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背水一战
楚军的战鼓声如雷霆滚滚，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
顾铮站在峭壁之上，冷冷注视着黑压压涌来的敌军。三万楚军排成密集的攻击阵型，盾牌反射着晨光，刀枪林立如钢铁森林。
“殿下，楚军兵力是我们的三倍。”副将张猛压低声音汇报，“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一战定胜负。”
顾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观察着敌军的布阵。楚军主帅楚无忌果然不是庸才，派遣轻骑兵迂回两翼，步兵正面强攻，弓箭手居中策应。这是典型的三路并进战术，专门用来对付据险而守的敌人。
“传令下去，弓箭手全部上城头，长枪兵守住关口。”顾铮转身下达命令，“记住，不准任何人后退一步。”
“是！”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奔而至，神色慌张：“殿下！后方发现楚军奇兵，约有五千人马，正绕道袭击我军后路！”
营中众将顿时色变。若是后路被断，他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殿下，要不要分兵回援？”张猛急切询问。
顾铮却摇了摇头：“不必。”
“可是后路被断…”
“后路本就不存在。”顾铮语气平静得可怕，“今日这一战，本就是死战。”
他回身面对众将，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如铁：“诸位，今日之战关乎国运。楚军以为围住我们就能获胜，却不知困兽犹斗，何况是困龙？”
“殿下…”
“听我说完。”顾铮举起右手，“楚军兵多将广，但他们轻敌冒进。我们人少，但占据地利。他们想速战速决，我们偏要让他们寸步难行。”
说着，他抽出佩剑，剑尖直指楚军大营方向：“今日一战，不是为了活着回去，而是为了让楚军知道，我顾铮的兵，不是好惹的！”
众将被他的气势感染，纷纷拔剑响应：“愿与殿下共死战！”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顾平正在御书房内与皇帝商议抄家赵府的具体细节。
“赵家在朝中根深蒂固，一旦动手，必须一举成功。”皇帝凝重道，“你有把握吗？”
“儿臣已经暗中联络了御林军统领王虎，他愿意配合行动。”顾平回答，“只要能控制住赵家的私兵，其余都不是问题。”
皇帝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太监匆忙入内，“启禀皇上，前线急报！”
皇帝接过军报，脸色瞬间铁青：“楚军主力倾巢而出，正在围攻铮儿所守的关隘！”
顾平心头一紧：“二弟那里兵力不足，只怕…”
“只怕什么？”皇帝猛然站起，“他是我的儿子，顾家的血脉！就算面对十万大军，也不会轻易败退！”
话音刚落，又一名太监冲了进来：“皇上！赵府有异动！”
“什么异动？”
“赵家突然调动了大批家兵，似乎要…”
皇帝和顾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妙。
“他们知道了。”顾平咬牙道。
“传旨！”皇帝厉声下令，“立即包围赵府，一个人都不准放走！”
可就在这时，宫外忽然响起了兵器撞击的声音，夹杂着喊杀声。
“不好！”顾平脸色大变，“他们先下手了！”
皇帝面色阴沉如水：“想不到赵家竟敢直接造反！”
“父皇，您先避一避，儿臣去调集御林军！”
“不必。”皇帝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敢来，本就有所准备。”
说着，他拍了拍桌案，暗格中忽然滑出一个小巧的铜铃。轻轻一摇，清脆的铃声响起。
不到盏茶工夫，御书房外已经聚集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
“参见皇上！”
“给朕把赵家的逆贼全部拿下！”皇帝声音冰冷，“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边关战场上。
楚军的第一波攻势已经开始。箭如雨下，攻城锤轰鸣不绝。
顾铮亲自站在城头，手持长弓，每一箭都准确命中敌军要害。
“殿下小心！”张猛飞身挡住一支冷箭，肩膀瞬间血流如注。
“张猛！”
“殿下，末将无事！”张猛咬牙坚持，“楚军的攻势太猛，我们的箭矢快不够了！”
顾铮回头望了一眼，弓箭手们的箭囊确实已经见底。而楚军的第二波攻势马上就要到了。
“传令，所有弓箭手撤下城头，换长枪兵上来！”
“殿下，这样的话…”
“没有箭，就用刀枪！”顾铮声音如冰，“他们想拿下这座关隘，就让他们踏着尸体上来！”
楚军攻城锤终于撞开了关门的第一道防线。楚兵如潮水般涌入，与守军短兵相接。
顾铮一马当先，长剑在手，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他的战袍早已被鲜血染红，但战意却愈发高昂。
“跟我上！”
就在双方厮杀正酣之时，远处忽然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号角声。
