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豪门:念妹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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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宴会上的手

水晶吊灯在宴会厅投下碎钻般的光,阿念攥着郁辞墨西装下摆的手又紧了紧。这是她第一次以“郁太太”身份出席豪门酒会,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随着心跳轻颤,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为她戴上贝壳项链时的触感。

“别怕,”郁辞墨的指尖隔着薄纱手套覆上她手背,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表,“有我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香槟杯相碰的轻响落进她耳里。阿念抬头,撞上他喉结下那颗暗红胎记——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解开最上面那颗纽扣。

宴会厅角落,江屿端着两杯威士忌挑眉:“郁少这护妻姿态,倒像真夫妻。”明清野晃着酒杯里的冰块轻笑:“当年在孤岛教她说话时,他眼里就没别人。”话音未落,人群突然骚动,时景渊携着穿香奈儿高定的女子步入大厅。阿念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女子腕间,正是她失踪的贝壳手链。

“那是……”她扯了扯郁辞墨的袖口,唇瓣微动。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色骤然冷下来。七年前他在孤岛礁石下找到的贝壳,被他磨成手链系在她腕间,三个月前却在老宅离奇失踪。此刻这抹莹白在陌生女子腕间晃荡,像根细针扎进他心口。

“各位,”时景渊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开,“介绍一下,我未婚妻林薇。”阿念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指甲几乎掐进郁辞墨掌心。林薇抬手举杯时,贝壳手链滑到肘弯,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字——“念”。那是郁辞墨七年前亲手刻下的。

郁辞墨突然握住阿念的手,穿过人群走向吧台。他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苏打水,推到她面前:“含着。”阿念一愣,随即明白他是怕她情绪激动导致失语。冰凉的液体漫过舌尖,她抬眼,撞见他镜片后的眼底翻涌着暗潮。

“辞墨哥!”林薇的声音黏腻得像融化的太妃糖,“听说你和阿念妹妹闪婚了?真是恭喜呢。”她故意将“妹妹”二字咬得极重,腕间贝壳轻晃。阿念攥紧玻璃杯,指节泛白。郁辞墨长臂一伸将她护在身后,西装面料擦过她鼻尖,带着雪松香水混着海盐的气息——那是他专属的味道。

“林小姐记性不错,”郁辞墨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过我太太的闺名,劳烦林小姐以后尊称‘时小姐’。”林薇脸色微变,时景渊却突然开口:“辞墨,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他抬手搭在郁辞墨肩上,指腹摩挲着他后颈的胎记,“当年在孤岛,要不是我妹妹……”

“时先生慎言。”郁辞墨打断他,语气里带着警告。阿念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灼人,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时景渊将她堵在储物间,逼问郁辞墨藏贝壳的地方,是郁辞墨砸开铁门,将她护在身后说“她是我妹妹,动她者死”。

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呼。林薇不知何时走到阿念身侧,指尖勾住她耳垂上的珍珠:“这耳钉和我那条贝壳手链倒是配套,可惜……”话音未落,阿念感觉耳钉被猛地拽落,耳垂瞬间渗出血珠。郁辞墨瞳孔骤缩,在林薇后退的瞬间,他的手掌已经扣住她手腕,力度之大让林薇脸色发白。

“郁辞墨!你弄疼我了!”林薇尖叫。宴会厅霎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幕上。阿念看见时景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而郁辞墨的指腹正碾过林薇腕间的贝壳手链,突然冷笑:“林小姐这手链,怕是从时家老宅‘拿’的吧?需要我让秘书调监控,还是你自己解释?”

林薇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看向时景渊。阿念攥着郁辞墨的西装,忽然伸手握住林薇的手腕,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贝壳内侧的‘念’,是他刻的。”她抬头,正对上郁辞墨骤然柔和的目光,像七年前那个教她说话的午后,阳光落进他眼里,碎成金色的海。

时景渊突然干笑两声:“辞墨何必这么认真,年轻人闹着玩而已……”“玩?”郁辞墨松开林薇,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纸,“这是林小姐盗窃时家财物的证据,还有——”他指尖划过阿念渗血的耳垂,“故意伤害郁太太的报警回执。”

宴会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阿念看着林薇被保安带走时慌乱的眼神,忽然想起郁辞墨书房最深处的保险柜,里面放着她所有的诊疗记录和失语症康复日志。原来他早就知道,贝壳手链的失踪不是意外,而她每次看见时景渊时的颤抖,他都看在眼里。

“疼吗?”郁辞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盒,用棉签蘸着碘伏轻按她耳垂。阿念摇摇头,看见他指尖沾了血,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他手腕,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用舌尖轻轻舔去那抹红。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郁辞墨喉结滚动,棉签“啪嗒”掉进药盒。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穿过人群走向旋转楼梯。背后传来明清野的口哨声和江屿的笑:“郁少这是要金屋藏娇啊。”

顶楼露台的夜风裹着海水气息扑面而来。郁辞墨将阿念抵在栏杆上,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垂:“以后不许这样……”“为什么?”阿念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在他之外的人面前完整说话,而第一个词,是问他。

郁辞墨瞳孔剧烈收缩,指尖抚上她唇瓣:“阿念……你说话了?”阿念点头,反手勾住他脖子,像七年前在孤岛学走路时那样,将整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因为……你在。”

他突然低头,吻落在她受伤的耳垂上,带着碘伏的微苦和海盐的咸涩。阿念听见自己心跳如潮,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潮声澎湃的夜晚,他背着她在礁石间找贝壳,月光碎在他发梢,而她攥着他的衣领,第一次模糊地喊出“哥”。

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脆响,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浪潮。阿念知道,有些东西从来不是契约能束缚的——比如他藏在袖口的情书,比如她刻在心底的潮声,比如此刻他落在她唇上的吻,比孤岛的贝壳更滚烫,比豪门的夜色更绵长。

注:本章节通过豪门宴会冲突推动三条线索——贝壳手链的归属暗线、时景渊的阴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