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手月季
挂了电话，陆行舟也没打招呼，扔下浑身湿透的景恬在那儿回魂。
一个人跑去東乐找张雅东。
東乐的前台见了他也不拦着，都混熟了。
直接告诉他，张雅东正在录音。
像回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来到录音棚，一屁股坐在张雅东身边。
透过玻璃窗看见里边未来长红20年永远C位，却在身边找不到一个她歌迷的春哥。
张雅东摘下耳麦“哎呦，您不在星汉折磨景大小姐，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对于陆行舟教景恬学鼓的操作，张雅东只是看过一次就躲得远远的。
生怕哪天陆总把他大卸八块的时候，溅自己一身血。
折磨这词，他真是一点没夸张。
别个严师，最多不把大小姐当大小姐。
这厮岂止是没把景恬当大小姐，简直没把她当人。
跟胆子比起来，他那点才华算个屁啊！
陆行舟只能说这帮子人，一点不懂景恬。
他本来也担心把景恬虐的太过分，会产生什么暴力、轻生之类的负面心理。但完全没想到，她却激活了某些奇怪的属性，害得他不得不控制力度。
咋说呢？
她有点朝着《鹿鼎记》建宁公主那个调调发展的趋势，吓的陆行舟反过来还要保护好自己。
至少搞定4小花之前，可不能被她得逞了。
“我托你联系的人找到没？”
这时里边录歌的李宇春走出录音棚，经纪人过去递上水杯，她喝了几口，走过来跟陆行舟打招呼。
“哈喽~总听雅东老师提起你，今天终于见面了。”
说着话主动伸出手，并没有外表来的那么酷。
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行舟跟她握握手聊了几句，春哥就很有眼力的把空间让给两人。
看他目送人家离开，张雅东直揉太阳穴。
“别看了，4个人还不够你忙的吗？”
实在是他乐队的操作太骚了，让张雅东还以为又开始惦记人家春哥了呢。
陆行舟立马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东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可是春哥，喜欢女人的！”
张雅东没好气道：“别人乱说就算了，以后都在圈里，你少胡说八道才对！”
这都是包装、是人设懂不懂？
不能因为人家走这个中性风格，就怀疑人家的取向。
陆行舟却理由充分。
“东哥你看，她看我的眼神竟然毫无欲望，这还不够证明吗？”
他这张脸确实太权威了。
除了在雯姐那惨遭滑铁卢，连东嫂瞿颖，有事没事都背着雅东哥，带小姐妹去给他捧场这就是证据。
看他的脸不发情，就是铁蕾子！
张雅东一时竟也真的无法反驳。
“唉~~懒得说你，以后当别人的面儿别瞎说啊，容易得罪人。”
叮嘱一句后，说正事儿。
“你要找的乐手我不熟，我不玩那个调调。”
“但是窦威还真有个熟人，人家对你说的活儿也挺感兴趣的，约好了明天到你们公司聊。”
陆行舟对滚圈不熟，万万没想到，窦威竟然跟二手月季相识。
他们玩摇滚的，心态是真踏马的好。
换成陆行舟是窦威，还给他介绍活儿？早都把龙姨剁碎喂狗了好嘛！
“早知道他这么能想得开，我就不找你了。”
窦威比张雅东对陆行舟的事上心多了，毕竟有师徒之实的。
张雅东笑呵呵说“你不找我，我也不知道你还能玩民乐啊，明儿我也去凑个热闹？”
两版《海底》和《一瞬间》，还有《我从崖边跌落》，这就是4种风格。
还能玩民乐的话，陆行舟这音乐才华已经不比他差了。
“您这儿伺候好春哥吧！反正要不多久，就能在电视上看见我们了，急什么。”
张雅东笑骂“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
“我这不是心疼您嘛，后边还有个快男陈楚笙的专辑要录吧？”
这两年快男超女是真的火，组团出专辑圈钱，档期排的非常满。
“不止，还有个叫江衣燕的演员也托人找我做专辑。之前转给王总的果味维C，专辑还在我这儿录，确实很忙。”
也不知道他是在装逼还是诉苦，陆行舟选择不理他。
买了点小蛋糕，回去抚慰景恬。
景恬见到他回来，整个情绪那叫一复杂。
