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疑虑化解展才能

李白凝视那黑衣男子良久，对方却只是微微一笑，旋即转身隐入宫墙阴影之中。他心头一震，正欲追去，忽听得身后脚步声逼近，只得暂敛心神，回身迎向来人。

翌日辰时，翰林院内已聚众臣，皆为昨日玄宗特命之事而来——考校李白才学。众人目光交汇，或好奇、或不屑、或冷眼旁观，气氛微妙至极。

“李太白何在？”一名中年官员率先发问，语气略带轻慢。

李白缓步而入，拱手作揖，“草民李白，奉诏前来。”

“陛下有旨，令你当场赋诗一首，以证才名。”那官员道，“若无真才实学，莫要贻笑大方。”

李白淡然一笑，未作辩解，只扫视堂上诸人一眼，便走向案前，执笔静思片刻，随即挥毫泼墨，字迹如龙蛇游走，顷刻间一篇《早春长安行》跃然纸上：

东风拂柳绿长安，

金殿晨曦照玉栏。

紫燕穿帘鸣旧梦，

香风绕袖忆新欢。

花开花落随春水，

云卷云舒映远峦。

但使胸中存浩气，

何须冠冕亦高官？

全诗吟罢，满堂寂静。片刻后，一人低声道：“好一个‘但使胸中存浩气’……此句直击人心。”

另一人皱眉沉吟：“辞藻清丽，意境悠远，确非凡品。”

有人低声议论：“此等诗才，恐翰林中无人能出其右。”

“可惜性情狂傲，未必合于朝规。”一位老臣叹息。

李林甫端坐不动，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淡淡道：“诗是好诗，然则文采虽佳，治国之才尚需考验。”

话音刚落，李白忽然抚胸而起，眉头微蹙。命格录再次震动，竟比昨夜更甚，仿佛某种力量正在靠近。他强压心中波动，抱拳道：“陛下恩典，臣感激不尽。今日试才已毕，不知可否容臣稍歇片刻？”

玄宗尚未开口，杜甫已然察觉不对，忙代为答道：“陛下，太白兄连日奔波，身体略有不适，望陛下体恤。”

玄宗点头允准，挥手示意退下。

李白匆匆离席，沿宫墙疾行，命格录的震动愈发急促。他心中已有预感，那黑衣男子并未远去，而是在等他。

果然，转过一处偏僻回廊，那人依旧立于原地，身影被夕阳拉得修长，似早已料到他会来。

“你是谁？”李白低声问道。

黑衣人缓缓抬头，露出半张苍老面容，目光深邃如渊。“我曾是金雁会之人。”

“金雁会不是已被剿灭？”李白紧握剑柄。

“表面如此，实则……金雁归巢，血脉未绝。”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符，与先前所见略有不同，纹饰更为古朴，隐约可见一道暗红印记。

李白瞳孔微缩，“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黑衣人沉默片刻，低声道：“因你胸前的命格录，与金雁图腾共鸣。你……或许正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什么关键？”李白追问。

“时机未到。”黑衣人转身欲走。

“站住！”李白一步踏前，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然而那人身形一闪，竟如鬼魅般消失在残阳之下，唯余一句低语飘荡在风中：

“金雁未尽，祸根犹存。”

李白伫立风中，掌心仍残留着方才触碰铜符时的微凉。他低头看向胸口，命格录的震动已渐渐平息，却留下一道淡淡的幽光，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远处钟鼓齐鸣，宣告着又一日将尽。而他心中，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回廊尽头传来。

“太白兄！”杜甫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去哪儿了？朝中已有传言，说你借病离席，怕是要遭人攻讦。”

李白缓缓收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子美兄可知，真正的风暴，还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