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安迷局

三千精兵踏着月色悄然离开汝南，马蹄裹着软布，唯有细碎的沙沙声隐没在夜色里。林羽站在城头目送良久，直到最后一抹黑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才转身走向书房。案头摊开的长安布防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李傕、郭汜的势力范围，墨迹未干的箭头在未央宫处交汇——那是他心中必须拿下的关键。

然而，局势比预想中更加复杂。就在精锐部队行进至弘农郡时，斥候快马加鞭送来急报：曹操已抢先一步，派曹洪率五千铁骑西进，目标直指长安；公孙瓒麾下田楷部也开始向冀州南部移动，似有与袁绍联手之意。陈群展开密报，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三道交错的红线，“公子，我们被三方势力钳制了。曹操若拿下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再难有机会；袁绍若腾出手来，汝南危矣。”

林羽摩挲着案上的虎符，目光落在烛火摇曳的沙盘上。突然，他抓起一把砂砾撒向弘农与长安之间的函谷关，“传令下去，让部队停止西进，在函谷关外扎营。”见众人面露疑惑，他起身指着沙盘道：“曹操急于西进，后方必然空虚。我们假意屯兵函谷关，做出强攻长安之势，实则派轻骑绕道河东郡，截断曹操粮道。同时，派人散布谣言，称公孙瓒与我们结盟，要直取袁绍老巢。”

卫宏抚掌大笑：“妙啊！曹操若粮草断绝，必回军自救；袁绍听闻后院起火，也不敢轻易南下。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争取到宝贵时间。”

计划迅速展开。三日之后，函谷关外战旗招展，林羽亲自擂鼓，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山谷。与此同时，一支五百人的轻骑悄悄绕道黄河渡口，趁夜突袭曹操设在河东的粮仓。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时，正在指挥部队西进的曹洪惊得差点跌下马来，望着北方腾起的黑烟，咬牙切齿道：“好个林羽，竟敢断我粮草！”

而在冀州袁绍的书房里，谋士沮授捧着密报神色凝重：“主公，公孙瓒与林羽往来频繁，已有异动。若我们执意南下攻汝南，后方恐有不测。”袁绍来回踱步，手中的玉如意捏得咯咯作响。他何尝不知这可能是计，但长安的诱惑实在太大，让他难以抉择。

就在各方势力僵持不下时，长安城内突发变故。李傕部将杨奉突然倒戈，联合郭汜麾下的张济，将李傕围困在北宫。消息传来，林羽当机立断：“时机已到！全军出击，抢在曹操之前拿下长安！”

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函谷关，却在关前遭遇顽强抵抗。守将李蒙是李傕的心腹，率两万精兵据险而守，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林羽望着城头飘扬的“李”字大旗，眉头紧锁。强攻必然伤亡惨重，可拖延下去，曹操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深夜，林羽在营帐中反复推敲破敌之策。忽然，他注意到地图上一条被标注为“废弃”的古道——这条小道直通函谷关侧后方，但传闻道路险峻，鲜有人通行。他叫来当地向导，详细询问后得知，此道虽难行，却可绕过正面防线。

“传我将令，让陈群率五千精兵，携带三日干粮，天亮前务必找到那条古道。”林羽握紧佩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亲自率主力在此佯攻，吸引敌军注意。”

次日破晓，战鼓再次响起。林羽身披重甲，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向城门。箭矢呼啸而过，他的肩头被擦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城上的李蒙见状大笑：“林羽，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函谷关后方突然传来喊杀声。陈群率部如神兵天降，从山林间杀出。李蒙大惊失色，想要分兵回防，却被林羽抓住破绽，一举攻破城门。混战中，李蒙被林羽一枪刺落马下，函谷关就此陷落。

拿下函谷关后，大军长驱直入。当林羽的部队抵达长安城下时，城内已是一片混乱。未央宫方向浓烟滚滚，凄厉的惨叫声不时传来。林羽望着这座饱经战火的都城，心中五味杂陈。他下令部队严守军纪，不得扰民，同时派人四处张贴安民告示。

然而，进城容易守城难。李傕虽死，但郭汜、张济等人仍握有重兵，在城中负隅顽抗。更棘手的是，曹操得知长安易主，立刻回师，先锋部队距离长安仅剩百里。林羽站在残破的城墙上，望着远方扬起的烟尘，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林羽转身对陈群道，“子瑜，你负责安抚百姓，收集粮草；卫宏，速派人加固城防，制造守城器械。我们既要应对城内叛军，也要挡住曹操的进攻。”

夜幕降临，长安城内灯火点点，却难掩紧张的气氛。林羽在临时搭建的帅帐中，铺开长安布防图，用朱砂笔重重圈出几个要点。烛火映照下，他的脸庞坚毅而冷峻。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长安的归属，更关系到兴复汉室的大业能否迈出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