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小雨！”

我尖叫着扑向床铺，掀开被子。

空的。

我冲出房间，打开所有的灯，翻遍了老宅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

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就像上一世一样。

我崩溃地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

我明明一直守着她。

我明明没有离开她一分钟。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想看看之前录下的视频。

但手机里空空如也。

所有的视频都消失了。

好似从未存在过。

我拨通了110。

警察再次来到老宅，进行了彻底的搜查。

“林女士，”同一位警官皱着眉头看向我，“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痕迹。”

“床上的被子只有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你确定你女儿昨晚和你在一起？”

我崩溃地大喊：“我确定！我们一起吃了西瓜，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我还给她讲了故事！”

警察叫来了邻居询问。

“没有，昨天只看见林女士一个人进老宅。”

“我一整天都在门口乘凉，根本没看见有小孩。”

我婆婆赶来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恐惧。

“你到底把小雨怎么了？”

“医生说了，你产后抑郁还没完全好。”

我丈夫冲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你把小雨藏哪了？”

他的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绝望地摇头：“不是的，小雨真的和我在一起！”

“她穿着红色的小裙子，我们一起吃了西瓜！”

丈夫的眼神更加阴沉：“你在撒谎。”

“小雨的红裙子在家里，她根本没穿出门。”

我愣住了。

这不可能。

我清清楚楚记得小雨穿着红裙子。

警察在老宅附近的水塘边发现了一些线索。

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红色的布料。

潜水员下水搜寻，很快打捞上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穿着红色小裙子的小雨。

她的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我疯了般冲上前，抱住女儿冰冷的身体。

“不！不可能！”

“她明明和我在一起！”

“她明明和我一起睡觉！”

警察拉开我，开始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

监控显示，昨晚十一点左右，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向水塘。

女人将小女孩推入水中，看着她挣扎，直到不再动弹。

那个女人，赫然是我。

我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可能。

我昨晚明明一直和小雨在一起。

我们一起睡觉，我只是起来关了一下窗户。

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水塘边？

丈夫看着监控录像，眼中的悲痛和愤怒几乎将我吞噬。

“你这个疯子！”

“你杀了我们的女儿！”

他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

警察连忙将他拉开。

我被带上了手铐，作为杀人嫌疑人被押送回警局。

在审讯室里，我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没有杀我的女儿。”

“她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只是起来关了一下窗户，她就不见了。”

没有人相信我。

监控录像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我被诊断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那里，我再次经历了上一世的噩梦。

强制服药，电击治疗，无休止的质问。

“承认吧，你杀了自己的女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

我没有！

在一次特别残忍的电击后，我的心脏再次停止了跳动。

直到死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改变了行动，结局却依然相同？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见小雨和我在一起的证据？

黑暗中，那个声音又一次轻轻响起：

“妈妈，再推我一下！”

我猛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