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个法术！
“喂，你，放他出来。”布鲁克迈着螃蟹般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进门，斜着眼，对一旁的守卫比了个手势。
守卫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眼前的人：“可布鲁克先生，镇里那边……”
“闭嘴。”布鲁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上挂着皮笑肉不笑表情：“你想替镇议会说话，还是想保你明天的工钱？”
“对不起！大人！”
守卫脸色一变，连忙低头退开，打开牢门。
布鲁克这才转向林格，脸上的笑容堆得更厚了些：“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疯疯癫癫，嘴里胡言乱语，没人敢接手，留着只会惹麻烦。你们要带走，正好省我一桩麻烦。”
林格没有搭话，只是扫了一眼米洛的状态。
眉眼发红，瞳孔涣散，似乎连“光”都对他太刺激。那种神情不是受过伤那么简单，更像是极端精神压迫后的结果。
“来人，给他松绑。”布鲁克拍拍手，“我可不想被人说虐待未成年人——这年头，巫师塔喜欢讲人权不是吗？”
林格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晃动的钱袋上，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米洛踉跄着站起，像是连“站立”这个动作都忘了怎么完成。他差点栽倒，还是凯恩第一时间冲上去扶住了他。
“带回去吧。”林格低声说。
布鲁克笑眯眯地挥手：“慢走不送。小镇条件简陋，别怪我们接待不周哈。”
……
旅馆房间内。
凯恩把米洛扶进屋，小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床上。少年嘴唇发白，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猫，连林格走近一步，都会轻微颤抖。
“我们不会伤害你。”林格蹲下身，语气柔和，“你安全了。”
米洛眼神飘忽，盯着天花板，却什么都没聚焦。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几个微弱的音节：“……我没疯，我真的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凯恩轻声问，他生怕刺激到了眼前的男孩。
米洛的目光终于往他们这边靠了几分，像是找到了可靠的感觉，嗓子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喉音：“怪物……在啃食……”
但话没说完，他的头忽然一歪，整个人一下瘫倒在床上。
林格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没有发热，也没有咒术反应。只是极度疲劳。
“没事。”林格低声说，“他只是累过头了。”
凯恩有些疑惑：“他是睡着了？”
“不，是撑不住了。人的神经紧绷太久，一旦放松，就像被抽空的弓弦。”林格站起身，“让他睡吧，我们不急这一晚。”
凯恩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将米洛的身体摆正，替他拉好被子。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
林格坐在床沿，望着蜷缩在毯子下的少年，神色复杂。
他想起那个孩子喊出“他们在吃”的瞬间，眼中那种撕裂般的恐惧——直觉告诉林格，那不是胡言乱语，那是记忆，从血肉和梦魇中扯出来的记忆。
……
对了！
林格猛然想起了什么。
白天自己拿钱的时候，那个伊尔莎给自己的钱袋里摸到的小册子，到底是什么？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
凯恩靠在床沿，做着引星式冥想，呼吸渐渐平稳。
林格坐在桌前，从衣襟内侧摸出那个系在钱袋里的小册子。他指尖一触纸页，便察觉这东西远比表面看上去要珍贵。
珍贵的蔓草纸制成。边角笔迹娟秀，留有批注痕迹。
——这些细节组合在一起，只可能出现在巫师塔内部的高等级资料上。
林格随手翻开，眼神瞬间一凝。
是一整套零环戏法的完整法术书！
魔力引导图、精神专注轴线、配套药剂建议、注意事项、甚至连术后反噬的处理方法都一应俱全。
页面边缘还写着伊尔莎熟悉的字迹：
“动物亲和没用，今天又被小精灵咬了。”
“还是说小精灵是灵界生物，不算动物？”
“魔能爆练习要小心点，呜呜，今天我不小心把宿舍的门打了一个大洞……”
林格忍不住轻笑出声。
伊尔莎把一本危险的巫师戏法手册，写成了半本吐槽日记。
他视线落在那行魔能爆的引导图上，一股奇异的波动忽然从纸上浮起，仿佛精神力被某种无形结构捕捉。
纸面上的图案轻轻泛起微光，环环相扣的线条像在脑海中铺展，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向另一重感知维度的门。
林格在接入这个未知的魔法世界。
大脑深处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整个世界短暂静默了一瞬。
一条知识的脉络，就这么写进了他的思维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重。
林格无比清楚这本法术书的价值。
他合上小册子，轻声道：
“谢谢你，伊尔莎。”
……
屋外。
林格静静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脑海中却已经在快速过一遍每一个法术构成的脉络和记忆难度。
【检测到零环法术——火焰喷射】
林格决定将这个杀伤效果显著的戏法作为自己第一个真正学习的法术。他看着纸上描写的法力流动路线，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模仿。随之而来的是系统的提示。
【快速掌握（Lv1）已发动】 100%的学习效率加成！
书页上，一股隐约的精神力呼唤感觉传入他的脑海。
这是？
林格下意识地去触碰书页。
指尖刚触碰纸页，一股灼热的脉冲猛地从掌心传入血管，如一把点燃的火箭，瞬间击穿他全身的魔力通道。
“这是什么？”林格惊呼出声！
下一瞬，他的精神世界轰然炸裂！
一道撕裂苍穹的咆哮在脑海深处爆响！
空气被撕开，意志像被烈焰灼烧！整片精神空间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存在在他脑海中扑翅腾空！
——红龙！
它从火山深渊跃出，巨翼遮天，鳞甲赤金如铸。它怒吼、它狂啸，咽喉中灼光翻涌，如同熔岩汹涌冲破峡谷！
它在凝视所有胆敢触碰火焰的人类！
林格几乎直不起身，他的意识像被狂暴风暴撕碎一角！
胸腔发烫，指尖灼热，他强行咬牙维持精神路径，任由这股古老的毁灭意象从脑海中咆哮而过！
“——烈焰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