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淮茹拿捏何雨柱
傻柱被捧得舒服，大手一挥：“行了行了，知道你小子有长进就行。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开饭了！”
接下来，后厨便真正忙碌起来。工人们要下班吃饭，大锅菜讲究的就是个快、准、量足。
何雨梁也没闲着，淘米、洗菜、递盘子、刷锅，动作麻利，眼疾手快。
他虽然有大师级的厨艺，但这食堂大锅菜的活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并不觉得枯燥。反而，他像一块海绵，默默吸收着这个年代独有的生活气息。
傻柱掌勺，何雨梁打下手。
别说，两人配合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兄弟同心的意思。傻柱偶尔吼两嗓子指挥，何雨梁总能第一时间领会，并且做得妥妥帖帖。
尤其是何雨梁洗菜，那叫一个干净。
后世经历过各种食品安全问题的他，对食材的处理有着近乎苛刻的标准。
洗好的青菜，碧绿生青，上面连点泥星子都找不到。淘好的米，粒粒分明，清清爽爽。
就连最后收拾灶台，何雨梁也是一丝不苟，抹布所过之处，油污尽去，锃亮得能照出人影。
这一切，傻柱都看在眼里。
等到最后一批工人打完饭菜，食堂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兄弟俩收拾残局。
傻柱一边擦着汗，一边看着旁边正低头认真刷着大铁锅的何雨梁，心里那点儿因为许大茂和谭家菜带来的郁闷，不知不觉散去了不少。
这弟弟，几年不见，是真出息了。
“行啊，雨梁，”傻柱靠在门框上，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你小子可以啊！洗菜干净，切菜利索，刚才看你帮我看着火候颠的那两下，也像模像样，有你哥我几分真传了！”
他这话虽然还是带着惯有的自夸，但语气里的满意却是实打实的。有个这么能干的弟弟帮衬，他确实省心不少。
何雨梁停下手里的活，回头憨厚一笑：“都是哥你教得好，我这都是跟你学的皮毛。”
“嘿，你小子还会说话了！”傻柱乐了。
“不过说真的，就你这手脚麻利劲儿，还有这眼力见儿，在这食堂，绝对饿不着！”
何雨梁擦了擦手，走到傻柱身边，看着他手里的烟，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
这便宜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实诚，或者说，太容易被某个特定的人拿捏。
他沉吟了一下，状似随意地开口：“哥，你这人吧，心眼实诚，对谁都掏心掏肺的。但有些人……你还是得留点儿心眼。”
傻柱愣了一下，夹着烟的手顿住了：“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何雨梁话锋一转，没有直接点名，他知道现在说秦淮茹坏话，傻柱肯定听不进去，反而会引起反感。
“就是觉得吧，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在这大院里住着，邻里邻居的，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别什么事都往前冲，什么话都往外说。”
傻柱皱了皱眉，显然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反而觉得弟弟是刚回来，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你小子懂什么？远亲不如近邻！院里街坊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说着，他开始麻利地收拾东西，将今天特意多做了些，剩下来的红烧肉、白面馒头，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铝制饭盒里。
那动作，仔细得像是在打包什么珍宝。
何雨梁看着他那动作，心里门儿清。这饭盒里的东西，目的地只有一个——秦淮茹家。
“哥，”何雨梁看着那饭盒，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你这天天接济……秦姐家是困难，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棒梗他们都大了，也该让他们妈想想办法，不能总指望别人吧？”
“再说，你自己也得吃好点，攒点钱，将来……”
“打住！”傻柱脸色一沉，明显不高兴了。
“秦姐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我不帮她谁帮她？”
“院里就我跟她走得最近！再说了，我乐意！我自个儿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把饭盒盖好，用力扣紧，语气生硬：“行了，收拾完了，回家！”
何雨梁看着他那副“我为女神付出我光荣”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
得，白说了。
这傻柱，在秦淮茹这棵树上，是铁了心要吊死。
看来，想让他清醒，光靠说是没用的，得让他亲身经历点什么，狠狠栽个跟头才行。
不过，这事儿不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秦淮茹那边，早晚有她露出马脚的时候。
兄弟俩不再说话，各自收拾好，锁了后厨的门，并肩朝着四合院走去。
天色已经擦黑，胡同里飘荡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味。夕阳的余晖给灰扑扑的砖墙染上了一层暖色。
刚走进四合院的中院，昏黄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只见秦淮茹站在院子当中，穿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布褂子，身形略显单薄，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愁苦，正朝着院门口张望着。
看到何雨柱和何雨梁走进来，她眼睛一亮，像是终于盼来了救星，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柱子，雨梁，你们可算下班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儿柔弱和疲惫。
“今天厂里是不是特别忙啊？看把你俩累的。”
她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何雨柱手上拎着的那个铝饭盒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何雨柱那点儿刚才被弟弟说教的不快，在看到秦淮茹的瞬间，顿时烟消云散。他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主动往前递了递饭盒：
“秦姐，等急了吧？今天做了红烧肉，还热乎着呢，快拿回去给孩子们吃，补补身子！”
那语气，那叫一个殷勤，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何雨梁站在一旁，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
啧，来了来了，经典戏码上演了。
秦淮茹脸上立刻露出了感激又带着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情，伸手想要去接，又缩了回来，轻轻叹了口气：
“柱子，这……这怎么好意思天天麻烦你……”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饭盒，语气里充满了欲拒还迎的拉扯感：
“家里……唉，棒梗他们几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那点粮食，根本不顶饿……”
说着，她眼圈似乎都有些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我一个女人家，也没什么本事，真是苦了孩子们了……”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至少，傻柱是彻底被拿捏了。
他连忙把饭盒硬塞到秦淮茹手里，拍着胸脯道：
“秦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邻居，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吃饱全家不饿，这点东西算什么！快拿着，别让孩子饿着了！”
秦淮茹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了饭盒，脸上露出雨过天晴般的感激笑容：
“柱子，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等以后……等以后秦姐缓过来了，一定好好谢谢你！”
“嗐！谢啥！赶紧回吧！”傻柱被这声“大好人”叫得心花怒放，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英雄事迹。
秦淮茹抱着饭盒，又看了何雨梁一眼，对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步履“轻快”地回了自己家。
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何雨梁摸了摸下巴。
这演技，这台词功底，这情绪调动……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难怪能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
而旁边的傻柱，还沉浸在帮助了“女神”的满足感中，脸上带着傻呵呵的笑容，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弟弟那若有所思，甚至带着几分看戏意味的眼神。
“走吧，回家！”傻柱心满意足地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