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章 喷嚏烧了毒雾阵
敦煌的麦子刚灌浆,村口突然飘来股怪味——像坏掉的哈密瓜混着烧鸡毛,熏得老牛都打了个响鼻。万里正蹲在石敢当雕像下啃烧饼,忽见李娘子慌里慌张跑来:“憨神!村西头冒黑雾,沾到的庄稼都枯死啦!”
他抹了把嘴,烧饼渣子扑簌簌掉在“禁止投喂”的功德碑上:“莫不是刘老财家的粪池炸了?俺去瞅瞅。”扛着钉耙刚走两步,就看见西北方腾起紫黑色烟雾,跟他上次烤焦烧饼时的浓烟一个德行。
“妖僧竟敢再来!”清风老道从破庙窜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正是第十一章龟兹公主送的葡萄干烤的。话没说完,毒雾已漫到村口,沾到的桃树瞬间枯萎,树皮上还冒出“交出玉佩”四个焦黑大字。
万里突然觉得鼻子发痒——早上帮王大婶熏蚊子时,偷抹了半罐子辣椒粉在鼻孔里。“阿嚏!”他对着毒雾打了个喷嚏,嘴里还含着半块烧饼,火星子混着芝麻喷出去,竟点燃了紫黑色的雾气。“我滴个乖乖!”他看着腾空而起的火蛇,尾巴还像犁地似的划出太极图案。
妖僧藏在雾里冷笑:“区区凡人,敢破我‘幽冥毒雾阵’?”话没说完,火蛇突然转头,对着他藏身的沙丘就是一口——原来万里边打喷嚏边念叨:“烤全羊要外焦里嫩”,火蛇竟听懂了,把妖僧的袈裟烧出个大窟窿。
“是火德星君显灵!”村民们举着哈密瓜就跪下了。万里挠头看着自己冒火星的袖口——刚才打喷嚏时,第三重玄黄不灭的青铜痂蹭到了袖口,竟把布料烧成了“火”字纹。更绝的是,他裤腰上的玉佩吸饱了毒雾,浮现出半页《熬战心经》,字迹被烤得发焦:“喷嚏分九式,火蛇靠吃蒜”。
妖僧们抱头鼠窜,其中一个倒霉蛋被火蛇追着跑,竟一头撞进万里怀里。“憨货看招!”他挥着毒刃就砍,却被万里抬手接住——铜皮铁骨练了半年,刀刃砍在胳膊上直冒火星,倒把妖僧的手震得发麻。“你这刀不如俺的钉耙锋利。”万里说着用耙齿勾住对方腰带,“走,去给王大爷家犁地赔罪!”
等毒雾散尽,村民们发现被火烧过的土地竟变得肥沃,插根麦秸都能发芽。“这是神火肥田!”王老汉捧着黑土直念叨。万里却盯着哈密瓜堆咽口水——村民们把他当火德星君,送来的三筐哈密瓜快把破庙堆满了。
“憨货!那是毒雾,不是烤全羊的烟!”老道拍着他后脑勺,却看见钉耙正用齿尖戳哈密瓜,齿缝里冒出火星子——原来天蓬元帅的兵器遇毒自燃,此刻正把哈密瓜烤出焦香。万里趁机咬了口:“嗯,带点硫磺味,比白糖腌的还甜!”
妖僧逃回龟兹时,袈裟上全是火蛇抓的焦痕,逢人就说遇见了“会打喷火喷嚏的耕地仙”。而敦煌百姓从此学会了用辣椒粉诱使万里“施法”——每逢阴雨连绵,就往他鼻子底下塞辣椒,逼得他边打喷嚏边烤麦子,倒成了当地一景。
最逗的是,长安的火器商人听说此事,竟把“憨神喷嚏火”印在烟花上,结果引发朱雀大街集体打喷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刻万里正躺在哈密瓜堆里傻笑,钉耙枕在他肚皮上,齿缝里还卡着烤焦的瓜皮:“憨货,你这喷嚏要是在长安打,不得把西市的烧饼铺子全点着?”
他抹了把嘴:“怕啥,烧了再烤新的!”突然看见功德碑上不知谁刻了幅画:自己打着喷嚏喷出火蛇,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哈密瓜。清风老道凑过来瞅了眼:“得,这下火德星君的画像,成了‘哈密瓜火神’。”
妖僧的毒雾残留在玉佩上,竟显形出《熬战心经》的残页:“以食为引,以憨为焰,焚尽邪祟”。万里看不懂,却发现烤焦的哈密瓜滴在地上,竟烧死了昨晚咬他的蚂蚁——敢情这火还带甜味,连妖怪都得被齁死。
这场“喷嚏退敌”的闹剧,最终以万里被迫收下三筐哈密瓜告终。他把瓜瓤挖出来当肥料,瓜子种在房前屋后,来年竟长出会冒火星的藤蔓——当然,这是后话了。此刻他正扛着钉耙,哼着自编的《喷火小调》去耕地,裤腰带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火星子,活像个会走路的烤炉。
哈密瓜堆成的小山刚搬进修道院,钉耙就对着瓜皮喷出火星子——它发现烤焦的哈密瓜能激活“天河淬火”功能,齿尖在火中淬炼后,犁地时能翻出带火星的沃土。“憨货,把瓜瓤掏干净!”它用耙柄敲万里的脑壳,“本耙要在瓜皮上刻‘火焰犁地阵’!”
