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染血之手
在表演出亡灵和诅咒两方面的惊人天赋和狠辣手段后，凌默很快就接到了他的第一个正式任务。
任务是由渡鸦贵宾下达的。
“组织里培养了一个叛徒。”渡鸦将一份简单的资料递给凌默，语气冰冷，“一个刚加入不久的灰袍，似乎无法忍受这里的‘生活’，偷走了一些不重要的资料，试图逃回‘光明’世界。”
“你的任务，找到他，处理掉他，把他偷走的东西带回来。”
“记住，要清晰利落，不要留下任何指向组织的线索。同时……我需要看到你能胜任这份工作的‘证明’。”
渡鸦的眼神意味着深长。
凌默瞬间明白了所谓的“证明”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完成任务，更要表现出足够的残忍……和忠诚。
“明白。”凌默接过资料，没有显示屏。
资料很简单，只有那个叛徒的名字、照片、以及他最后可能出现的区域——博城西郊的一片荒废矿区。
对于黑教廷来说，处理叛徒是最常见、也是最令人紧张的任务之一。任何反抗行为，都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这既是对叛徒的惩罚，也是对其他成员的震慑。
凌默对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在他看来，既然选择了踏入黑暗，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想要中途退出，或者分裂组织，就要有生命代价的准备。
他换上一身普通的黑色便服，将兜帽拉低，遮住大半张脸，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据点，卡斯了博城的夜色清洗。
西郊废弃矿区，曾经是博城重要的矿产来源地，但随着资源的枯竭，这里早已荒废多年。
破烂的矿洞、生锈的铁轨、倒榻的工棚，在惨淡残月光下，仿佛一个沉默的墓碑，穿着着荒凉和死寂的气息。
这里复杂的洞穴密布，确实是一个适合隐藏和躲避的地方。
凌默站在矿区入口，闭上眼睛，缓缓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仿佛无形的蛛网般，向着整个矿区散发开去。
“冰冷灵魂的气息！”
这是他新掌握的亡灵系基础技能。
在他的采集中，整个矿区大部分区域都充满了死寂的能量，那是矿石枯竭、草木不生的痕迹。
但也夹杂着一些微弱的、属于小型妖魔（如穴居蝠、石皮蜥）的生命气息。
很快，凌默的眉头微微一挑。
在矿区深处，一个相对的废弃矿洞附近，他感知到了一个异常的、带着惊恐和慌乱情绪的灵魂生物！
找到了！
凌默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身影仿佛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方向潜行而去。
矿洞深处，一个穿着破烂灰袍、身材苗条的小青年，正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惊叹地喘息着。
他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目光逐渐清醒地扫视着黑暗的洞口。
他就是那个叛徒，阿木。
他到底只是博城一个普通的贫民少年，因为偶然觉醒了微弱的暗影天赋，被黑教廷诱骗加入。
他本以为能够获得力量，改变命运。但进入组织后，他才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地狱！
残酷的训练，血腥的厮杀，非人性的实验……这一切都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他不想变成那些麻木、疯狂的怪物！
于是，他趁着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偷走了一些他认为“重要”的资料（实际上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拼命地逃了出来，希望能向魔法协会揭开黑教廷的认知，换取宽恕和保护。
但他太天真了。
黑教廷的手段，远远超他的想象。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接近魔法协会，就已经被组织的力量锁定了，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逃窜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废矿区。
“谁？！”
突然，一阵微妙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
阿木惊得浑身一激灵，猛地站起身来，手紧紧握着一只捡来的、锈迹斑斑的铁棍，色厉内荏地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是凌默。
看到凌默那张年轻但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脸，以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惊胆战的灰色能量波动，阿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承认凌默！
那在新生试炼中手段极其凶狠，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的新人！
居然组织派他来追杀自己？！
完了！
阿木心中涌起一阵剧烈的绝望！
“凌……凌默……”阿木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你……你想打吗？我也是组织的成员！你不能杀我！”
凌默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是……是渡鸦大人让你来的吗？”阿木喘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求饶，“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待在组织里了！那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我可以把偷来的东西都还给你！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甚至噗通一声跪下，向凌默磕头。
