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娘子
赛前48小时。
《明日歌手》官方论坛上，关于第四期“爱情”主题的讨论帖盖到三千楼。
唯独【凤凰传说】的歌名《郎的诱惑》成了未解之谜。
节目组保密协议将这首歌捂得严严实实，连彩排都安排在凌晨三点。
有狗仔偷拍到林jojo领着古筝进出录音棚，八卦号立刻带节奏：“杨师黔驴技穷！竟让徒弟临时学古筝！”
王凌凌刷着“#杨师江郎才尽”的热搜，指尖在旗袍腰侧的暗袋上摩挲——里面藏着杨千要求她买的跳跳糖。
“紧张时就嚼一颗，评委越骂，你越要笑得像恶作剧得逞。”
隔壁排练室传来【星月组合】的彩排声，白薇的海豚音刺破夜空：“老师给我写了High C，杨师拿什么比？”
林jojo与王凌凌对视一眼，不由得笑出声。
“师姐，那边要唱High C呢，要不你让老师给我加俩词，我怕这次只有两个字不够打。”
“你就贫吧，我倒还想说我的词太多了，能不能少两句呢。”
两人调侃自己的歌词，外界的议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
赛前24小时。
李洋的聊天窗口在明星导师群疯狂跳动。
李洋：@全体成员诸位该亮真本事了。
周沫（半步明星导师）：我给了【星月组合】一首《雪吻》，副歌能飙到High C。
楚河（资深作曲人）：【彩虹少女101】的新歌是我压箱底的甜虐曲，保证听众哭湿纸巾。
……
李洋：很好。七组歌手，七首金曲，我要杨今晚彻底沦为背景板！
屏幕蓝光映着李洋冷笑的脸。
他点开《郎的诱惑》偷录片段——王凌凌慵懒的声线缠绕着复古旋律，林jojo的“娘子”像笨拙的机械复读。
“这种儿歌也配叫情歌？”他按下删除键，“杨，你输定了。”
直播当天，前七组表演将“高级感”焊死在舞台上。
当【星月组合】登场时，整个演播厅飘起人造雪。
主唱白薇一袭冰蓝拖尾长裙，在飘雪中唱响周沫创作的《雪吻》。
副歌处连续五个High C如利刃破空.
弹幕疯狂滚动：
“救命！我天灵盖被掀飞了！“
“这才是顶级vocal！某些凤凰军好好学学！（嘲讽脸）“
紧接着【彩虹少女101】的舞台升起巨型水晶球，成员们穿着渐变星空裙唱起楚河写的《银河情书》。
当主舞在3D投影的星河中跃起时，真雪混着银箔倾泻而下。
弹幕炸开泪海：
“楚河老师杀我！歌词让我想起初恋！（大哭）“
“杨师看看什么才叫情歌！《娘子》根本是儿歌！（打赏：刀片×99）“
【古风阁】的苏绾绾甩着三米水袖唱《红颜劫》，戏腔混搭电音时，李洋起身鼓掌：“这才是文化底蕴！”
电子组合【脉冲】带来炸场表演，机械臂将主唱托至十米高空，赛博朋克风的《机械心跳》震得观众席扶手发颤。
导师群里弹出喝彩：“这才是未来音乐！某些复古风该进博物馆了！“
……
后台监控屏上，弹幕纷纷夸赞前几组的表现震撼人心。
王凌凌嚼碎第五颗跳跳糖，甜辣感冲上鼻腔，原本的不安也在此刻消失。
“相信老师。”
作为杨千的首位弟子，王凌凌对杨千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
既然老师选择了这首歌，那么必然有他的道理。
在第七组结束现场点评之后。
【凤凰传说】登场。
绛红旗袍出现在舞台的聚光灯下，二十台老式收音机突然在舞台亮起。
王凌凌斜倚着掉漆的电线杆，慵懒的姿态让人心中浮想联翩。
林jojo踩着滑板车冲进光束，西装故意扣错，领带系成红领巾。
他单脚撑地转了个圈，走到王凌凌面前，深情一喊：“娘子！”
“aha”
王凌凌应声回道。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都懵逼。
怎么回事？
这一次换成王凌凌只有一个词了？
还不等他们细想，王凌凌继续开口唱道：