万里蹲在地上啃瓜瓤,突然发现自己吐的瓜子落地即燃,火星子蹦跶着爬上房梁。“老道!房梁着火了!”他举着燃烧的瓜子惊呼。清风老道冲进来一看,只见火星子在房梁上画出太极图案,竟把歪歪扭扭的房梁烤直了——原来玄黄之火自带“矫正”属性,连木头都能烧成法器。
“罢了,”老道扯下道袍扑火,“权当给破庙翻新了。”他不知道,这些带火的瓜子后来被村民收集起来,撒在麦田里防虫,竟长出了能自动驱赶田鼠的“火麦”。
龟兹妖僧逃回后,跪在黑风老妖面前展示焦黑的袈裟:“大人,那厮能喷出带芝麻的火焰!”老妖捏着烧焦的哈密瓜皮突然变色——瓜皮上的焦痕竟与天蓬元帅的“天河火”纹路一致。“天蓬的钉耙?”他盯着瓜皮上的火星子,“难怪毒雾阵会被破,那傻子身上有天蓬的炊火气!”
敦煌这边,万里正研究怎么用喷嚏给钉耙“淬火”。他吸了口辣椒粉,“阿嚏”一声喷向钉耙,火星子在耙齿上蹦跶,竟把九齿烤成了金色。“成了!黄金钉耙!”他举着冒火星的兵器傻笑,没注意到钉耙正默默在心里吐槽:“天蓬元帅的兵器,现在得靠打喷嚏开光了……”
村民们见状,纷纷抱着农具来“开光”。王老汉举着锄头往万里面前一递:“憨神,给俺的锄头喷点火,刨地能省劲不?”万里挠头吸气,“阿嚏”一声喷出火星,锄头刃上竟浮现出“深耕”二字——原来是玄黄之火把他的憨气刻进了铁器。
更绝的是,有个小孩举着糖葫芦求“开光”,万里没忍住咬了口,火星子溅到糖衣上,竟变成了会发光的“火晶葫芦”。消息传到西域,商队纷纷绕道敦煌,用珠宝换“憨神喷嚏开光的农具”,说是能辟邪增产。
“憨货!你把喷嚏变成开光仪式了?”老道数着换来的银钱直摇头,却看见万里正用钉耙烤哈密瓜干,火星子把瓜干烤得滋滋冒油。“尝尝,”万里递过焦黑的瓜干,“比王大婶晒的好吃!”老道咬了口,突然发现牙上沾着金粉——原来钉耙淬火时,把部分玄黄之气烤进了食物里。
三日后,龟兹传来密报:黑风老妖带着十二妖僧杀来,扬言要踏平敦煌。万里蹲在麦田里啃烤瓜干,听见消息咧嘴笑:“正好,俺的‘火焰犁地阵’还没试过犁妖怪呢!”他用钉耙在田边划出火痕,每道痕迹都像烤全羊的焦纹,吓得田鼠纷纷往城里跑。
妖僧们抵达时,正看见万里躺在哈密瓜堆上打盹,钉耙插在旁边的土地里,齿缝间火星子溅成小火堆。“受死吧!”黑风老妖挥袖卷起毒沙,却见火星子遇毒暴涨,瞬间烧成火墙,把毒沙烤成了玻璃渣。
“这是……天蓬神火?”老妖惊觉不对,忽见万里翻身坐起,手里举着半块烤焦的哈密瓜:“妖怪肉能烤着吃吗?俺觉得撒点孜然更香。”火墙竟听懂了,突然分成九道火蛇,对着妖僧们的裤脚就烧——它们记得万里烤羊时说过,“先烤脚爪,再烤肚皮”。
战斗以妖僧们抱着烧焦的裤腿逃跑告终。万里看着满地的玻璃渣,突然想起钉耙能松土:“老道,把这些渣子拌在麦种里,说不定能长出水晶麦!”老道看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发现这傻子竟在战斗中悟了——原来“憨神降火”的真谛,是把敌人烤成肥料。
当夜,玉佩再次浮现《熬战心经》,这次字迹清晰:“以憨为炉,以食为柴,焚尽邪祟即耕肥。”万里看不懂,却把玻璃渣埋进了温泉边的试验田。三个月后,那里长出了能发光的“火琉璃麦”,磨出的面粉能直接烤出带火星的烧饼。
龟兹妖僧的败报传到长安,道士协会会长拍案而起:“此子竟能将妖邪炼化为肥,若让天庭知晓,必视他为‘天道漏洞’!”他立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敦煌——却不知,万里正扛着钉耙,哼着《烤妖小调》给麦田施肥,裤腰带上还挂着串烤焦的妖僧念珠。
入冬时,敦煌百姓发现,被神火烤过的土地上,连积雪都带着暖意。万里在雪地里用钉耙划出火道,竟烤出了“雪地烤红薯”,香气飘出十里。路过的波斯商人惊为天人,将这招“雪地生炎术”画在骆驼皮上,从此西域流传开“憨神烤雪成粮”的传说。
清风老道望着在雪地里打滚的万里,突然看见他背后浮现出天蓬元帅扛耙烤肉的虚影——原来最厉害的降妖术,从来不是咒语或法器,而是这股子把敌人当肥料的憨气。钉耙躺在雪堆里,齿缝间还卡着烤焦的妖僧毛发,却难得没吐槽——它不得不承认,跟着这憨货,日子倒也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