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城第一才女？
柳如是美眸一闪，似乎有些意外：“原来是叶公子。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靠得很近，身上传来一阵幽香。
叶尘却格外警惕。越漂亮的女子越会骗人，特别是这样主动接近的，恐怕是朵带刺的毒玫瑰。
“柳姑娘过奖了。”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柳如是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警惕，嫣然一笑：“公子不必紧张，小女子只是敬佩公子的学识，想要讨教一二。”
“讨教不敢当。”叶尘客气道。
“够了！”鄂硕突然暴喝，“叶尘，你一个满人，竟然在这里为汉人张目，简直是数典忘祖！”
他猛地拔刀：“今日本官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忘本的东西！”
“鄂硕大人，”叶尘冷冷道，“您确定要在这里动武？”
“怎么，你怕了？”鄂硕冷笑。
“我是怕脏了这里的地板。”叶尘淡淡道，“而且，您确定您的刀，比我的剑快？”
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虽然没有拔出，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已经散发出来。
两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都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几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
“暗卫？”鄂硕脸色大变。
这些是多尔衮的贴身侍卫，他们的出现，意味着多尔衮在关注这里的情况。
“鄂硕参领，”为首的暗卫冷冷道，“王爷有令，不得在京城闹事。您还是请回吧。”
鄂硕咬牙切齿，但不敢违抗多尔衮的命令，只能恨恨地收刀：“叶尘，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说完，他带着人准备离去。
暗卫看了叶尘一眼，微微点头，然后也消失在人群中。
“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几个汉人文士上前道谢。
“诸位客气了。”叶尘摆摆手，“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公子，”柳如是突然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请。”
两人来到僻静处，柳如是突然问道：“公子真的认为满汉应该一家吗？”
“为何这么问？”
“因为……”柳如是咬了咬唇，“因为小女子想知道，这世上是否真有公子这样的满人。”
叶尘深深看了她一眼：“柳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如是一愣：“公子何出此言？”
“一个青楼女子，不可能有你这样的气度和学识。”叶尘直言不讳，“而且，你刚才一直在观察三楼的包厢，那里面是谁？”
柳如是的脸色变了。
她没想到叶尘的观察力如此敏锐。
“公子误会了……”
“不必解释。”叶尘打断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奉劝姑娘一句，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
说完，他转身就走。
“公子留步！”
叶尘刚走出醉春楼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醉春楼的老鸨追了出来。
“何事？”叶尘皱眉。
老鸨气喘吁吁地说：“公子，有位贵客想请您回去一叙。”
“哦？是谁？”
“这......”老鸨欲言又止，“那位贵客说，您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叶尘心中警惕，但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这个时候找他。
重新踏入醉春楼，叶尘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
原本喧闹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几个黑衣侍卫站在楼梯口，腰间佩刀，杀气腾腾。
“我的便宜父亲？”叶尘心中一震。
果然，三楼包厢里，多尔衮负手而立，正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鄂硕。
“王爷饶命！下官知错了！”鄂硕额头贴地，浑身发抖。
“知错？”多尔衮声音冰冷，“本王让你维持京城治安，你却在这里滋事生非，还敢对本王的儿子动刀？”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既然知道该死，那就自己掌嘴二十，滚回去闭门思过三月！”
鄂硕如蒙大赦，当即扬起手，啪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抽。很快，他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滚吧。”
鄂硕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多尔衮这才转向叶尘：“你来了。”
“儿臣见过父王。”叶尘恭敬行礼。
“起来吧。”多尔衮打量着他，“刚才的事，本王都看到了。你为汉学说话，可是真心？”
叶尘坦然道：“回父王，儿臣认为，要治理天下，不能只靠刀枪。汉人的学问博大精深，若能为我所用，对大清只有好处。”
“说得好。”多尔衮点点头，“看来你比那些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强多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琵琶声。
“诸位贵客，”老鸨的声音响起，“柳如是姑娘要为王爷献曲。”
叶尘微微皱眉。这柳如是一直盯着三楼的这间包厢，想来本就知道多尔衮在此。这个时候又出来献曲，是巧合还是……
只见柳如是缓缓走上楼来，向多尔衮盈盈一礼：“民女见过王爷。”
“免礼。”多尔衮淡淡道，“听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
“王爷过奖了。”柳如是柳眉微低，“民女只是略通音律。”
“那就弹一曲来听听。”
“是。”柳如是在琴案前坐下，“民女斗胆，为王爷弹奏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
叶尘眉头一皱。这曲子可是有讲究的，相传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带着浓重的反抗意味。柳如是选这首曲子，恐怕有别的意思。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站到了多尔衮身侧，同时紧紧盯着柳如是的动作。
琴声响起，激昂悲壮，如金戈铁马，又如英雄末路。
柳如是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神情专注。但叶尘注意到，她的右手似乎有些不自然，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袖口。
突然，曲调一转，变得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柳如是的右手猛地一抖———
“小心！”
叶尘大喝一声，一把推开多尔衮。
几乎同时，一道寒光从柳如是袖中射出，正是一支精钢打造的袖箭！
“嗖！”
袖箭擦着多尔衮的脸颊飞过，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