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打的就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
刺骨的寒风在四合院里打着旋,发出呜呜的怪叫,像是孤魂野鬼在哭嚎。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大半夜的被尿憋醒,哆哆嗦嗦地摸黑出来上茅房。
刚走到院子中央,脚下便是一滑,险些摔个狗啃泥。
借着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灯光,那人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啊——血!好多血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深夜的宁静,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院子里瞬间如同炸了锅一般!
那些个做了亏心事的,本就心里有鬼,睡得不踏实,
此刻被这尖叫声一吓,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个个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各家惊疑不定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众人披着衣服,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院中,看清地上的景象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从后院地窖门口一直延伸到院门口的雪地上,赫然留下了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迹!
那殷红的颜色,在惨白的雪地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仿佛一条通往地狱的索命之路!
“这……这是叶辰那小子的血?”
有人认出了血迹的方向,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他不是被贾张氏关在地窖里了吗?怎么会……”
人群中,贾张氏那矮胖的身影显得尤为扎眼。
她此刻脸色煞白,三角眼中满是惊慌失措,哪里还有半分白日的嚣张气焰。
易中海、刘海忠、闫埠贵这三个大爷也是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易中海眉头紧锁,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刘海忠则是有些色厉内荏,强作镇定地呵斥道:“嚷嚷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闫埠贵,则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事不关己,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议论纷纷之际,院子里唯二的困难户李婶,颤抖着声音开口了:
“这……这得报公安啊!出了人命可了不得!”
李婶平日里受过叶辰父母不少恩惠,对叶辰这个苦命的孩子也是颇为同情。
下午那档子事,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四合院众禽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此刻看到这满地血迹,她再也忍不住了。
然而,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便猛地窜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李婶的脸上!
贾张氏那张肥硕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三角眼中凶光毕露,活像一只要吃人的母老虎!
“报公安?你个老虔婆安的什么心!诚心想让我们院子不得安生是吧!”
贾张氏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李婶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你……你凭什么打人!”李婶又惊又怒,捂着脸,眼中噙满了泪水。
“打的就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横飞,“院里的事,用得着你瞎掺和?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院子好!”
易中海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贾张氏,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太不像话了!”
他先是训斥了贾张氏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看向众人,语气沉重地说道:
“大家伙儿听我说,咱们院子马上就要评选文明四合院了,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整个院子荣誉的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继续说道:“这血迹的事情,我看还是咱们院子内部处理比较好。
万一闹到公安那里去,影响了评选,对谁都没好处,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毕竟,这年头,集体荣誉高于一切。谁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整个大院的利益。
“至于贾张氏打人的事,”易中海话锋一转,看向贾张氏,故作威严道:“你也是一时激动,快给李嫂子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贾张氏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公然违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的“指示”,只能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住了啊。”
那敷衍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来毫无诚意。
李婶心中悲愤交加,下午叶辰被那群畜生欺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儿子十三,女儿才七岁,无依无靠,哪里斗得过贾张氏这种泼妇和易中海这种伪君子?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刺眼的血迹,
又看了一眼那些冷漠或幸灾乐祸的嘴脸,转身默默地回了家。
关上门的瞬间,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落。
“叶辰那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惋惜。
打发了看热闹的众人,易中海、刘海忠、闫埠贵这三个大院里最有“权势”的大爷,凑到了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阴沉。
闫埠贵眼珠子转了转,搓着手,干笑着想要开溜。
“咳,那个,一大爷,二大爷,夜也深了,我……我就先回去歇着了,明天还得早起……”
他心里门儿清,这事儿透着邪性,
叶辰那小子要是真出了事,他们这些下午参与“分赃”的,一个都跑不了!
他可不想掺和进这趟浑水。
“老闫,别急着走啊。”
刘海忠皮笑肉不笑地拦住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下午在叶家,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也进去搬了不少东西出来嘛。这会儿想装没事人?
怕是晚了吧?”
闫埠贵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确实拿了东西,虽然都是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小件”,但终究是拿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人民教师的脸往哪儿搁?
易中海也在一旁慢悠悠地补刀,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老闫啊,咱们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下午叶家那事,全院除了李婶子家没沾手,谁家没进去拿点东西?
你现在想撇清关系,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
这话一出,闫埠贵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了脑袋,再也不敢提走的事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被易中海和刘海忠给彻底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