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腾云之术
白乞望着石学坤专注炼丹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
他深知以二人目前的实力，就算有这毒丹，想要完成老东西交代的任务简直是痴人说梦。
待会必须要他教一招。
老苟扯了扯他的衣袖，似乎也看出他的心思，“等这七煞夺魂丹炼成，再做计较。”
只见石学坤指尖雷火跳动，将十块毒丹残片悬于半空。
七种灵物自储物袋中飞出，分别是幽冥藤、噬魂花、血晶髓、天雷竹、九幽骨、离火精和玄冰魄，每一样都是世间罕有的毒物和灵物。
白乞目不转睛地盯着炼制过程，试图记下每一个步骤。
三日一晃而过，十枚流转着黑紫光芒的丹药悬浮在石学坤掌心，他此前布的法阵似乎有隔绝天劫的作用。
丹身表面，七道煞纹如活物般游动，隐隐传出凄厉的哀嚎。
石学坤随手抛出三枚，白乞连忙接住两枚，老苟也得了一枚。
接着，老苟便突然跪倒在地，恭敬地行了个大礼：“义父在上，明远有一事相求。”
“说。”
“弟子二人实力低微，恐怕难以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白乞也开口道，“恳请师父传授弟子一招半式，也好让弟子有自保之力。”
药园中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丹炉中余火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石学坤终于转过身来。他上下打量着白乞，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倒是想教，可惜你们修为太低，也学不了什么神通。”
白乞心中一沉，正要继续恳求，却见石学坤又道：“不过若只是保命，倒有个法子。”
石学坤随手弹出一缕金光，竟化作一道云团虚影悬在半空，“看好了，这是最基础的腾云术。”
石学坤随手弹出的云团虚影在半空中缓缓旋转，表面泛着淡淡的金光，看似简单却蕴含着玄妙的灵力轨迹。
白乞仰头望着这团云雾，眉头微皱，竟一时有些看不明白。
“腾云术乃修真界最基础的飞行法术，原理不过是将灵力外放，凝聚成可承载自身的云气。”石学坤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指轻点，那云团便忽大忽小地变化着，“不过金丹期之后也可拘来强者魂魄融合，进阶为腾云驾雾的神通。”
“多谢义父。”老苟搓了搓手，已然开始练了全力。
白乞点点头，盘膝而坐，按照石学坤演示的方式调动体内灵力。
他掌心向上，尝试将灵力从体内引出，在体外凝聚。然而灵力刚离体三寸，便如烟般消散无踪。
“噗——”石学坤这次倒是没走，却在一旁嗤笑道，“连最基本的灵力外放都做不到，还想学腾云术？”
白乞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很快压下。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灵力流动，终于在手心上方凝聚出一小团稀薄的白色雾气。
“成了！”老苟突然惊喜道。
他修为不知比白乞深厚多少，很快在掌心上方形成一团拳头大小的云气，只是形状歪歪扭扭，像团被揉皱的棉絮。
石学坤既不指点也不阻止，就这么斜倚在一棵焦黑的灵木旁，把玩着手中的七煞夺魂丹，只有二人失误时才会出来讥讽一番。
根本就是在拿他们二人取乐。
白乞瞥了眼石学坤，心中暗恼这老东西的敷衍态度。他转向老苟，低声求教：“老苟，这腾云术看似简单，实则对灵力控制要求极高。我观那云团虚影中的灵力流转，似乎有特定的规律…”
“嗯。”老苟若有所思，倒也没有藏私，“这腾云术的关键不在灵力多少，而在于如何让灵力’活’起来。”
再次尝试，这次不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地感受灵力在体内的流动。白乞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玉房宫。他体内的灵力因修炼煞气而带着一丝暗红，此刻如涓涓细流般沿着经脉流向掌心。
“凝！”
白乞轻喝一声，掌心上方顿时浮现一团拳头大小的红云，比之前的白雾凝实许多。云团表面隐约有血色纹路流转，显得诡异而危险。
石学坤的目光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漠然。
旁边，老苟也调整了方法。他本就擅长炼丹制药，对灵力控制颇有心得。只见他双手如抱球般虚合，一团青翠欲滴的小云在掌心间缓缓成形，云中还夹杂着几丝药香。
石学坤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诮，“一个把腾云术炼得像血雾，一个炼得像药渣。”
白乞充耳不闻，继续专注于手中云团。他尝试着将更多灵力注入其中，红云渐渐扩大至脸盆大小，但形状却开始扭曲不定，边缘如火焰般跳动。
“小心！”老苟突然喊道，“白老弟，你的云气好像要失控了！”
话音未落，白乞掌心的红云突然剧烈震颤，随即砰地一声炸开，化作无数血色光点四散飞溅。白乞被反震力推得后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石学坤哈哈大笑：“蠢货，腾云术讲究的是轻、柔、稳，你那煞气也敢往云里灌，不炸才怪。”
白乞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眼中闪过一丝倔强。
他非但没有气馁，反而从中悟出了一丝道理——既然常规方法不适合自己，何不另辟蹊径？
云的本质是水，那用相对的火能否生出性质相反但能力相近的火云呢。
白乞摇摇头，再次凝聚灵力。
这一次，他不再想象云团，而是一团熊熊升腾的烈焰。
将体内灵力分为两股——纯净的灵力为薪，而煞气则是火。
渐渐地，一团暗红色的烈焰在白乞脚下成形，充满活力地燃烧着。
白乞小心翼翼地踏上火团，竟真的承载住了他的重量，而且对他而言并不炽热。
石学坤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缓步走到白乞身旁，突然一脚踢向那团红云。
“你——”白乞怒目而视，却见红云被踢散后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如活物般迅速重组，甚至隐隐有反击之势。
石学坤眯起眼睛：“有意思，想不到将煞气与腾云术结合，还有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