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峙
寂夜渐去，黎明将临，皇宫一片静谧。
赵妃宫闱，德清宫中。
虽人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赵妃，躺在寝塌之上辗转反侧，不时发出些急促喘息。
自喝完睡前那助眠参汤，她便开始心智迷乱，面色红润周身发烫，心中躁动无时无刻不在痒弄难耐。
她甚至屏退了一应侍寝宫女，手掌夹掖做些不雅之举。
“砰！”
突然，一声沉闷，赵妃只觉得身上重压。
待推脱重压翻身一看，竟是一个男子。
男子二十七八，身材魁梧颇有几分英朗，只是与她无二，同样浑身发烫意识懵懂。
不等赵妃细想，男人已经将她扑上。
而屋中一角，顾铭默默冷看这一幕。
毕竟吃过见过，这点场面不算什么，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但他旁边的卢杰，内心却是多少有些刺挠。
后宫无男人，但体力活却是不少，所以大顺宫刑都是既除去了祸害，又把男性力量保留了下来。
然而后宫女子众多，美女如云，可以说，在大顺当太监，残忍至极。
也正是如此，后宫之中，对食一习甚是普遍，哪怕一些妃贵，也是难耐寂寥之下有此喜好。
随着天色露白，
喘吟渐熄，两道身影没了动静，榻上榻下一片狼藉。
“砰！”
见时机已成，顾铭脚下轻跺，震起两块地砖石屑滞空身前。
他拂袖一挥，两颗石子划破气流射去。
如石落湖面，“噗噗”两声沉闷，榻上赵妃与北荒质子双双毙命。
“保持现状，待朝后衮衮诸公前来一观！”
对卢杰吩咐一声，顾铭离开了德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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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早朝.
待文武百官行礼，高台上李凌宣一声免礼后再无言语。
与她的安静端坐不同，殿下却是交头接耳，窃语不断。
“女帝怎么不说话！这早朝上了个寂寞！”
“走个过场罢了，要议的事都在赵相府议完了。”
“也是.......”
满堂私语中，大殿之外有铿锵脚步传来。
不多时，卢杰出现在门外。
卢杰行至殿外，正衣颔冠，行礼震言：“顾统领，有请陛下，及各位大臣移步德清宫！”
“胡闹！后宫重地，我等朝臣怎能擅入？”
卢杰说完，一个身穿蟒袍老者站出。
这老者便是赵家当代家主，大顺左相，赵德敬。
花甲之年，一代儒相，大顺官阶最高之人。
虽然还有个右相林渊并列，但林渊出身庶民，在朝中就是个孤臣，空有其位，实则处处受掣并无实权。
连朝会都是时常缺席，就如今日。
赵德敬怒视殿外卢杰，继而不忿道：“顾铭一个扈从，有何资格请陛下移尊？有何资格请这满朝大臣移步？”
顾铭如今风头极盛，赵家数次截杀无果，赵德敬身为家主，自然嗤之以鼻。
“既是顾统领有请，那朕便去看看，摆驾德清宫。”
赵德敬还想再言斥几语，高台之上，李凌宣开口。
李凌宣走下高台，以赵德敬为首的满朝文武也不好再置喙，只得纷纷跟上了圣驾。
纵使女帝年少镇不住这衮衮诸公，但毕竟君臣有别，该有的礼数，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得守。
“德清宫不是赵妃寝宫吗？这是要闹哪儿出？”
“赵相都没异议，先去看看吧！就算有事发生，赵相在，怕什么！”
“也是！赵妃是赵家人，当初太子犯下大逆，赵妃身为太子母妃都未曾受到牵连，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
李凌宣圣驾在前，上百官员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开赴德清宫。
然，
原本喧嚣的队伍，在进入德清宫赵妃寝殿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床榻之上的不堪画面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的刺进了所有人眼睛。
甚至有两个儒雅文官，在看到榻上画面后，老脸都发红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静默中，赵德敬斥声而言。
“啊？都哑巴了吗？”
见无人回应，赵德敬扫视诸官，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李凌宣这位女帝身上，眼神中是毫不避讳的质问。
面对赵德敬的目光，李凌宣并未发言，而是看向了卢杰。
人群一旁，卢杰会意，来到了队伍前方。
他一指塌上不堪的两具赤裸尸体，高声道：“赵妃无德，于宫闱私养面首，实乃藐视皇权，目无法制，顾统领已将赵妃及其面首伏诛。”
赵德敬闻言，衣袖一甩：“你当我等肱臣都是三岁小儿？赵妃一个禁足遗妃，是不可能将一个宫外男人带进宫中的！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
“赵相！”卢杰对着赵德敬行了一礼，解释到：“经巡夜警卫查证，面首是赵府昨夜给赵妃送桂花糕时，伪装成赵府下人潜入的宫中！”
卢杰说完，赵德敬面色铁青，胡须都在抖动，俨然气的不轻。
但卢杰却是无半分畏惧，向赵德敬凑近半尺，声音低了几分，继续道：“赵府与赵妃时有往来，隔三岔五往宫中送东西，这事儿......想必赵相身为赵妃叔父，应是知晓。”
不等赵德敬回应，原本压着声音的卢杰突然提高了嗓门：“谁曾想，赵妃实在胆大妄为，竟借母家牵挂之情，暗携面首入宫，实属不仁不义，当.......”
“闭嘴！”赵德敬声音都有些破音。
一声斥喝打断卢杰，驳斥到：“就算我赵家心系族女，确有往来，又能说明什么？若不是栽赃，何故灭口？何不留赵妃性命当场对峙？”
驳斥完，赵德敬扫视大殿人群：“顾铭呢？出来，不仅杀我族女，还凭空诬陷。怎么不出来对峙？”
“赵相觉得，请各位大人来此，只是为看你赵家笑话的吗？”
突然，一声低沉质问传来。
声音传来，寝殿中之人纷纷循声望去。
下一刻，
只见队伍后方躁动，人群两分，让开出一条通道。
等一众官员分拨两边，通道尽头是一身穿威武轻甲的青年。
青年迈步而行，步步生风。
尽管不认识青年，光看气势，便足以让人猜出青年身份。
正是那位独斩数位强者，一人覆灭两大门派，灭门一州府尹的狠人。
威名赫赫的禁卫副统领，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