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命之果
“不……不是的，只是另有隐情。”
络腮胡商人眼神闪烁，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弯刀。
“是吗？那你们就是准备带着这大宝小包回去是吧？”
艾伦嘴角微扬，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极低：“不过回家的路可不平静，我可以提供些……特殊帮助。听说你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烦？”
商人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少爷怎么知道？”络腮胡商人嗓音发紧，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艾伦笑而不语。
在游戏设定里，这支商队因携带生命之果，曾三次遭遇王国叛军伏击。
如果他们执意带着宝物返回德岛，恐怕走不出北境就会横尸荒野。
“这样吧，“艾伦从怀中取出一袋金币，沉甸甸的份量让木质桌面发出闷响，“一千金币买这颗果子，再派一队骑士护送你们返回德岛。够有诚意了吧？”
这个数字让商人们沉默了，如果真按市场价，一颗生命之果至少要卖2000金币，卖一千金币属于超级亏本的大甩卖，但现在实在没办法，艾伦是他们唯一的大客户。
“请容我们讨论一下。”络腮胡商人转身走向自己的同伴。
经过短暂而激烈的低声争论，络腮胡商人终于解开乌木盒的银锁：“如您所愿，少爷，1000金币加护送骑士，这枚果子就是你的了。”
“生命之果”在黄昏的光泽下泛着翡翠般的幽光，果皮下仿佛有金色液体缓缓流动。
艾伦强忍激动，又用令人咋舌的速度将商队其他珍品扫荡一空——“生命凝胶”、“黑珍珠”、甚至还有一些特殊草药。
原本游戏剧情中，商人以三倍的高价将其他东西售卖给勃艮第公爵，把公爵气的够呛，然后最后赠予生命之果，又让公爵喜笑颜开。
而自己虽然花大价钱把生命之果买下来了，但别的钱都花费很少，毕竟一路上都没人买他们的东西，他们也很忐忑回去的时候究竟能不能卖出去，与其空手回去，还不如在这以平价全卖了呢
就这样，艾伦甚至以接近三折的超低加个买到了这些东西。
看着这满满一箱的货物，艾伦心中暗喜。
这还得多亏了公爵大人呀，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感谢公爵大人之女爱丽丝小姐。
要不是爱丽丝小姐暗中阻挠，勃艮第公爵肯定为了面子把这些东西全买下来了，要不是爱丽丝小姐劝说他父亲勃艮第公爵给各领地送信，想惩戒说错话的德岛商人，自己也不会以这么便宜的价钱买到这些东西。
只能说这就是命呀。
艾伦暗自发笑。那位公爵千金恐怕想不到，她为羞辱商队而设的局，反倒成全了自己。
……
回到城堡卧室，艾伦锁紧橡木门，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月光隔绝在外。
生命之果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绿芒，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咬下第一口时，甘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随即化作滚烫的洪流冲向四肢百骸。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肌肉纤维如春藤般疯长——
【叮——】
【生命之果生效】
【魔力系统强制激活】
【当前魔力值：1→3→5...】
视野骤然扭曲，艾伦的意识被拽入一片星辉璀璨的虚空。
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向他涌来，在触碰皮肤的瞬间，化作灼热的符文烙进血肉。
最痛苦的时刻，他看见自己胸腔内亮起一团漩涡状的绿光。那些游走的魔力被疯狂吞噬，最终凝结成一颗“生命核心”。
【生命核心凝聚完成】
【位格晋升：见习魔法骑士】
当艾伦重新睁开眼时，世界已截然不同——他能听见刺激的心跳，能嗅到一旁庭院里夜蔷薇的芬芳，甚至能感知到门外人的脚步。
“少爷？”门外罗茜的声音带着不安，“男爵大人召您去晚宴。”
艾伦摊开手掌，一团翡翠色火焰“嗤“地燃起，照亮他嘴角的冷笑：“正好。”
……
餐厅的大门被推开时，长桌上的银质餐刀齐齐震颤。
撒里尔男爵——这位以暴脾气闻名的北境领主，正用切牛排的力道碾磨着牙齿。
他的左侧坐着长子兄长威廉，那个永远昂着下巴的瘸腿剑术天才；右侧则是幼子弟弟查尔斯，苍白瘦弱的少年正把玩着一枚苍鹰纹章，眼中带着一抹幸灾乐祸。
见艾伦进来，男爵率先发难。
“艾伦。”男爵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听说你今天去见了那些德岛商人？”
艾伦从容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微微躬身：“是的，父亲。今天下午黄昏，我去了集市。”
“砰！”男爵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餐具叮当作响，“你知不知道勃艮第公爵已经下令禁止与那些商人交易？你这是在给我们家族招祸！”
艾伦的哥哥威廉冷笑一声：“父亲，我早就说过，艾伦就是个不知轻重的纨绔子弟。”
弟弟查尔斯也附和道：“是啊，父亲，这次可不能轻饶了他。”
艾伦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而是直视着男爵的眼睛：“父亲，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男爵怒极反笑，“你倒是说说，什么原因能让你无视公爵的命令？如果你说不出一个让我心里服的原因，就算你母亲到场，我也要把你吊到树上抽烂你的屁股。”
威廉趁机添火：“父亲别听他胡扯了，我早说过该把他送去修道院。”
“或者喂狼。”查尔斯轻笑着补充。
艾伦平稳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随着生命核心的脉动，他清晰感知到——男爵的怒火，威廉绷紧的剑士肌肉，甚至查尔斯袖中那些爬宠……
“我亲爱的兄弟们，“他抚平餐巾，突然抬头露出森然笑意，“谈到喂狼你们是不是忘了，去年是谁在冬猎时被狼群吓尿了裤子？”
查尔斯的笑容僵住了。
“至于你，威廉兄长...“艾伦指尖划过银叉，一道绿芒闪过，叉齿被掰成了U型，“真可惜，你的剑术老师没教过你——“
“在魔法骑士面前挑衅拔剑，是自杀行为。”
餐厅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