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实验室

卷首语:怯意是悬在量杯沿的雾珠，滚落时才惊觉早已浸润整个春天。

许栀年把蜜桃乌龙茶的吸管咬出齿痕，冰珠顺着塑料杯壁滚落。

林小满晃着杨枝甘露凑近：“听说她妈妈在超市收银，应该是胆小，找零时手抖得厉害。“

鹿菀的帆布书包挂在椅背，露出半截褪色的超市工牌——“鹿红娟“的姓名贴歪斜着，职务栏印着“理货员“。

“听说她爸开长途货车？“林小满压低声音，害怕自己八卦的声音被鹿菀听到。

程野听着林小满的唠叨，用圆珠笔戳着顾星禾的《电路图精析》：“借我复印！老赵说这次实验考接并联！“

“嗯，好”。顾星禾说着，看了看手腕的表，快上物理实验课了，我们收拾收拾。

四人走在去实验室的路上，顾星禾说:“这次的喝的不错”。

“那是，我们一下课就去排队了”林小满说。

“知道你爱吃”。程野说完跑了，林小满追着程野打算要程野挨打，竟然说自己爱吃，自己明明是为了给所有零食一个家好不好。

上物理实验课时，物理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鹿菀缩在最后一排，帆布书包贴着墙角，露出半截泛黄的《初中物理实验图解》。

赵老师敲着示教板分组时，前排女生们早已默契地挽起手臂，只剩她盯着鞋尖开裂的绿头绳，仿佛那是电路图中断开的导线。

“要和我们组队吗？“许栀年的马尾辫扫过她发颤的手背。

林小满偷偷的叼着棒棒糖补充：“反正程野那组已经炸过三回保险丝了。“

鹿菀的帆布鞋蹭过地板陈年蜡痕。当她触碰光具座时，金属寒意激得指尖一抖，游标卡尺“当啷“砸在导轨上。

“先调水平...“许栀年握住她手腕，“像你妈在超市摆货架，每排罐头要齐整。“

鹿菀想起母亲弓腰整理临期商品的背影，螺丝刀突然打滑。

示教台上的激光笔扫过来，将她鼻尖的汗珠照得无所遁形。

林小满看着焦急的鹿菀，怎么能把这么简单的题算错，林小满有点着急的说:“焦距算错了！“

林小满指着公式，“u是物距，不是超市促销的'买二送一'！“

旁边的人听到林小满的话，鹿菀在哄笑声中，示波器突然啸叫，她触电般缩手——在青溪中学，弄坏仪器要赔半个月伙食费。

“仪器不用赔，下次注意就行了”。赵老师看着因紧张弄坏一起的鹿菀温和的说。

赵老师看着还处于紧张中的鹿菀摇了摇头，这心理素质可不行啊，以后高考怎么办，理论的好苗子，实践却…还是给同事说说多关注关注鹿菀，毕竟现在村里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困难。

“你别介意，小满就是脾气有点急躁”。许栀年看着有点窘迫的鹿菀说。

鹿菀摇了摇头。

林小满看着眼前的仪器，后排传来顾星禾清冷的声线：“程野，把基尔霍夫定律的矩阵解法再推一遍。“

“遵命，顾教授！“程野的圆珠笔戳破草稿纸，“这鬼符号比货车调度表还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