“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
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为爱颤抖
曾经迷失风雨中我爱上了寂寞
遥望夜的星斗枯萎了所有
”
歌声中，王凌凌如同一位孤独的女人，一直在等待爱情的到来。
还不等观众感情酝酿。
“娘子”
“aha”
林jojo的又一声“娘子”再次将观众拉回现实。
“救命！林jojo这一次不会只有娘子两字吧！（笑哭）”
“好悬，我还以为王凌凌全程只有aha呢。（火箭×10）”
此刻，李洋面色十分严肃。
或许普通人眼里，《郎的诱惑》这首歌只是单纯的魔性，洗脑。
但作为明星导师，他自然有远超常人的音乐鉴赏水平。
这首歌通过男女对唱的形式，营造出一种“打情骂俏”的恋爱氛围。
歌词中“娘子”的称呼、“是郎给的诱惑”的重复段落，传递出男女之间直白而热烈的情感表达。
这种情感不追求含蓄深沉，而是以奔放的方式展现爱情中的甜蜜与激情，容易让听众产生代入感。
也就是常人口中的洗脑。
果然，还是小看了杨么。
李洋此刻不得不重新修改自己的看法。
先前他以为，《月亮之上》《自由飞翔》只是的凑巧而已。
但这首关于爱情的歌，确实真正见识到杨的实力。
深不可测。
这一场，怕是要输了。
“你陪我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
在城市中牵手我的爱为你颤抖
离开多少风雨后我爱上唱情歌
你是夜的星斗我真爱的所有
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
在渴望的天空有美丽的月色
是郎给的快乐我风干了寂寞
在幸福的天空你是我的所有
……”
王凌凌的演唱还在继续。
李洋则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果然，要狙击杨，还是得自己亲自上场。
……
打分环节。
第一位评委晃着歌词纸：B等，“‘娘子’太多，猎奇行不通。”
第二位评委更是打出C等，直说这是“土味文化糟粕”，
镜头扫过王凌凌——她正偷偷把跳跳糖分给目瞪口呆的场务小妹。
最后轮到李洋，他果断按下打分器。
大屏幕上出现一个A的字符。
“A等！”
李洋竟然给出一个A等评分。
他身边的两位评委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洋。
不说说好压分吗？
结果你背刺我俩？
就连弹幕都没想到李洋会给出如此高分。
“我去，李洋老师这次给了A分。”
“我还以为李洋老师会给B呢，他咋想的。”
“笑死了，你们看那俩评委，都傻了。”
……
最终【凤凰传说】评分是BCA，比上次还低。
观众投票环节。
8个组合全部回到台上等待最新观众投票。
这一次，组合排名评委分最低的是【凤凰传说】。
“完了，王凌凌这次恐怕要惨遭淘汰。”
“不要啊，虽然凌凌唱歌比较土，但那是杨师的问题，我还是很喜欢凌凌这款甜妹的。”
“神仙难救哦。”
……
八个票柱在缓慢爬升，不过很可惜，因为这次基础分较低，【凤凰传说】依旧是最后一名。
最后一分钟，票数柱突然癫痫般抽搐。
节目组技术部门惊恐地发现，投票系统涌入数万个来自“夕阳红小区”“广场舞之家”的IP。
某小区菜市场
张大妈站在猪肉摊前，二维码贴在斩骨刀上：“扫这个！给杨老师投票送鸡蛋！”
广场舞方阵同步直播，五十大妈齐跳“月亮之上广场舞”，手机支架上的投票教程循环播放。
当票数柱轰然冲破天花板时，林jojo还在问王凌凌要跳跳糖吃。
刚才他看到了，王凌凌给场务小妹发糖吃。
王凌凌拍开杨千的手，对着镜头眨眨眼：“各位喜欢《郎的诱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