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皇子李承泽来访
此刻的庆帝身着素白便服，腰间束着龙纹锦带。虽然随意倚在榻上，却依然不怒自威。那夹杂银丝的黑发下，是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庆帝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发问：“知道朕为何封你为王吗？”
“儿臣愚钝，实在不知。”
“真不知道？”庆帝加重了语气。
“回父皇，儿臣确实不明白。”
这个回答让庆帝沉默片刻，接着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有没有想过争太子之位？”
李承渊顿时语塞——这也问得太直白了。
他定了定神，诚恳答道：“回父皇，儿臣从未有过这个念头！”
“是不想，还是不敢？”庆帝步步紧逼。
“儿臣是真没这个心思。”
“为什么不想？”
“因为当太子——太累了！”
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竟让庆帝一时怔住了。
庆帝眉头微皱：“嫌累？”
李承渊坦然答道：“父皇明鉴，儿臣生性懒散，最烦与人周旋。政务文书更是避之不及。虽有些小聪明，但只愿动嘴不愿动手。真要天天批阅奏章，简直是要儿臣的命。”
这番话让庆帝哑口无言，甚至开始怀疑：这真是叶轻眉的儿子？
对李承渊，庆帝心情复杂。
念及他母亲的情分，这个儿子确实特别。但从没想过让他继承大统。毕竟叶轻眉之死与自己有关，若让他登基，日后真相大白，难保不会报复，甚至改写史书。所以绝不能让他坐上龙椅。
这次封王，本意是给其他皇子施压，锻炼他们能力，同时搅乱局面为自己争取时间。
但庆帝万万没想到——他以为李承渊有争储之心，可这小子根本就是个贪图享乐的主儿！
堂堂皇子，居然毫无进取之心？
怕累？这个理由让庆帝一时语塞。
当然也可能是装的。
可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庆帝又觉得：这般年纪，真能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思忖再三，庆帝终于怒斥：“没出息的东西！”
李承渊立即俯首：“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
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庆帝差点破功笑出来。
摆摆手道：“退下吧。”
封王诏书已下，不管李承渊愿不愿意，他都已经入局。
原本还想指点几句，可见他这般消极，庆帝顿时兴致全无。
也罢，等现实教他做人后，再点拨不迟。
出了皇宫，李承渊立刻忙得脚不沾地。
封王可不是简单事。
整套流程涉及翰林院、六科、尚宝司等多个衙门，正使更要五品以上官员担任。还要准备王服、安排仆从侍卫等琐事。
在礼部官员协助下，足足折腾了十多天才勉强就绪。
三日后，他正式入住礼郡王府。
这座府邸极尽奢华，占地近万平，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朝中大臣纷纷送礼，总价值数十万两。太子和二皇子也各备厚礼，合计二十多万两。加上庆帝赏赐，李承渊身家已近百万。
不过多数是古玩字画这类不能立刻变现的珍宝。实际能用的现银约二十万两，比起李承泽还是差得远。
但李承渊并不着急。
他不需要巴结权贵，也不急着招兵买马。维持王府日常开销，现有资产加上妙音坊收入，短期内绰绰有余。
某个深夜，完成册封大典后，李承渊在书房静坐修炼《青龙诀》。
此前他已服下洗髓丹，在药力辅助下进展神速。短短十余日就达到游龙二转，相当此界三品高手水准。
不过目前只有内力修为，尚未修习具体招式。
但李承渊胸有成竹——《青龙诀》的修炼速度，远非此界功法可比。
李承渊很清楚，只要自己稳扎稳打地修炼，实力突飞猛进是迟早的事，问鼎武道巅峰不过是时间问题。
……
日影西斜，不知不觉已到正午。
李承渊正在房中潜心修炼，忽闻仆从禀报：“二皇子李承泽登门拜访！”
他缓缓收功，故意揉着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模样，吩咐下人将客人请进来。
虽然这是自己的王府，但李承渊丝毫不敢大意。府中侍从、宫女、侍卫，十有八九都是庆帝安插的眼线。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位九五之尊的监视之下。
庆帝的情报网无孔不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在肃清这些暗桩之前，连练功都得偷偷摸摸。
整理好衣冠，李承渊慢悠悠地踱向正厅。
刚踏进门，就看见李承泽懒洋洋地倚在椅子上，身后站着贴身护卫“快剑”谢必安。
“二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李承渊打着哈欠，随意拱了拱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李承泽见状打趣道：“这都日上三竿了，三弟还在睡懒觉？”
“可不是嘛！”李承渊抱怨道，“这封王大典折腾死人了，半个月都没睡过安稳觉！”
李承泽会心一笑：“我懂，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熬过这阵子就好了，往后就是享福的日子。”
“这话我爱听。”李承渊眼睛一亮，故作好奇地问，“对了二哥，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刚出宫，正想找点乐子呢！”
李承泽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倒是会享受。要说好玩的地方，流晶河边的醉仙居、听云街的妙音坊、西四街的青云楼......都是消遣的好去处。”
听到“妙音坊”三个字，李承渊心头微动。
系统提示过，这个神秘场所半年前才出现在京城，幕后东家身份成谜，但势力不容小觑。据说曾有个纨绔子弟在那里闹事，结果人间蒸发了。
如今妙音坊已成为京都一大奇谈，吸引无数文人雅士前去欣赏那里绝妙的乐曲。
“二哥真是见多识广，改日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李承泽摇摇头：“这些小事，改日我带你逛逛便是。不过三弟，你就没想过更重要的事？”
李承渊心里门清，脸上却装傻：“更重要的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李承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三弟，你现在贵为郡王，有了自己的府邸，很快还要参与朝政议事。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吧？”
“意味着什么？”李承渊撇撇嘴，“不就是意味着要受更多罪吗？我这种不懂政务的王爷，上朝议事跟听天书有什么区别？”
李承泽：“……”
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三弟，李承泽心中升起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