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察哈尔臣服
苏婉面上不显，只是感激地说：“太后慈爱，臣女感激不尽。定当谨记教诲，劝贝勒爷以和为贵，效忠太后，维护宗室和睦。”
“郡主聪慧，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嬷嬷满意地点头，目光在苏婉抚摸护身符的手上停留了一瞬，“老话儿深意，姑娘自能体会。”
“臣女明白。”苏婉垂眸应道。
嬷嬷见状，知道信息已经准确传达，便起身告辞：“老奴就不打扰二位了。”
“嬷嬷慢走。”叶尘起身相送。
送走嬷嬷，屋内只剩下叶尘和苏婉。
“太后送的贺礼倒是别致。”叶尘拿起护身符细看，“用两块虎皮拼成，手工精巧。”
“是啊，太后有心了。”苏婉接过护身符，小心收好，“这可是保平安的宝物。”
她没有提及自己领会到的“一山不容二虎”之意，而是转移话题：“说起来，贝勒爷此次平定察哈尔，可谓大功一件。”
“侥幸而已。”叶尘谦虚道。
“贝勒爷太谦虚了。”苏婉给他倒茶，“我听说，您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察哈尔臣服，还收编了不少人马？”
“都是些临时征募的，不入编制。”叶尘解释道，“太后已经提醒过我了。”
苏婉点点头，忽然道：“贝勒爷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京城？”
“不是为了联姻？”
“是，也不是。”苏婉看向窗外，“科尔沁需要一个靠山，而我，需要一个舞台。”
叶尘若有所思：“所以郡主选择了我？”
“不是我选择了你，”苏婉回过头，眼中闪着光芒，“是我们选择了彼此。你需要蒙古的支持，我需要你的庇护。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郡主倒是坦诚。”
“与聪明人说话，不必遮遮掩掩。”苏婉微笑道，“我阿玛愿意派三千精骑入京送亲。名义上是送亲队伍，但这三千人可以在京城停留到婚礼结束。”
“三千精骑……”叶尘心中盘算，“这份礼，不轻。”
“科尔沁的诚意向来十足。”苏婉说道，“当然，我们也希望贝勒爷能在朝中为科尔沁多说话。比如互市的份额，比如牧场的划分。”
“这是自然。”叶尘点头，“一家人，理应互相扶持。”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气氛融洽。
“对了，”苏婉像是想起什么，“最近京中暗流涌动，贝勒爷要多加小心。我听说索尼虽然致仕，但他的旧部还在活动。”
“多谢郡主提醒。”叶尘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贝勒爷慢走。”
送走叶尘，苏婉独自坐在房中，再次拿出那枚护身符。
“一山不容二虎……”她轻声自语，手指抚过拼接处，“索尼蛰伏，鳌拜被贬，太后这是要扶持贝勒爷来牵制摄政王啊。”
走出门的叶尘也在头疼，本来要对付两只老狐狸已经够难了，现在身边又多了只小狐狸。
“贝勒爷。”多隆在府门口等候，“摄政王召您入府议事。”
叶尘点点头，立即前往。
摄政王府书房内，多尔衮正在看一份奏折。
“儿臣参见父王。”
“坐。”多尔衮放下奏折，“布和的事，办得不错。”
“多谢父王夸奖。”
“不过，”多尔衮话锋一转，“准噶尔派使者来了，你知道吗？”
“儿臣刚得到消息。”
多尔衮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准噶尔这几年越来越不安分了。他们占据西北要地，又与罗刹国人勾结，野心不小。”
“父王的意思是？”
“这次他们派使者来，明面上是朝贡，实际上是来探虚实的。”多尔衮回过头，“朝堂上，太后多半会把接待的事交给你。”
叶尘心中暗道：这便宜父亲真是料事如神。
“这是在考验你，也是在试探我。”多尔衮继续道，“你要记住，准噶尔不同于察哈尔。察哈尔已经归附多年，只是偶有不满。而准噶尔，从来就没真心臣服过。”
“儿臣明白。”
“还有，”多尔衮拿出一封密信，“这是布和刚送来的。”
叶尘接过一看，原来是布和正式请求归附的文书，措辞恳切，态度坚决。
“这个布和倒是识时务。”多尔衮满意地说，“他提出想在京城设贸易点？”
“是的，他们想做皮毛生意。”
“可以。”多尔衮果断道，“但要派人监管。记住，恩威并施，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也不能逼得太紧。”
“儿臣记下了。”
正说着，管家来报：“王爷，察哈尔首领布和求见。”
“让他进来。”
布和大步走近，虽然恭敬行礼，但腰杆挺直，颇有草原汉子的豪气。
“草民布和，拜见摄政王。”
“起来吧。”多尔衮打量着他，“听说你要在京城做生意？”
“回王爷，”布和不卑不亢地说，“察哈尔的牛羊虽多，但若不能换成银两粮食，百姓还是要挨饿。草民想为族人谋条活路。”
“说得好。”多尔衮赞许道，“你比你父亲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抬头。”
布和哈哈一笑：“草原上的规矩很简单，强者为王。大清强大，察哈尔臣服，这是天理。”
“那准噶尔呢？”多尔衮突然问道，“他们可不这么想。”
布和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准噶尔确实强大，但他们太贪心。想要的太多，给的太少。”
“哦？”多尔衮来了兴趣，“说说看。”
“去年他们派人来找草民，说要联手对抗大清。”布和冷笑，“草民问他们，事成之后如何？他们说，准噶尔做大汗，察哈尔做小弟。”
叶尘和多尔衮对视一眼。
“所以你拒绝了？”
“当然。”布和傲然道，“察哈尔虽然式微，但也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凭什么给他们做小弟？”
“说得好！”多尔衮大笑，“本王就欣赏你这份骨气。叶尘，布和的贸易点，你去安排。”
“是。”
“另外，”多尔衮看向布和，“准噶尔使者已经到了。他们肯定会再找你。”
布和眼神微动：“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不会让你做细作。”多尔衮摆摆手，“但你可以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告诉我们。作为交换，察哈尔的贸易，本王会给你最优惠的条件。”
布和沉思片刻，抱拳道：“草民愿为王爷效力。但有一条，草民不会出卖族人。”
“放心，本王要的不是察哈尔人的命，而是准噶尔人的野心。”
“那草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