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水浒,开局斩杀江湖巨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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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拳打死镇关西

进入这间练功密室,张天生环顾左右不禁㤉然,只有一床一桌一凳,内里别无他物,全都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可以看出,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这样的环境,如同禁闭室差不多,可以说是简陋至极。

好在没一会儿

独眼校尉差一名军汉送来了厚厚的被褥,一套杯盘碗筷和一大木桶水,甚至还有一包茶叶。

热水自然是没有的,只能用冷水泡茶,须得泡久一些才行。

军汉很快又端来了吃食,一只荷叶烧鸡,一盆萝卜煮肉片,五张面饼子,这伙食当真不错。

张天生铺好了床铺,就坐在桌前大快朵颐起来,吃的香甜无比,将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

幸好有了这些物什,闭关练功期间才不会那么难熬。

这五十两银子花的太值,生活亦便利了许多,否则那来荷叶烧鸡可以享用?

吃饱喝足,张天生便神色肃然的翻开《九宫八卦太阴掌》秘籍,认真的修炼起来。

秘籍首先要谙熟于心,其次融会贯通,再上手修炼起来就容易的多。

张天生拥有修炼《六丁太阴真经》十几年的老底子,如今上手《九宫八卦太阴掌》就容易的多了。

毕竟是一门所出,简直如同吃饭喝水般顺畅。

修炼无岁月,及至晚间天色暗了下来,张天生这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眼神中目光灼灼。

他如今叫做:老鼠掉在米缸里~幸福大了去了。

眼见着天色昏暗,已经看不清秘籍上的字了,想必那些军汉们也不会送来油灯,压根儿没这份服务。

张天生内心的兴奋依然难以言喻,便站起身来,在光线晦暗的密室内一招一式的演练起九宫八卦太阴掌来,动作舒展流畅,圆润密合。

他此时早已经忘了外界事物,一心沉醉在修炼之中。

却不知,鲁达已经闯下了泼天大祸。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早间这鲁提辖打了店伙计以后,兀自搬了个板凳坐在客店门口,一直坐了两个时辰。

客店老板与伙计俱他凶蛮不讲理,全躲了起来。

直到日上高杆,约莫上午十点左右,估计金家父子已经走的远了。这鲁达才站起身来,大刺刺的就离开了。

他没向别处去,直奔状元桥而来。

这郑屠在状元桥下热闹的街市口有两家门脸,皆为自家产业,日常售卖猪肉下水,是个月入数十两银子的好买卖。

两家门脸各放着一张肉案,悬挂着五六片猪肉,内外苍蝇飞舞起落,肉铺的小伙计拿着系毛巾的小木杆子来回驱赶,坐等客人上门。

十多个刀手在店铺里卖肉,买肉的客人倒是不少。

郑屠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在这入秋的天气依然敞胸露怀,胸口茂盛的黑毛如同狗熊一般。

他就坐在肉案后面躺椅上,手拿紫砂茶壶悠闲的喝着,神情好不快意。

鲁达大步走过来,分开众人走到近前,直叫一声:“郑屠。”

郑屠户被这声吓得一激灵,怒容满面的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站在肉案前,原来是鲁提辖。

郑屠户原本就是个欺善怕恶之人,见到鲁提辖慌忙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绕过肉案出来唱喏道:“不知提辖大人到了,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连忙让帮手掇条凳子来,殷勤的说道:“您多包涵,小店简陋,还请坐下说话。”

鲁提辖也不理会他小意奉承,大手一挥,便粗着嗓子言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头。”

郑屠没有细想,连忙转头吩咐肉案上的伙计,道:“提辖大人吩咐没听到吗?你们快选十斤上好的精肉,细细的切了来。”

“不要那等腌臜厮们动手,你自于我切。”鲁达言道。

听了这话

郑屠户神情略微一愣,连忙满脸堆笑接口言道:“提辖大人吩咐的是,这些伙计笨手笨脚的,看着不过眼,还是俺自切便是。”