前几天赵燕子录制某访谈节目时，玩笑似的说自己杀过人的视频，被人放在网上传。
给她本就不太干净的背景，又添了一把大火。
虽说这方面没实锤，但是跟黑老大把臂言欢有图有真相，被喜欢她的观众喷的厉害。
结果就是景恬不用赔解约金了。
那部《一个女人的史诗》，已经宣布无限期搁置。
她不知道赵燕子是不是真的杀过人，她还没见过赵燕子呢。
但陆行舟绝对是真杀过人。
有时候看她的眼神，跟案板上的肉没有任何区别。
偏偏每次她怕的要退缩时，他又变成副痞痞的样子，给她殷勤的鼓励，让景大小姐欲罢不能。
就像现在。
“来恬恬，我喂你吃蛋糕。”
嘴角挂着坏笑，让景恬一阵上头。
她强撑着想使个小性子，维持一下公主人设。
“哼，我才不吃！”
陆行舟立马板起脸，冷声道：“过来！”
吓得景恬浑身一抖，瘪着嘴走到他身边。
“坐下。”
景恬乖乖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张嘴，啊~~~~~”
“啊~~”
品尝甜甜的小蛋糕，看着眼前的男孩子。
下面潮潮的，眼里怕怕的。
景恬已经彻底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了。
第二天上午。
5个社会人打扮30来岁的男人，进了40多层高，一尘不染的复新大厦。
嘻嘻哈哈来到星汉灿烂的前台，把前台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大光头，瞪着俩豆豆眼尬笑上前。
“别怕嗷老妹儿~！我们是二手月季乐队，跟你们公司小陆约好来谈合作的。”
前台小妹妹暗啐“谁，谁是你老妹啊~”
不是灰社会就不怕了。
打开访客记录，发现还真有预约。
“那你们等一下啊。”
5人乐呵呵的看着她快步跑开的背影，彼此打趣。
“你瞅瞅你们，来这么金贵的地方也不知道拾掇拾掇，一个个穿的什么玩意儿，看把人老妹儿吓的！”
小方脸吴泽昆，立马跟四人拉开距离。
“我怎么觉着根本不是衣着的问题，就你们这四个奇形怪状的丑八怪，到哪去不吓人啊？”
“我可去你的吧~~！”
说说笑笑，就看见前台妹妹带着个大高个小帅哥从里边出来。
梁隆：“得，根子在这儿呢！”
跟陆行舟一比，他们5人长的真像‘妖怪’一样了。要是再穿上日常演出服，能把前台小妹吓的抽过去。
陆行舟上前热情招呼“哥几个怠慢了，快里边请！”
被他这么正经的打招呼，几人脸上闪过一丝拘谨。
梁隆跟他握了握手，带着小伙伴们，乖巧往排练室走。
同样出身东北的陆行舟，一眼看穿5人的底色。
嘻嘻哈哈下，其实是掩饰紧张的内心。
从外环老破小出租屋，来到朝阳繁华核心地带，见识到星汉的豪气作风难免自卑。
进到一百多平窗明几净，规规矩矩摆放着一排排各种名牌吉他、贝斯、钢琴、架子鼓等乐器的排练室，再看看里边坐着窃窃私语的，两个时尚小美女景恬和李依桐。
五人表现的更拘谨了。
19岁的梁隆不会想到，30岁的他会向金钱低头。
并且很低很低。
陆行舟本来只邀请了吴泽昆，他今天是上赶着带兄弟们来刷脸的。
他们年纪比陆行舟至少大10岁，更是混圈多年，去年还发行了新专辑《娱乐江湖》，这其中就包括社保歌曲《命运》。
但07年的音乐市场，有大病的人还没那么多，真没那么强的包容性。
正经死亡摇滚在国内都没市场，何况二手月季这种二人转阴间版摇滚乐。
专辑奖项拿了不少，过去大半年的销量，甚至不如景恬EP的月销量。
钱基本是没赚到，不跑演出，饭都要吃不起了。
再加上让他们过来之前，窦威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惹‘公主’不开心。
完全不敢造次啊。
见景恬看过来，立马堆起笑脸满是讨好意味。
他越是这个表情，景恬心里对他的评价就越低。
陆行舟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想法，生活会教育每一个热血少年。
哪怕你是叛逆的摇滚青年，30岁后，也得向生活低头。
“恬恬、桐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二手月季，中国第一支红白喜事乐队！”
景恬、李依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