顾铮一愣，这不是楚军的号角声。
“殿下！”一名斥候兴奋地冲过来，“援军！是朝廷的援军到了！”
顾铮朝远处望去，只见一支旌旗飘扬的军队正从山后杀出，为首的将领身披金甲，正是朝廷派来的援军统领。
楚军见援军突然出现，军心顿时大乱。
“现在，”顾铮高举长剑，“该我们反击了！”
楚军主力压境，旌旗如林，铁骑踏尘。
顾铮站在山头，目光扫过敌军营地。夜风卷起沙砾，在他战袍上留下细碎痕迹。斥候回报，楚军兵力已增至八千，且在营前布下拒马、壕沟，摆明了是要打一场持久战。
“他们想耗死我们。”副将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股焦躁。
顾铮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先死。”
号角声破空而起，楚军开始列阵推进，厚重的盾牌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缓缓压来。
顾铮没有动，只是抬起右手，示意全军静待时机。他的眼神沉稳如铁，仿佛早已看穿这场战役的走向。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他声音低沉有力，“所有人记住，今晚若不成功，明日便无退路。”
夜色渐深，风势转急。
顾铮亲自带领一千精锐绕行山谷，避开正面战场。山路崎岖，士兵们踩着碎石前行，脚步轻得像猫。前方探子回报，楚军巡逻队每半个时辰经过一次，交接的空隙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弓手准备。”顾铮低声下令。
当一队楚军巡逻兵打着哈欠进入伏击范围，箭矢离弦，没有破空之音，只有沉闷的噗噗声。楚军士兵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惊叫，便栽倒在地。温热的血渗入泥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继续前进。”顾铮一挥手，队伍悄然穿过防线。
楚军大营近在咫尺，喧闹的火光与沉寂的山谷形成鲜明对比。
顾铮观察片刻，发现敌营西侧防守最为薄弱，正是火油库所在。他心中已有计较，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由副将带领，佯攻东侧，动静越大越好；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直扑中军大帐。
“行动！”他低喝一声。
神箭手率先出手，哨塔上的守卫喉咙中箭，悄无声息地坠落。紧接着，数十名刀斧手翻越栅栏，砍断绳索，沉重的营门被缓缓拉开。
楚军察觉异样时，襄军已如鬼魅般杀入主营。
东侧火光骤起，喊杀声震天。楚军从梦中惊醒，无数士兵衣甲不整地冲出营帐，却被引向了错误的方向。而顾铮的长枪，已经指向了中军。他所到之处，挡者披靡，一名楚将刚举起刀，便被他一枪洞穿胸膛，连人带甲被钉在营帐的立柱上。
“斩其首脑！”他厉喝道。
两名百夫长红着眼迎面扑来，刀锋交错，劈向他胸口。顾铮身形一矮，长枪贴地横扫，两人脚踝剧痛，齐齐摔倒。他一步上前，枪尖下压，干脆利落地结果了性命。
楚军主将陈烈提刀赶来，却见己方军心已乱，指挥系统瘫痪，到处都是奔逃的自己人。他怒吼着召集亲兵反击，却被顾铮一眼锁定。
“陈烈！”顾铮高声喝道，“降，或者死。”
陈烈咬牙怒视，挥刀冲来：“放屁！”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陈烈便觉虎口发麻，对方的枪势大开大合，却又重得惊人。又一记硬拼，陈烈手中钢刀被一枪挑飞，脱手而出。他尚未反应，一只军靴已重重踢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顾铮跨步上前，冰冷的长枪抵住他咽喉。
“楚军，败了。”
陈烈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与此同时，外围战斗也接近尾声。副将率部冲入火油库，点燃了所有油桶。冲天大火引发连锁爆炸，楚军营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大量士兵慌乱逃生，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黎明将至，晨雾弥漫。
顾铮站在营中央，看着满地尸骸与残破的旗帜。楚军残部四散奔逃，再无组织抵抗之力。他缓缓收枪，回头望向自己的将士们。
“这一仗，打得漂亮。”他淡淡说道。
副将跑来，一张脸被熏得漆黑，只有牙齿是白的，咧嘴一笑：“殿下，我们赢了！他娘的，真痛快！”
顾铮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这只是开始。”
三日后，边境大营。
顾铮正坐在案前查阅战后伤亡名单，眉头紧锁。此役虽胜，襄军亦折损近千人。他放下竹简，抬头看向跪在堂下的楚军俘虏。
“你们为何急于进攻？”
