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厂长的震惊
“杨厂长您太客气了，叫我小何就行。我哪算什么专家，就是懂点皮毛。”何雨梁谦虚道，目光落向客厅桌子上那台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
这是一款当时很流行的型号，木质外壳，前面是蒙着布的喇叭，旁边是几个旋钮。看样子保养得还不错，只是此刻安静地像块木头。
“小何师傅，你快给看看吧，我这耳朵啊，听不到广播浑身难受。”赵科长在一旁催促道。
“好的，我看看。”何雨梁点点头，走到收音机旁。
何雨梁先是检查了一下电源线和插头，确认连接没问题。
然后轻轻转动了一下开关和调谐旋钮，里面确实毫无反应，连电流的杂音都没有。
“我能打开后盖看看吗？”何雨梁问道。
“当然！当然！你随便弄！”杨厂长立刻道。
何雨梁找杨厂长要了把螺丝刀，小心地拧开后盖的几颗螺丝，将后盖取下。
收音机内部的景象便呈现在眼前：
密密麻麻的电子管、电阻、电容，还有各种颜色的导线，纵横交错，对于外行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但这对拥有“专业级维修技能”的何雨梁来说，却如同清晰的地图。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内部结构，系统赋予的知识让他立刻就能判断出各个元件的作用和连接方式。
他没有像许大茂那样，一上来就胡乱拆卸，而是先仔细观察。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靠近电源变压器的地方，有一根连接扬声器的导线，其焊点处似乎有些虚连，而且焊点周围有一小圈不太明显的氧化痕迹。
这应该是长期使用，加上轻微的震动，导致焊点松动，接触不良。
电子管收音机工作时发热量不小，也加速了氧化。
“找到了。”何雨梁心里有了数。
他没有立刻动手焊接，而是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看看是否有其他隐患。
确认没有其他明显故障后，他才对杨厂长说道：“杨厂长，家里有电烙铁和焊锡吗？”
“有！有！我记得工具箱里有！”赵科长连忙起身去找。
很快，电烙铁、焊锡丝，还有一小块松香都被找来了。
何雨梁插上电烙铁预热，同时用小刀轻轻刮掉焊点周围的氧化层，露出里面光亮的金属。
等电烙铁热好，他动作熟练地蘸取了少许松香和焊锡，对准那处虚连的焊点，轻轻一点。
“滋啦”一声轻响，融化的焊锡立刻将导线和焊盘重新牢固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光亮圆润的焊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几分钟时间。
“这就……好了？”赵科长在一旁看得有些发愣，这也太快了吧？
何雨梁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收音机，轻轻晃了晃喇叭纸盆的位置，又用手指微调了一下固定喇叭的螺丝松紧度。
“喇叭固定的稍微有点偏，时间长了，震动会让音质发闷，我顺手调了一下。”
他解释道。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插上电源，拧开了开关。
“滋……”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收音机的指示灯亮了起来。
紧接着，熟悉的广播声，清晰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
声音洪亮，而且比之前似乎更加干净、清澈了！
那种嘶嘶拉拉的杂音完全消失了，人声饱满圆润，听起来格外舒服。
“响了！真的响了！”赵科长惊喜地叫出声来，凑近了听。
“哎呀！这声音，好像比以前还好听了呢！”
杨厂长也是满脸喜色，他仔细听了听。
确实！
这声音比没坏之前还要清晰悦耳！
他不由得看向何雨梁，眼神里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
“小何！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杨厂长激动地一拍何雨梁的肩膀。
“不仅修好了，还给修得更好了！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他转头对赵科长说：
“快！去！把咱家那块存着的猪肉拿出来，给小何师傅切三斤！再拿五块钱！”
“哎！”赵科长也是眉开眼笑，连忙往厨房走。
“杨厂长，这可使不得！我就是顺手帮个忙，怎么能要东西呢！”
何雨梁连忙推辞。
“欸！必须拿着！”杨厂长把脸一板，但语气却带着笑意。
“这是你应得的！你帮了我们家大忙了！这点东西算什么？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杨！”
话说到这份上，何雨梁也不好再推辞。三斤猪肉，五块钱，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大手笔了！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很快，赵科长就用油纸包好了三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又数了五张崭新的一元纸币，一起递给何雨梁。
“小何师傅，拿着！以后家里电器再有啥毛病，可就麻烦你了！”
赵科长热情地说。
“厂长，科长，太谢谢了。以后有需要，您尽管开口。”
何雨梁接过了东西，再次表示感谢。
杨厂长看着何雨梁，越看越满意。
技术好，人实在，不骄不躁，真是捡到宝了！
让他兼职维修工这个决定，做得太对了！
何雨梁提着沉甸甸的猪肉和那五块钱，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这年头，技术就是硬通货，走到哪儿都吃香。
他脚步轻快地往四合院走去，刚一进中院，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其中一道，怨毒得像是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何雨梁抬眼望去，果然是许大茂。
这位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此刻正斜倚在自家门框上，双手抱胸，眯着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何雨梁手里的油纸包。
那眼神里的嫉妒、愤恨，几乎要凝成实质。
前几天放映机坏了，他许大茂捣鼓半天没弄好，最后还是何雨梁出手解决的。
这事儿，让他在厂里丢了不小的面子，尤其是在杨厂长面前。
此刻见何雨梁提着这么一大块肉回来，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
“哟，这不是何师傅吗？”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子里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
“发财了啊？提着这么大一块肉，少说也得有三斤吧？啧啧，这年头，肉可是金贵东西，一般人可舍不得买这么多。”
他这话看似平常，实则暗藏机锋，意在引导旁人的思路。
一个刚回来的厨子，哪来这么多钱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