他本是常做肉案的手艺,自去选了十斤上好的精肉,份量给的足足的,十五斤的秤都打不住。

放在肉案上细细切来,双手各持一把斩肉刀密集的剁下去,刀声细密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端的是好手艺。

站在一边围观买肉的客人,都禁不住高喊了一声“好……”

郑屠户耍弄了一番,将这肉臊子(碎肉)切的糜烂,纵然是再讲究的人,那也挑不出一点错处,心中难免得意。

这吃饭的手艺,绝不含糊。

那边厢

鲁家客店的店小二被狠揍了后,用毛巾裹了头上伤口,见着鲁提辖这个门神总算走了,便心慌慌的赶来状元桥报信。

金家父子两个着落在客店看管,如今丢了人,也没拿到赎身银两,可如何向镇关西郑大官人交代?

远远的就看到鲁提辖高壮的身影站在肉摊前,回身过来狠狠瞪了一眼。

这吓的店小二脑袋一缩,就躲在了墙角后面,远远的不敢靠过来了,生怕再挨了一番痛打。

郑屠户细细切了这十几斤肉臊子,倒是忙了一头汗,花了一炷香时间,这才切好。

用荷叶麻绳细细包了,面向鲁达问道:“提辖大人,是否要着人送到经略相公府上?小人这就安排。”

郑屠户半点也没想到鲁达是虚言诳语,谁能够有泼天的胆子,假传经略相公钧旨就是为了区区十斤臊子?

这也不值几分银子,担的干系可就大了。

若然是鲁提辖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郑屠户还能怕他怎的?

鲁达牛眼一瞪,神情凶狠的言道:

“送甚么,且住,再要10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丁点精瘦肉在上面,也要细细切做臊子,快点切来。”

郑屠户神情有些诧异的问道:“这十斤精瘦肉切做臊子,怕是经略相公府上要裹馄饨,切好了自方便些,可这肥膘臊子要来何用?”

“相公钧旨,吩咐洒家,谁敢问他?”鲁达一瞪牛眼,没怀好气的答道。

这可把郑屠户堵的说不出话来,若鲁提辖自己这么操弄,他早就把斩肉刀随手一丢,老子不伺候了。

可鲁提辖口口声声“经略相公钧旨”,在整个泾原路,小种经略相公就是天,可一言断生死,纵然郑屠户这样的恶人也断断不敢违抗。

“提辖大人请息怒,只要是经略相公府上吩咐,小人切来就是了,且请稍等一会儿。”

郑屠户只好忍了气,精心挑选了一块上好肥膘肉,去了猪皮,依然是15斤都打不住秤的份量,埋头切了起来。

这下子,就连围观的客人都看出不对来了,下意识的离远了些。

郑屠户也没有了卖弄刀法的心思,只是用心的细细切来。

又花了一炷香功夫,才将这十几斤肥膘切的细碎糜烂,用荷叶仔细包子,麻绳系好,双手托着问道:“提辖大人,这两份臊子可不轻啊。小人让店里的伙计帮着送到府上,您看可好?”

此时已临近午时,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私下里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神奇古怪极了。

“急甚么?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的剁做臊子,不要见丁点肉在上面,瘦肉不要,肥膘肉也不要”,鲁达只双臂抱在胸前,神情调侃的又说出这些话来。

到了这时,郑屠户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失口笑道:“鲁提辖,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罢?”

鲁达此时怒气上撞,跳起身来,顺手就拿着那两包肉臊子在手里,大喊一声说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你待如何?”