那俘虏把头一偏，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顾铮面无表情，用脚尖蹭了蹭靴子上的污迹：“骨头挺硬。来人，把他舌头和指甲，一样一样地拔了，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亲兵正要上前。
“殿下！”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营帐，单膝跪地，“京城传来急报，赵家已被围剿，家主赵显畏罪自尽，但其党羽众多，部分核心子弟潜逃，去向不明，疑往边疆而来！”
顾铮握着竹简的手指猛然收紧，坚硬的竹片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缝。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那条通往楚国的路线上重重划过。
副将皱眉：“殿下，他们逃到边境，难道还想勾结楚国不成？”
“不是‘想’，是‘一定’。”顾铮语气森然，“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总要再找个新主人。何况，他们手里还攥着我们边防的机密，这是送给楚国最好的投名状。”
他回身，目光如刃。
“传我命令，加强各处关隘巡查，尤其是通往楚国的道路！任何可疑之人，无论身份，一律拿下！”
副将心头一凛，立即领命而去。
夜色再度降临。
顾铮独自站在营外，望着远处的群山轮廓。风中夹杂的血腥味，三日了，还未散尽。
赵显……你教出的好儿子。他握紧拳头，心中一片冰冷。
突然，他耳朵微动，一道几乎没有重量的影子从林中闪出，无声无息，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扑后心。
顾铮眼神一寒，想也不想，猛地转身，腰间佩剑瞬间出鞘。
叮！
金属相撞，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火花在暗夜中一闪而逝。
楚军主力压境，旌旗如林，铁骑踏尘。
顾铮站在山头，目光扫过敌军营地。夜风卷起沙砾，在他战袍上留下细碎痕迹。斥候回报，楚军兵力已增至八千，且在营前布下拒马、壕沟，摆明了是要打一场持久战。
“他们想耗死我们。”副将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股焦躁。
顾铮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先死。”
号角声破空而起，楚军开始列阵推进，厚重的盾牌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缓缓压来。
顾铮没有动，只是抬起右手，示意全军静待时机。他的眼神沉稳如铁，仿佛早已看穿这场战役的走向。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他声音低沉有力，“所有人记住，今晚若不成功，明日便无退路。”
夜色渐深，风势转急。
顾铮亲自带领一千精锐绕行山谷，避开正面战场。山路崎岖，士兵们踩着碎石前行，脚步轻得像猫。前方探子回报，楚军巡逻队每半个时辰经过一次，交接的空隙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弓手准备。”顾铮低声下令。
当一队楚军巡逻兵打着哈欠进入伏击范围，箭矢离弦，没有破空之音，只有沉闷的噗噗声。楚军士兵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惊叫，便栽倒在地。温热的血渗入泥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继续前进。”顾铮一挥手，队伍悄然穿过防线。
楚军大营近在咫尺，喧闹的火光与沉寂的山谷形成鲜明对比。
顾铮观察片刻，发现敌营西侧防守最为薄弱，正是火油库所在。他心中已有计较，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由副将带领，佯攻东侧，动静越大越好；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直扑中军大帐。
“行动！”他低喝一声。
神箭手率先出手，哨塔上的守卫喉咙中箭，悄无声息地坠落。紧接着，数十名刀斧手翻越栅栏，砍断绳索，沉重的营门被缓缓拉开。
楚军察觉异样时，襄军已如鬼魅般杀入主营。
东侧火光骤起，喊杀声震天。楚军从梦中惊醒，无数士兵衣甲不整地冲出营帐，却被引向了错误的方向。而顾铮的长枪，已经指向了中军。他所到之处，挡者披靡，一名楚将刚举起刀，便被他一枪洞穿胸膛，连人带甲被钉在营帐的立柱上。
“斩其首脑！”他厉喝道。
两名百夫长红着眼迎面扑来，刀锋交错，劈向他胸口。顾铮身形一矮，长枪贴地横扫，两人脚踝剧痛，齐齐摔倒。他一步上前，枪尖下压，干脆利落地结果了性命。
楚军主将陈烈提刀赶来，却见己方军心已乱，指挥系统瘫痪，到处都是奔逃的自己人。他怒吼着召集亲兵反击，却被顾铮一眼锁定。
“陈烈！”顾铮高声喝道，“降，或者死。”