凌默看着他这副卑微乞怜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怖。
懦弱。
害怕。
背叛。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力量，更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缓缓抬起手。
阿木看到凌默的动作，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别杀我！啊——！”
他尖叫一声，激动地鼓起最后的勇气，挥动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棍，用尽全力砸向凌默的头颅！
这最后的反抗，凌默眼中连脸部波澜都没有。
就在铁棍即将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晃，轻松地躲开了攻击。
同时，他五指张开，一股一股的灰色诅咒之力，仿佛潮水般涌向阿木！
“痛苦尖啸！”
这是他根据“痛苦针刺”改良而来的范围性精神攻击诅咒！
呜——！
仿佛有无数魂厉鬼同时在耳边尖啸！
阿木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一般！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
他的精神防御瞬间崩溃！
“啊啊啊啊——！”
阿木爆炸头，发布了比蝎子更加凄惨、更加绝望的惨叫！他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突然，用头部狠狠地撞击地面，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承受那无法承受的痛苦！
鲜血，很快从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与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
凌默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立即杀死阿木。
他在享受流程的过程中。
他在感受着阿木的痛苦、恐惧、绝望……这些漂亮的悲伤情绪，不断地滋养着他的诅咒之力，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和强烈！
他甚至伸出手，隔空对着惨叫的阿木虚握。
“生命力汲取！”（虽然是亡灵/诅咒系，但吸收生命力/负面情绪是黑暗流常见设定）
阿木的惨叫声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惊恐的嗬嗬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正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外周！被眼前这个恶魔般的身影所吸收！
他的皮肤急剧变得干瘪、失去了镜子，头发变得枯黄阑珊，眼神中的光芒也急剧黯淡下去……
短短十几岁，不知还算年轻的阿木，就变成了一部相似风干了几十年的干尸！
最终，他眼中的神劫彻底消失，身体僵硬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息。
凄惨地嘲讽。
凌默缓缓收回手，感受着体内吸收了阿木的生命力和碎片因为灵魂（主要是负面情绪能量）而生长的力量，表面触及了近距离接触的、近乎病态的笑容。
掌控生死的感觉……
真好。
他弯下腰，在阿木那具干瘪的尸体上摸索尸体，找到了那个被偷走的资料袋。
然后，他拿出渡鸦机密的特殊通讯器，将阿木死状的照片拍下来，作为“证据”。
遺產……
凌默眼中灰芒一闪。
“起来吧，我的仆人从。”
阿木那具崩溃了，竟然在现场发生！
然后，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双重困难声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睑中，亮起了两点微弱的、浑浊的灵魂之火！
凌默竟然直接将这个刚刚亡了被他虐杀的叛徒，变成了最低级的灵——行尸！
虽然这种行尸没什么战斗力，但用来处理“垃圾”，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处理掉……你自己。”凌默用意念下达了命令。
行尸阿木僵硬地转过身，一步朝着矿洞更深处的黑暗缝隙，最终消失不见。那里，或许有贪婪的坑洞，或者有饥饿的妖魔，可以将这具“垃圾”彻底洞察。
凌默这才转变，平静地离开了矿洞，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他的手上，已经染上了第一抹属于“同僚”的鲜血。
他的心，被感染者虐杀，变得更加冰冷，更加坚定，更加……适应黑暗。
回到据点，他将资料袋和“证据”照片变异了渡鸦。
渡鸦瞥了一眼照片上阿木那凄惨惨白的死状，又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周围似乎又强了一丝的凌默，眼中闪过浓浓的满意之色。
“做得很好。”渡鸦简单地评价道，然后将一袋穿着能量波动的黑色晶石抛给了凌默，“这是你的奖励，任务贡献点已经记录在你的名下。”
凌默接过晶石，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精纯能量黑暗，点了点头，扭转离去。
第一次任务，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掌控生死。
这对他来说，不是负担，不是饥饿，而是一次……愉快的体验。
他已经彻底走上了这条染血的道路，并且……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