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药王谷
又想起父亲临终的嘱托,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就在这时,一名铸剑谷弟子急匆匆跑来:
“少谷主!我们在整理老谷主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弟子递上一块古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药“字,背面则是复杂的山川纹路。吴道翻看令牌,突然在边缘发现一行小字:“药王有约,持令者可求一物。“
福伯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药王令!传说中药王谷赠予恩人的信物,百年难见一枚!“
吴道眼中重燃希望:“父亲竟有如此机缘...“他转向福伯,“谷中事务暂由赵叔打理,我即刻启程。“
“可你的伤...“
“无碍。“吴道已经取来地图,“药王谷在何处?“
福伯指着西南方向的一片群山:“传闻在迷雾山脉深处,但具体位置...“他犹豫片刻,“冷月山庄有位老仆年轻时曾误入药王谷外围,或许能带路。“
当夜,吴道便带着两名心腹弟子和冷月山庄的老仆出发了。柳清霜被安置在一口寒玉棺中,由福伯亲自护送随行——这是吴道的主意,他担心若耽搁太久,即使取得火灵芝也回天乏术。
迷雾山脉终日被浓雾笼罩,林中瘴气弥漫,毒虫猛兽出没。老仆的记忆已经模糊,众人几次迷路,第五天才找到一条隐蔽的山径。山径尽头是一道瀑布,水声轰鸣,白雾升腾。
“就是这里!“老仆激动地说,“当年我追一只受伤的白鹿,穿过瀑布就...“
话音未落,数支羽箭破空而来,钉在众人脚前!树丛中跃出七八个身着绿袍的武者,为首的是个面容冷峻的年轻女子。
“擅闯药王谷者,死!“
吴道上前一步,高举药王令:“铸剑谷吴道,持令求见药王前辈!“
女子见到令牌,脸色微变,示意手下收起武器:“药王令确是真品。但谷主闭关多年,不见外客。有何请求,我可代为转达。“
吴道简要说明来意,女子摇头:“火灵芝乃我谷至宝,百年才生一株,不可能给外人。“
“求姑娘通禀一声!“吴道单膝跪地,“柳姑娘是为除魔卫道而伤,铸剑谷愿以任何代价交换!“
女子犹豫片刻:“罢了,你们在此等候。“说完便转身消失在瀑布后。
这一等就是半日。当夕阳西斜时,瀑布突然分开一条通道,女子返回:“谷主破例召见,但只准持令人独自入内。“
吴道嘱咐众人照顾好柳清霜,跟随女子穿过水帘。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群山环抱中,一片桃花源般的山谷映入眼帘,药田错落,亭台点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谷中央的竹楼前,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煮茶。他面容清癯,双目却炯炯有神,正是传说中的“活死人“药王孙思邈的后人——孙无咎。
“小子吴道,拜见药王前辈!“吴道恭敬行礼。
孙无咎示意他坐下:“药王令乃三十年前我赠予一位救过药童的侠士,没想到是吴铁心。“他轻叹,“令尊之事,我已听闻,武林又失一位豪杰。“
吴道心中一痛,直接说明来意。孙无咎听完,沉吟道:“火灵芝确实能救那丫头,但有两个条件。“
“前辈请讲!“
“第一,火灵芝需以纯阳之血为引,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需有人不断以纯阳内力疏导药力——而疏导者将承受寒气反噬之苦,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武功尽废。“
吴道毫不犹豫:“我来。“
孙无咎深深看他一眼:“第二,我要你铸剑谷的'天工图谱'。“
吴道震惊——天工图谱是铸剑谷镇谷之宝,记载着历代神兵利器的铸造之法!
见吴道犹豫,孙无咎解释道:“我有一故人,毕生钻研兵器与医道结合之法,需参考图谱完成一件救人利器。“
吴道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图谱可借前辈抄录,但原本需归还铸剑谷。“
“成交。“孙无咎起身,“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
在药王谷弟子的协助下,火灵芝被制成药汤。吴道割腕滴血,看着鲜红的血液融入碧绿药液中,渐渐变成璀璨的金红色。
柳清霜被安置在药王谷的寒玉床上,服下药汤后,浑身立刻结出一层冰霜。吴道按照孙无咎指导,双掌贴在她后背,将纯阳内力缓缓输入。
第一股寒气反噬时,吴道感觉像千万根冰针扎入经脉,痛得几乎昏厥。但他咬牙坚持,内力源源不断输出。随着时间推移,柳清霜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而吴道却面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
十二个时辰后,当柳清霜终于睁开双眼时,吴道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孙无咎为他诊脉后,叹道:“经脉受损严重,需调养数月。所幸根基未毁,武功尚在。“
柳清霜得知事情经过,看着病榻上的吴道,眼中泛起复杂的光芒:“为何舍命相救?“
吴道虚弱地笑笑:“你为我挡那一掌时,可曾想过为什么?“
两人相视片刻,柳清霜先移开目光,耳根却微微泛红。
三日后,当吴道能下床走动时,孙无咎将抄录完的天工图谱归还,并赠予一瓶珍贵丹药:“每日一粒,半月后可恢复七成功力。“
临行前,孙无咎突然问道:“你们可知血魔教为何突然重现江湖?“
吴道和柳清霜对视一眼,都摇头。
“血魔教信奉'血月降临,魔主重生'。“孙无咎神色凝重,“据我观察,近期天象异常,恐怕...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离开药王谷时,吴道回头望了一眼隐没在云雾中的山谷,心中沉甸甸的。他隐约感到,父亲和铁战的死,柳清霜的重伤,都只是某个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而此刻,在遥远的西域荒漠深处,一座被风沙半掩的血色祭坛上,三块与铁战胸口相似的陨铁正发出妖异的红光,仿佛在呼唤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