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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尸检报告,人心如鬼》

“所以,凭什么怀疑我?”

张莽看我一眼:“车上的文件你看了,没注意什么?”

文件?我立即陷入回想,当时文件信息量太大了,几乎每个点都引起我注意。

张莽叹口气:“小洛啊,有时候别太容易相信别人,你就没想过文件本身有问题?”

张莽话让我一愣。

张莽继续说:“你就没怀疑过,警方笔录,怎么会出现考古日志上?”

我擦!

我一下想明白其中关键。

“你是故意的?想让内鬼以为,我们中间,有警方的人!”

我一下又联想更多:“所以你的身份……”

张莽摇手:“别乱想,只是公司和有关部门一些配合。”

然后张莽有点哑然失笑:“我想内鬼怎么也是个老江湖,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嫩,你要真是内鬼,白瞎了老子这记敲山震虎。”

“但祁建树意识到了。”我说。

张莽脸色阴郁起来:“说实话,我真没想是他,你知道从他第一次找到金教授,我们对他做了多少调查,祖宗十八代都快翻出来,世世代代,本本分分一农民,才决定让他带着瓮棺去找你。”

张莽话提醒了我,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要用那么一种方式找我来?”

张莽拍拍我肩膀,盯着我:“千万别低估你的对手,因为我们没法确定“你”就是你,需要你自己证明,“自己”是自己。金教授出的主意,说只要你是真正白洛,一定能证明自己。”

我想到梁幼斌初次见我,要我证明自己是白洛。

但这种方式让我想不通,为什么要自己证明自己!

“我不明白你说的。”

张莽又掏出手机:“知道为什么我们查不出祁建树有问题?因为他本身就没问题!”

我听不懂他说的,看向手机,是份尸检报告!

报告很长,我接过手机自己翻看。

尸检报告:(编号:JX-2017-0120)

一、案件基本信息

委托单位:庆市公安局刑警支队

检验对象:无名白骨化遗骸三具(编号:A-01、A-02、A-03)

检验时间:2017年01月20日

检验地点:庆市法医物证鉴定中心

二、尸体检验记录

1.个体A-01(男性)

体貌特征:

骨骼完整度:完整

白骨化程度:高度白骨化,无软组织残留

骨龄鉴定:约33岁±1.5岁

遗传学检测:DNA比对结果:祁建树(身份证号×××)数据库样本STR分型匹配(似然比LR≥1×10⁹)

死亡时间推定:根据骨骼风化、土壤菌群及植被根系侵染模型:约6年±8个月

骨骼损伤:颅骨左顶骨破碎性骨折(推测生前受钝器击打)

2.个体A-02(女性)

体貌特征:

“......”

DNA比对结果:王秀丫(身份证号×××)……

死亡时间推定:齿骨羟磷灰石同位素衰变检测:6年±10个月

骨骼损伤:颅骨后脑骨破碎性骨折(推测生前受钝器击打)

3.个体A-03(女性)

体貌特征:……

骨龄鉴定:约16岁±1岁(双侧肱骨骨骺未完全闭合)

遗传学检测:DNA比对结果:与祁建树样本符合父系单倍群R1b1遗传关系,确认为其生物学女祁巧儿

死亡时间推定:多元回归模型:6年±6个月

骨骼损伤:左侧颧弓粉碎性骨折(生前伤,伤后存活时间<24小时)

三、毒化检验:“......”

四、综合分析

死亡时间一致性:三具尸体死亡时间集中于6年前同一时间段,误差区间重叠。

损伤关联性:

A-01颅骨破碎性骨折符合致命伤特征,

A-02颅骨破碎性骨折符合致命伤特征,

A-03左侧颧弓粉碎性骨折(生前伤,伤后存活时间<24小时)。

现场重建推测:

三具尸体埋藏于同一浅土层(深度0.8-1.2米),骨骼分布无序,未见棺木残骸,符合非正常埋葬特征。

五、鉴定意见

三具白骨化遗骸身份分别为祁建树(男,33岁)、王秀丫(女,29岁)、祁巧儿(女,16岁)。

死亡时间约为6年前,损伤符合暴力致伤特征,建议立案侦查他杀可能。

法医签名:弓智寿

鉴定机构公章:庆市法医物证鉴定中心

日期:2017年01月20日

默默翻完所有报告,我只觉手脚冰凉,脑子混混沌沌有点想法,又不敢确定。

我茫然看着张莽:“这,这算什么?六年......,那我们见到的祁建树,他媳妇,还有巧儿......”

张莽神色阴郁:“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六年前,他们就被掉包了,为了外面那口“锅”,那群狗日的至少策划六年!”

张莽最后对我说:“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接梁幼斌的救护车下午五点左右到了,期间我们一直没敢拔出匕首,梁幼斌醒过两次,但神智一直不清醒,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什么,我趴着仔细听半天也无法分辨。

随救护车还运来了新的氧气罐。

看到氧气罐,我已知道张莽的打算,想说什么,但看着粱幼斌,终究没法再说。

送走梁幼斌,我们又吃了点大乱炖,来时五人,这才过两天,只剩我们三个。

张灵素本就沉默寡言,我和张莽也没什么谈兴。

本来张莽说我胳膊伤其实不轻,感染会很麻烦,搞不好会败血症,建议我也随车回去治疗。

看着胸口插柄匕首,昏迷不醒的梁幼斌,我突然感觉就这样和他坐同一辆车回去,是件很丢人的事。

让随车来的大夫给我处理了伤口,将嵌到肉里的小石子一块一块用镊子夹出来,好在这次有麻药,我装作若无其事,一眼都不敢看医生的操作画面。张莽却兴致勃勃抽着烟看完全程,还说挺细皮嫩肉的。

我向张莽全盘托出我对这里的思考,幸好梁幼斌也帮查出我想要的答案。

我告诉张莽,如果我猜的不错,所谓山神庙就在“山神锅”下面,也是土掩之处,另一处陪葬坑所在,虽然我还是想不通古人是如何做到,但路其实只有一条,我们还是得下湖。

张莽说出另一个观点,盗墓贼一直没有得手,就是怕了青铜瓮棺的幻觉,我们阴差阳错解开瓮棺秘密,其实也帮他们开了条路。

祁建树之所以昨晚动手,一是以为我们中间有警察,还有就是,得知瓮棺的秘密,他其实已经有办法下去,或者干脆孤注一掷,赌不会打雷。

因为他知道,一旦我们找到办法下去,或者考古队没死,找到办法出来,这座他们惦记至少六年的宝藏,就算和他们说拜拜了。

我很纳闷,问他至于嘛,虎口夺食啊,冒那么大险。

张莽说了句很莽的话。

“那群家伙,都是脑袋挂腰带的亡命徒,想要赢,我们得更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