挑你吧!”
他指向是金成勋,乃是此次定段赛的第一名,而崔胜道名次靠后,两人之间名次天差地别。
金成勋听到赵泰晤的话,赶忙站出来,恭敬地说道:“赵室长,那崔胜道连职业棋手都不是,我们之间的对局并无观赏性,不如还换成……”
话还没说完,只听他发出一声“啊……”的痛苦哀嚎。
原来是赵泰晤手中夹着的雪茄,扔到了他脸上。
赵泰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暴怒的模样,大声吼道:“没听见我说的吗?你也配来反驳我的话!”
说着,他用手指向身边的人,正是此次定段赛的第二名李在赫。
“就你来……”
他目光斜睨着,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李在赫看到金成勋的惨状,吓得忙不迭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赵室长,多谢您的看重!”
说着,身体很诚实地已经跪坐在棋盘一边。
赵泰晤微微挑眉,示意崔胜道也坐过去。
面对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以及情绪反复无常的赵泰晤,崔胜道眼里没有丝毫恐惧。
在他看来,观人就如同观棋,知晓一个人的棋风,便能针对性地设局。
面对好战且攻击性强的对手,不妨引诱其进攻,再巧妙设下陷阱,来一场扭转局势的屠龙。
而对于心思缜密、棋风稳健的对手,则要迫使对方进入不擅长的节奏,打乱其阵脚,从而乱中取胜。
像赵泰晤这种狂妄自大的人,毫无疑问属于前者。
如今的崔胜道,已然真正将围棋与人性紧密结合在一起,开始用心揣摩人心,巧妙落子设局!
崔胜道语气平静,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赵室长,如果这局棋赢了能不能和你提一个要求。”
身侧的崔常务甚至都没有出面干涉,只是目光冷冷地看向金仁汉,那眼神仿佛在质问:这些棋手都这么没规矩吗!
不过,不等金仁汉有所反应,赵泰晤就已经出声了。
他眼尾上扬,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有意思,下棋怎么能够没有彩头呢?”
他的手指分别指向李在赫和崔胜道,毫无预兆地一脚踢翻了茶几,大声说道:“那就加注一个惩罚,输的人爬出棋院时得学狗叫!”
李在赫听到这话,额头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涔涔往下流。
虽说一个连定段都失败的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可赵泰晤给他带来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由自主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帕子,不停地擦拭着汗水。
反观对面的崔胜道,却是格外的平静,仿佛刚刚那些话对他没有任何干扰。
紧张之余也让李在赫不禁心生疑惑,崔胜道可是出了名的心态差,平时对局胜率不低,可一到大赛就掉链子。
今天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啊!
两人落座后,还未进行猜先,崔胜道就开口道:“我听闻这赵室长为人阴晴不定,暴戾乖张,如今一看果真是名副其实。”
两人的位置距离观众席有一段距离,他们之间的谈话,旁人根本听不见。
而两人的对局,则是通过摄像头的方式投影到大屏上,供众人观看。
崔胜道心里清楚,攻心为上。
他早已看出对方的紧张,所以决定施展这些盘外招。
所谓的职业操守?在他这里,此刻只在乎输赢,输了便万事皆休!
这只是第一步棋而已,开局他就一反常态,彻底放弃往日里稳扎稳打的棋风,反而显得格外莽撞。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让李在赫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其实是典型的“倒脱靴”战术,同时也是一场心理战。
趁着对方注意力不够集中,失去了往常的基础判断能力,示敌以弱。
李在赫看着对手频出昏招,心中暗自得意,想着果然对方的镇定都是假象,“大战软脚虾”的名声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他渐渐放下了警惕。
然而,随着棋子不断落下,棋局逐渐进入尾声。
此时,李在赫捻棋的手却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他惊愕地发现,棋局从边角一下子像是全面展开,对方中盘边角弃掉的二十目,却在中央筑起了一道如同隐形的厚势。
那厚势,仿佛一道高耸入云的高墙,矗立在他面前,他仰头看着,却如何也看不到尽头。
良久之后,他无奈地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沮丧:“我输了!”
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尤其是在围棋这个充满变数的领域里,但是本场对局输了,可是要丢弃尊严的。
可是他不敢反抗,他好不容易成为职业棋手。
是全家的希望,他不敢自毁前途。
李在赫起身然后又趴下,口中喊着“汪汪”,真的学着狗一样向着棋院外面爬去。
赵泰晤则是哈哈的大笑,说:“你看这个家伙,真的学的很像!”
一旁的金仁汉根本不敢有任何抵触情绪,也是在一旁陪着笑。
“你赢了,提出你的要求吧,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