陈烈咬牙怒视，挥刀冲来：“放屁！”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陈烈便觉虎口发麻，对方的枪势大开大合，却又重得惊人。又一记硬拼，陈烈手中钢刀被一枪挑飞，脱手而出。他尚未反应，一只军靴已重重踢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顾铮跨步上前，冰冷的长枪抵住他咽喉。
“楚军，败了。”
陈烈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与此同时，外围战斗也接近尾声。副将率部冲入火油库，点燃了所有油桶。冲天大火引发连锁爆炸，楚军营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大量士兵慌乱逃生，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黎明将至，晨雾弥漫。
顾铮站在营中央，看着满地尸骸与残破的旗帜。楚军残部四散奔逃，再无组织抵抗之力。他缓缓收枪，回头望向自己的将士们。
“这一仗，打得漂亮。”他淡淡说道。
副将跑来，一张脸被熏得漆黑，只有牙齿是白的，咧嘴一笑：“殿下，我们赢了！他娘的，真痛快！”
顾铮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这只是开始。”
三日后，边境大营。
顾铮正坐在案前查阅战后伤亡名单，眉头紧锁。此役虽胜，襄军亦折损近千人。他放下竹简，抬头看向跪在堂下的楚军俘虏。
“你们为何急于进攻？”
那俘虏把头一偏，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顾铮面无表情，用脚尖蹭了蹭靴子上的污迹：“骨头挺硬。来人，把他舌头和指甲，一样一样地拔了，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亲兵正要上前。
“殿下！”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营帐，单膝跪地，“京城传来急报，赵家已被围剿，家主赵显畏罪自尽，但其党羽众多，部分核心子弟潜逃，去向不明，疑往边疆而来！”
顾铮握着竹简的手指猛然收紧，坚硬的竹片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缝。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那条通往楚国的路线上重重划过。
副将皱眉：“殿下，他们逃到边境，难道还想勾结楚国不成？”
“不是‘想’，是‘一定’。”顾铮语气森然，“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总要再找个新主人。何况，他们手里还攥着我们边防的机密，这是送给楚国最好的投名状。”
他回身，目光如刃。
“传我命令，加强各处关隘巡查，尤其是通往楚国的道路！任何可疑之人，无论身份，一律拿下！”
副将心头一凛，立即领命而去。
夜色再度降临。
顾铮独自站在营外，望着远处的群山轮廓。风中夹杂的血腥味，三日了，还未散尽。
赵显……你教出的好儿子。他握紧拳头，心中一片冰冷。
突然，他耳朵微动，一道几乎没有重量的影子从林中闪出，无声无息，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扑后心。
顾铮眼神一寒，想也不想，猛地转身，腰间佩剑瞬间出鞘。
叮！
金属相撞，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火花在暗夜中一闪而逝。
楚军主力压境，旌旗如林，铁骑踏尘。
顾铮站在山头，目光扫过敌军营地。夜风卷起沙砾，在他战袍上留下细碎痕迹。斥候回报，楚军兵力已增至八千，且在营前布下拒马、壕沟，摆明了是要打一场持久战。
“他们想耗死我们。”副将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股焦躁。
顾铮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先死。”
号角声破空而起，楚军开始列阵推进，厚重的盾牌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缓缓压来。
顾铮没有动，只是抬起右手，示意全军静待时机。他的眼神沉稳如铁，仿佛早已看穿这场战役的走向。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他声音低沉有力，“所有人记住，今晚若不成功，明日便无退路。”
夜色渐深，风势转急。
顾铮亲自带领一千精锐绕行山谷，避开正面战场。山路崎岖，士兵们踩着碎石前行，脚步轻得像猫。前方探子回报，楚军巡逻队每半个时辰经过一次，交接的空隙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弓手准备。”顾铮低声下令。
当一队楚军巡逻兵打着哈欠进入伏击范围，箭矢离弦，没有破空之音，只有沉闷的噗噗声。楚军士兵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惊叫，便栽倒在地。温热的血渗入泥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继续前进。”顾铮一挥手，队伍悄然穿过防线。