说完劈头就砸将过去,如同下了一阵白花花的肉雨,瘦的,肥的洒落一地,将郑屠户浇的劈头盖脸都是肉臊子。

郑屠户原非好脾气的人,此刻被逗弄得勃然大怒,一股恶气从脚底直窜脑门,气焰腾腾的再也按耐不住。

当即从肉案上抢下一把剔骨尖刀来,托的纵身一跃跳将出来,径直越过了肉案直冲而至。

鲁达早就退步到街上,左邻右舍连同那十几个肉铺伙计无人敢劝,就连路过的人都立住了脚,站在一边看稀罕。

那郑屠户来势凶猛,右手拿着刀,左手便劈面揪过来。

若是被他蛮力拿住,右手持刀猛捅,这般野路子的斗法,好手着了道也十分凶险。

鲁达却不慌,顺势按住了郑屠户来揪的左手,抬腿往小腹只是一脚,刷的一下就带起了猛恶的风声。

只见郑屠户被这一脚踹的飞起,偌大身子飞出数丈之远,硬实实的砸倒在地上,溅起了一大片灰尘。

这一脚含怒而发,何止千钧,连着郑屠户右手上的尖刀都摔掉了。

只见郑屠户口鼻窜血,雄壮的身子瘫倒在街上,怕是连同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踹碎了,着实厉害非常。

这鲁达大步向前,一脚踏上郑屠户的胸口,提着醋钵儿大小的拳头骂道:

“这些年来,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敢叫做镇关西。且与俺分说,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说着猛击一拳,正打在郑屠户的鼻子上,那真是打的鲜血并流,鼻梁骨都碎裂了。

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辣的,酸的一发都奔涌了上来,如同潮水般一浪一浪止不住。

郑屠户被压在身下,那把剔骨尖刀也摔落一边,强自挣扎不起来,口中只是惨笑言道:“打的好!”

这是街头泼皮无赖好勇斗很惯常的做法,叫做“输人不输阵”,纵然输光了所有还剩一张嘴。

鲁达如何能够忍得?

当即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俺再送你一拳利钱。”

当下提起沙包大的拳头,就着郑屠户的眼眶眉际就是一拳,直打的眉角迸裂,眼珠子都炸了。

就如同开一个彩帛铺一般,黑的,白的,花的都迸裂开去,渲染在了一块儿,诺大的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这一阵儿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却没有哪个敢上前来劝,全都被惊住了。

这个郑屠户被打惨了,想破脑袋也不知哪里得罪了鲁提辖,只以为是这个“镇关西”的绰号遭了灾。

眼见得受不住,这泼皮无赖的玩法在鲁提辖手中不顶事,硬顶下去,八九成要被打死在当场。

于是开口讨饶,却引发了鲁达的十足不屑,喝道:

“咄,你这狗一般的泼皮,原本似有几分胆色,若是与俺硬顶下去,倒不失是个硬汉。这番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

言罢又是一拳,这一拳正中脑门太阳穴上,如同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铙儿,钹儿一齐响。

鲁达拳头打下去感觉有异,如同砸烂一个西瓜似的,却没那么硬实了,比之前两拳软乎多了。

他却不知道,这人的脑袋上能有多少硬骨头?

最后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脸上,将郑屠户面门都打塌了,那还能有个好?

再看郑屠户,此时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挺在地上一抽一抽,眼见的不成了。

鲁达这心里也一激灵,暗自忖道:“原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曾想三拳真打死了,这可糟了。须得吃上人命官司,俺在外面无人使银子,又无人送饭,抓入大牢可得受苦了,不如趁早撒丫子……”

心里这么想

鲁达就直起身来,用手指着郑屠户尸首言道:“你这厮泼皮无赖,好端端的诈死,且待过些时日,洒家再与你慢慢理会得。”

一头喝骂着,一头快步便走了。

匆匆回到了经略使司府的居所,急忙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和银两,其他物什全都弃了。提着一条齐眉短棒,大步奔出了南城门,一溜烟的逃走了。

就说这郑屠户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家,请了郎中来看,可这伤势过重救不成了。

到了晚间就呜呼哀哉,一条阴魂往阴曹地府去了。

这个时候

张天生正在密室里闭关修炼《九宫八卦太阴掌》,早已把所有的俗务抛之脑后,修炼的如痴如醉。

即便知道鲁达三拳打死镇关西这个桥段,他也不会去阻止。

原因很简单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鲁达这个莽撞的性子不吃足了苦头,那断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早早的拦在身前,被认为是瞻前顾后的胆怯鼠辈,那恐怕兄弟都没得做,又何苦来哉?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张天生可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