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女

第4章 神女

宴会将要收尾，国师玄风带着一个女子来到殿上。这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的轻纱长裙，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玄风一脸庄重，恭恭敬敬地对林澜说道：“陛下，如今突厥势力日益壮大，对我大周朝虎视眈眈，臣夜观天象，又经多方推算，认为可让选皇子前往突厥和亲，以此来换取两国的和平。这位姑娘，便是上天派来指引我们的神女。她来自神秘之地，拥有神秘力量，能保我大周朝平安。”

这话一出口，大殿上瞬间像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大臣皱着眉头，大声反对道：“和亲乃是屈辱之举，我大周朝泱泱大国，怎能向突厥低头，这岂不是有损我朝威严。” 有的大臣则神色忧虑，说道：“如今突厥势大，若不答应和亲，一旦开战，我朝百姓必将生灵涂炭。和亲或许是权宜之计，可保一时和平。只是从未听说过皇子和亲啊。”

使臣眼珠一转，起身侃侃一举手。“上国陛下，既然天象如此，想来也是老天的安排，不若上国尽快选出一位皇子，来与我们和亲吧。”

萧丞相看准时机，开口：“皇子和亲确实从未有过，就像陛下身为女子却能称帝一样，总要有人开创先河。”

林澜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大臣们的争论。古往今来，也有过向外国输送皇子的，只不过那叫做送质子罢了。而且大周是大胜突厥，又不是大败，为什么让我们送人过去和亲。这个萧丞相还跑出来和稀泥，其中必然有诈。但毕竟涉及两国邦交，要是处理不好，与突厥的战争再次爆发，受苦的将是无数无辜百姓。而且，这个国师突然带来的神女，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将林澜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从争论不休的大臣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国师玄风带来的白衣女子身上。

"神女？"林澜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朕怎么不知，大周何时需要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来保平安了？"

白衣女子闻言微微抬头，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睛直视林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林澜心头一震，这女子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像活人。

国师玄风上前一步，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陛下明鉴，此女乃天降祥瑞，臣在昆仑山巅偶遇，她能预知祸福，通晓天机。突厥此次来势汹汹，若非天意指引，臣也不敢贸然提议和亲之事。"

"哦？"林澜挑眉，"那国师倒是说说，为何是皇子和亲，而非公主？自古以来，和亲皆是公主出嫁，从未有皇子远嫁他国之理。"

萧丞相突然轻笑一声："陛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突厥可汗年迈，其子嗣皆为男儿，若送公主前去，反倒无人可配。不如选一位皇子，与突厥王族结为兄弟，岂不更显我大周诚意？"

突厥使臣立刻附和："正是此理！我突厥最重兄弟情义，若上国皇子能与我可汗之子结为安答(兄弟)，两国必能永结同好。"

林澜眼中寒光一闪。安答？突厥人最擅长的就是背信弃义，先帝在位时就有三位公主嫁往突厥，最终不是莫名暴毙就是被转赠他人。如今竟敢打皇子的主意？而且萧丞相为何要极力促成此事？

"陛下，"兵部尚书苏云山突然出列，"臣以为此事不妥。三月前我军才在陇右大败突厥，斩首万余，俘虏其大将阿史那律。此时谈和亲，倒像是我大周示弱。不如加强边防，以武力震慑！"

户部尚书也急忙附和："是啊陛下，烟花表演就花了三千两银子，若真要和亲，陪嫁之物怕是要掏空国库啊！"

礼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偷偷瞪了户部尚书一眼。

林澜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注意到，当苏云山提到大败突厥时，那位"神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国师，"林澜突然问道，"这位神女可有名号？来自何方？"

玄风似乎早有准备："回陛下，此女名为雪姬，乃昆仑山修行之人，精通占卜之术。"

"雪姬？"林澜轻声重复，忽然提高声音，"来人，给神女赐座，就安排在...突厥使臣旁边。"

殿中侍从立刻搬来座椅。雪姬微微欠身谢恩，缓步走向使臣席位。林澜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当雪姬经过萧丞相身边时，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