楚军大营近在咫尺，喧闹的火光与沉寂的山谷形成鲜明对比。
顾铮观察片刻，发现敌营西侧防守最为薄弱，正是火油库所在。他心中已有计较，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由副将带领，佯攻东侧，动静越大越好；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直扑中军大帐。
“行动！”他低喝一声。
神箭手率先出手，哨塔上的守卫喉咙中箭，悄无声息地坠落。紧接着，数十名刀斧手翻越栅栏，砍断绳索，沉重的营门被缓缓拉开。
楚军察觉异样时，襄军已如鬼魅般杀入主营。
东侧火光骤起，喊杀声震天。楚军从梦中惊醒，无数士兵衣甲不整地冲出营帐，却被引向了错误的方向。而顾铮的长枪，已经指向了中军。他所到之处，挡者披靡，一名楚将刚举起刀，便被他一枪洞穿胸膛，连人带甲被钉在营帐的立柱上。
“斩其首脑！”他厉喝道。
两名百夫长红着眼迎面扑来，刀锋交错，劈向他胸口。顾铮身形一矮，长枪贴地横扫，两人脚踝剧痛，齐齐摔倒。他一步上前，枪尖下压，干脆利落地结果了性命。
楚军主将陈烈提刀赶来，却见己方军心已乱，指挥系统瘫痪，到处都是奔逃的自己人。他怒吼着召集亲兵反击，却被顾铮一眼锁定。
“陈烈！”顾铮高声喝道，“降，或者死。”
陈烈咬牙怒视，挥刀冲来：“放屁！”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陈烈便觉虎口发麻，对方的枪势大开大合，却又重得惊人。又一记硬拼，陈烈手中钢刀被一枪挑飞，脱手而出。他尚未反应，一只军靴已重重踢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顾铮跨步上前，冰冷的长枪抵住他咽喉。
“楚军，败了。”
陈烈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与此同时，外围战斗也接近尾声。副将率部冲入火油库，点燃了所有油桶。冲天大火引发连锁爆炸，楚军营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大量士兵慌乱逃生，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黎明将至，晨雾弥漫。
顾铮站在营中央，看着满地尸骸与残破的旗帜。楚军残部四散奔逃，再无组织抵抗之力。他缓缓收枪，回头望向自己的将士们。
“这一仗，打得漂亮。”他淡淡说道。
副将跑来，一张脸被熏得漆黑，只有牙齿是白的，咧嘴一笑：“殿下，我们赢了！他娘的，真痛快！”
顾铮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这只是开始。”
三日后，边境大营。
顾铮正坐在案前查阅战后伤亡名单，眉头紧锁。此役虽胜，襄军亦折损近千人。他放下竹简，抬头看向跪在堂下的楚军俘虏。
“你们为何急于进攻？”
那俘虏把头一偏，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顾铮面无表情，用脚尖蹭了蹭靴子上的污迹：“骨头挺硬。来人，把他舌头和指甲，一样一样地拔了，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亲兵正要上前。
“殿下！”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营帐，单膝跪地，“京城传来急报，赵家已被围剿，家主赵显畏罪自尽，但其党羽众多，部分核心子弟潜逃，去向不明，疑往边疆而来！”
顾铮握着竹简的手指猛然收紧，坚硬的竹片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缝。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那条通往楚国的路线上重重划过。
副将皱眉：“殿下，他们逃到边境，难道还想勾结楚国不成？”
“不是‘想’，是‘一定’。”顾铮语气森然，“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总要再找个新主人。何况，他们手里还攥着我们边防的机密，这是送给楚国最好的投名状。”
他回身，目光如刃。
“传我命令，加强各处关隘巡查，尤其是通往楚国的道路！任何可疑之人，无论身份，一律拿下！”
副将心头一凛，立即领命而去。
夜色再度降临。
顾铮独自站在营外，望着远处的群山轮廓。风中夹杂的血腥味，三日了，还未散尽。
赵显……你教出的好儿子。他握紧拳头，心中一片冰冷。
突然，他耳朵微动，一道几乎没有重量的影子从林中闪出，无声无息，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扑后心。
顾铮眼神一寒，想也不想，猛地转身，腰间佩剑瞬间出鞘。
叮！
金属相撞，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火花在暗夜中一闪而逝。